夫君可能是個反派019
某人又演了一出美男初醒圖,看得蘇暖噯差點流鼻血。對于他的不請自來,她閉了閉眼睛,已經(jīng)習慣了。
“二哥。”岑云揚匆匆而來。
彼時夫妻倆還在早膳,岑云熙將剝好的白水蛋放進她碗里,聞言,輕輕嗯一聲算作回應。
蘇暖噯嘴里包著蛋,口齒不清道:“吃飯沒?沒吃一起吃啊?!?p> 岑云揚不理她,但也沒客氣,上桌用飯。
蘇暖噯沒說什么,岑云揚風度翩翩,意氣風發(fā),蘇暖噯知道這人皮囊再好也是少年脾氣。他不喜歡她,她沒打算討好,剛才叫他吃飯只是出于禮節(jié)。
岑云熙停下筷子,淡道:“云揚,你的禮節(jié)呢?”
正拿過一只水煮蛋的岑云揚有些懵,二哥表情太嚴肅,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岑云熙:“東西放下,想清楚了再吃。”
岑云熙很少這么嚴肅的說教,他應該是不滿自己對待蕭悅薇的態(tài)度,良久,岑云揚酸澀道:“多謝二嫂?!?p> 蘇暖噯微笑:“想不到小叔子挺懂事的?!弊蛱炷菓B(tài)度臭的要死。
岑云揚聽出她話中的諷刺意味:“你……”
岑云熙淡淡橫他,讓他閉了嘴。
岑云揚心想,不與婦人論長短。哪知,這頓飯越吃越酸澀,吃到后面險些將他牙給酸掉。
蘇暖噯頗為挑食,她將不吃的蔬菜葉子挑出來,岑云熙就將那些食物吃掉,見她吃完水煮蛋,他緊接著又剝了幾?;ㄉ颂曳胚M她的小碗里。
蘇暖噯看著堅果皺眉,她不是特別喜歡植物類食物。
一旁的岑云揚看得差點捏爆將手里的水煮蛋,男人伺候你還不滿意了?
岑云熙毫無在意道:“昨天新到的,品相非常好,一年就這么一回,下次想吃只能是明年了。”
“嗯?!碧K暖噯塞進嘴角,嚼了嚼咽下去。
夫妻倆一個只顧著吃,一個忙著伺候,一頓飯吃得十分默契。
岑云揚有些酸,以前二哥也是這般精心照顧他的,不由酸澀道:“二哥,我也要核桃?!?p> 岑云熙也不看他,將核桃往蘇暖噯碗里放:“自己拿。”
岑云揚不滿意:“你給我剝。”
岑云熙:“自己有手,自己動?!?p> 岑云揚:“……”他橫了一眼蘇暖噯,那眼神意味復雜。
這天下有哪個丈夫會這般精心伺候妻子。
岑云揚不甘心:“二哥,你給她剝核桃,我也要。”
蘇暖噯喝著肉湯,聞言差點吐了,都快成年了還撒嬌,幼不幼稚?
岑云熙也是同樣想法:“云揚,你二嫂比你小兩歲?!?p> 岑云揚:“……哼!”
忽略掉岑云揚不善的目光,蘇暖噯吃得歡快,今天食物豐盛,一不小心就多吃了些,吃到最后重重打了個飽嗝。
岑云熙一只手遞過去一張干凈的布,蘇暖噯自然接過,將嘴一擦就離開。
直到少女離開,岑云揚才發(fā)作:“二哥,昨日我碰見她在紅利來酒樓,要了一間上等房,我覺得奇怪就跟著她,她在房里呆了半炷香時辰,你猜我看到甚么?她居然見了李家人,兩人說了甚么我倒沒聽清,反正是挺激烈的。哼,誰不知道李家和你如今是死對頭,她不會泄露甚么秘密給李家了吧?”一口氣告狀完,憋死他了。
內(nèi)容信息量很大,岑云熙明白她去客棧的緣由,大抵是為了躲他。若說她泄密那是不可能的,她從來不過問他的事。想到這,岑云熙眸光一暗,她見了李家的誰?
岑云揚又道:“真不明白,她怎么變成了這副樣子?!?p> 她以前是什么樣子,岑云熙倒不關心,他蹙眉道:“云揚,跟蹤,偷聽,道人是非,你覺得這是君子所為?”
岑云揚摸摸鼻子,尷尬:“二哥,我錯了。其實,我主要是來跟你道個別?!?p> 岑云熙:“一路安好,珍重?!?p> 岑云揚下了很大決心才選擇離開京都,他年少成名,并未封官進爵。岑家是太子一派的,大哥岑云琩更是太子伴讀一心向著太子;而岑云熙自年少起與六王爺就是生死至交。岑云熙之所以那么受排斥,很大原因還是因為和岑云琩政見不合,岑老夫人更是怕岑云熙未來死心塌地跟著六王爺連累到岑家,一心給他找了個庶女做妻子,心覺這樣他就不會有強大的外家,岑家就不會分崩離析。
岑云熙明白,跟著太子那樣的窩囊廢,岑家才會分崩離析,若是跟著六王爺,說不定岑家還能延續(xù)百年。
岑云揚也明白這些??梢贿吺悄赣H大哥,一邊是二哥,他不敢做選擇,也不能選擇。
眼下朝堂爭斗越發(fā)厲害,他不得已只得聽從了岑云熙的建議,遠離京都。
岑云揚大嘴巴,告完蘇暖噯的狀,拍拍屁股走了,留下蘇暖噯每日頂著岑云熙晦澀不明的目光,整日坐立難安。
岑云熙又開始陰陽怪氣了。
吃飯時,故意和她錯開時間;練字時,只要她來書房,他立馬就走人;晚上時倒是日日來她床上,可冷漠得很,讓她能感到一陣陣陰冷……
蘇暖噯受不了別人冷暴力,躲去客棧也不是個辦法,兩人朝夕相處,很多事還是說清楚的好。
上次他陰陽怪氣,她躲來了偏院,他們之間的問題其實根本沒有徹底解決,因此,他又固態(tài)萌發(fā)。
蘇暖噯想,岑云熙和席衍不一樣,席衍心里在想什么好歹還能支支吾吾說出來,岑云熙是個內(nèi)斂的人。
某日,他練字時,她直接遞給他一張紙。
他也沒看,專心練字。
蘇暖噯氣不過他這態(tài)度,踮起腳尖掰著他腦袋去看。
他這才看到,上面是和離書,臉上煞是一片暗沉。
蘇暖噯趁熱打鐵:“不過了,過不下去了,和離吧?!?p> 他看著那份和離書,良久,笑了:“蕭家快撐不下去了,你覺得你還能去哪?找你那個李公子嗎?”
蘇暖噯這時候已經(jīng)知道,蕭禛受牽連,已經(jīng)被發(fā)配到邊疆了。眼下局勢,對蕭家來說發(fā)配總好過被抄家滅族。
蘇暖噯翻白眼:“莫名其妙,你提他做什么?關李公子什么事?我為什么要找他?”
岑云熙眉梢一動。
蘇暖噯癟嘴道:“再說了跟他那樣人找罪受呢,跟一群女人爭風吃醋?!?p> 岑云熙眸光一亮,很快又平靜下來:“你前幾日不是找過他了嗎?”
前幾日?
蘇暖噯在腦海里過了過,前幾日她見過李公子,不是李昭,是李原??隙ㄊ轻茡P搞的鬼。
岑云揚說她昨日見了李家人,也沒說是李家的誰,然后,某個男人誤會了,以為她見了李昭。
蘇暖噯想把岑云揚拖來打一頓,可是岑云揚人早跑去江南了。
蘇暖噯委屈:“我那天見的是李原,他將我罵了一通。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跟著六王爺混好吧?他說好像李家如今境遇都是我的錯……”
當她說自己見的是李原,男人已經(jīng)將那和離書撕了個粉碎,碎紙丟進了洗筆器皿里,字跡什么的都不見了。
蘇暖噯:“……”
他道:“李家的事,本與你無關,你無需放在心上。至于,岑云揚,他回來我再處罰他?!?p> 蘇暖噯軟在水里的和離書,指了指:“那……”
他:“你敢再提它試試,來一次撕一次……”末了,還冷笑兩聲。
蘇暖噯:“……”
行叭,她收回她的話,什么內(nèi)斂的人,簡直是個幼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