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可能是個反派022
蘇暖噯:“我聽聽事情的經(jīng)過?!?p> 李歆然道:“這事歆然也是剛得知,漣香清楚過程,讓她來說吧?!?p> 漣香上前將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李歆然丟了東西,有人撞見桃玉在西院附近鬼鬼祟祟,一開始桃玉死不承認(rèn)藏了東西,漣香不信強(qiáng)行搜身,還真從她身上搜出了一只銀釵和荷包。
蘇暖噯又問道:“桃玉,你怎么說?”
漣香打斷她:“我們確實(shí)從她身上搜出了銀釵和荷包,她就是賊。我還有證人呢?!彼噶酥竷蓚€證人,一個李歆然身邊的下人,一個是外院的管事。
邀月叉腰:“夫人自有決斷,沒讓你說話就閉嘴?!?p> 漣香閉嘴了。
唬住了漣香,蘇暖噯問道:“桃玉,你真偷東西了嗎?”
“夫人,我,我不知道啊,那衣服里夾著荷包和銀釵!”桃玉嚇破了膽,她確實(shí)喜歡錢財(cái),幫著西院李姨娘洗過幾次衣裳領(lǐng)了幾回賞錢,今天她去洗衣服時,那衣服里竟有銀釵和荷包,她還沒想好如何處置就被漣香抓住了,這期間被漣香威逼了幾回,她有點(diǎn)分不清自己當(dāng)時是不是動了貪念。
蘇暖噯換了個方式問桃玉:“你洗的是哪件衣服?!?p> 下人們將一盆女子衣物抬了進(jìn)來,岑云熙垂眸喝茶視而不見。
李歆然偷偷瞥一眼岑云熙,竟……有些羞澀?
“是,是這件。東西都放在里面的?!碧矣駥⒛且路舫?,蘇暖噯看了一眼,是上等的云錦衣,倒也符合李歆然的風(fēng)格。
漣香:“你胡說,明明是你偷的?!?p> 蘇暖噯覺得奇怪:“你說是她偷的,偷盜的地點(diǎn)在哪呢?這荷包既然如此貴重,那就應(yīng)該在臥房里擱起來,桃玉她一個小丫鬟能進(jìn)李姨娘臥房偷???該不會是你這個貼身丫鬟放忘了地方,嫁禍給她吧?”
漣香滿臉憋紅:“我跟著自家小姐十三年有余,萬不會做這等事?!?p> 蘇暖噯順著她說:“好罷,就算桃玉真能進(jìn)李姨娘的臥房,我覺得失竊的就不該是銀釵荷包這種小東西了。畢竟……”李歆然是李家嫡出小姐,又跟過太子,一身行頭蓋過蘇暖噯,雖如今進(jìn)府做妾,卻也是處處透著低調(diào)的奢華。
相比起來,蘇暖噯就簡單多了,幾件衣服首飾就能過一個季度。
眾人想想看,的確是這樣。
荷包隨處可見,桃玉不一定懂得其價值,真偷東西絕不會偷荷包,這銀釵看上去質(zhì)地不好,不像是李歆然會用之物。
大家看漣香的表情古怪起來。
李歆然心里罵漣香是連栽贓都不會的蠢貨,但她面上不顯,低眉順眼站在一旁。
蘇暖噯道:“桃玉打三十大板,發(fā)賣了。其余人都散了吧。”
大家都是聰明人,蘇暖噯這么一說,全明白了。
有人想要設(shè)計(jì)三個丫鬟,先是一番游說,其他兩個丫鬟沒理會,只有貪財(cái)?shù)奶矣駪?yīng)了。對方說了甚么也不難猜,大體就是蕭悅薇這個主母對她們不上心。桃玉歡天喜地拿了幾次對方的賞銀,以為對方對自己是真好,卻不知這只是點(diǎn)甜頭。
知道桃玉貪財(cái),對方怕她不識貨,于是將銀釵和荷包放在一起,增加價值。
只要桃玉起貪心中招,正好給蘇暖噯添堵。
蘇暖噯倒沒覺得添堵,反倒是感激對方,劣質(zhì)的被剔走,剩下的兩個丫鬟是好的,她當(dāng)場決定升另外兩個丫鬟為二等丫鬟。
明明她都宣布解散,李歆然站在原地沒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們聊?!碧K暖噯也識趣,知道她是有話對岑云熙說,大度留出空間給二人。
蘇暖噯一走,邀月也不好留在那。
“夫人你走了,留二爺和李姨娘獨(dú)處一室真的好嗎?”
“邀月,做人要會看眼色,人家姨娘根本不想我在那?!?p> “夫人,我看二爺臉色不大好?!?p> “是嗎?我倒是沒注意?!?p> “……”岑云熙黑臉,她轉(zhuǎn)身就走,留他一個人在這,姓李的捧著荷包攔著他惡心他。
李歆然:“二爺,你還記得嗎?這荷包是當(dāng)初我門定親時,我專門做來贈與你的?!彼€精心放在一個盒子里送出去的。
岑云熙:“當(dāng)時的我,娶誰都一樣。盒子我沒開過?!?p> 李歆然:“……”她的心意被一句無情的話擊潰。
三年前岑老爺子去世,岑家三子需要守孝三年,岑云琩和岑云揚(yáng)都很出色,唯他寂寂無聞,李家起了別的心思悔婚了,岑云熙將所有東西還給了她。
“娶誰都一樣,那她呢?”
“她是我唯一的妻?!币痪湓掜斶^千萬句。
男人眼底的溫柔做不了假。
李歆然后悔了,當(dāng)初不該聽從爹爹的話入了太子府,這樣他的溫柔就會是屬于她。她看出太子無能,自薦來岑家做細(xì)作,她想如果太子敗了,岑云熙會看在往日情分上給她一線生機(jī);若太子勝了,她還是功臣。
李歆然和她爹一個調(diào)調(diào),見風(fēng)使舵慣了。
她知道這里討不了好,但也沒想離開。外面那么亂,岑家還是很安全的。
李歆然:“我……”
岑云熙打斷她:“我夫人明日去田莊,我和你孤男寡女同處屋檐不合適。”
李歆然:“你……”
岑云熙沒給她說話的機(jī)會:“你的選擇挺多,回李家或者太子府,實(shí)在不行,城外三十里的庵堂也可行?!?p> 真無情啊,他居然讓她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去庵堂。
岑云熙又道:“六王爺對你也頗有興趣,或者你去他府上一敘?”
六王爺心狠手辣,對她這種女人會毫不留情下手。
李歆然突然懷念起太子待她柔情蜜意。
太子說:“考慮清楚,邁出太子府,回來就不容易了?!?p> 李歆然很堅(jiān)定:“一切都是為了殿下,我是甘愿的?!?p> 她沒立功太子府是回不了,岑云熙不要她,李家更不會要一個沒利用價值的人,她沒有地方可以去了呀。
離開前,岑云熙好脾氣說了句:“告辭?!?p> 說完找某人算賬去了,這一次他學(xué)聰明了,沒再陰陽怪氣,惹急了他的姑娘,搞不好她會做比遞休書更嚴(yán)重的事。
要如何表達(dá)自己的不滿,這是個技術(shù)活,比讓他想法子對付朝堂上那幫老油子難多了。
他去偏院走了一圈,沒逮到人?;氐街髟?,院子里很熱鬧,磐竹和邀月在掛玉兔燈籠。
邀月叉腰:“跟你說往左一點(diǎn),你偏要往右,你是分不清左右嗎?”
磐竹:“明明分不清左右的人是你?!?p> 邀月一愣,哪邊是左來著,嘴上不認(rèn)錯:“笨死了,掛個燈籠都掛不好,走開,我來?!?p> 另外兩個丫鬟一邊打掃,一邊捂嘴偷笑,見岑云熙來了,立馬噤聲,緊張起來:“二,二爺。”她們可沒忘,春歌當(dāng)初接近二爺被賣了這事。
岑云熙點(diǎn)頭,路過磐竹二人,淡淡:“和一個女人計(jì)較那么多做甚么,她說你錯了就錯了罷?!?p> 磐竹震驚,說我不大度,明明你才是最小肚雞腸好嘛?嘀咕:“說的好像你很大度似的?!?p> 岑云熙:“嘀咕什么大聲點(diǎn)。”
磐竹瞬間慫如狗:“沒?!?p> 兩個丫鬟一聽,撲哧一聲笑出聲,主仆互動還挺有趣,心里也沒那么緊張了。
岑云熙走進(jìn)臥室,蘇暖噯小小的身影在忙活。
他站在門邊看她:“你作甚么?”
她沒回頭:“快中秋了嘛,肯定要打掃啊?!?p> 今天她來布置,一看他臥室,好家伙,被褥還是她離開主院時的那樣,這么久都沒換過,世界上怎么有這么懶的人。
“你不嫌藏臟嗎?你自己不會換,可以讓磐竹幫你啊?!?p> 岑云熙沒說話。這被子上有她的味道,被子上的味道消失了,他睡不著忍不住去找她。
她還在碎碎念:“估計(jì)你也是太忙,每天回來睡一覺應(yīng)付?!?p> 岑云熙嗯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
蘇暖噯又道:“這是我們分家出來的第一個團(tuán)圓節(jié),得好好過。我們到時候去放燈怎么樣?”
“嗯。”
“把你衣服脫了,我給你洗?!?p> “好?!贬莆跣睦镆慌?,將外袍脫下來遞給她。
蘇暖噯從翻了件衣服給他:“穿上,別著涼。你剛才是想跟我說什么嗎?”
“我想說最近不出門了?!迸隳?p> “哦。”
四月在心里對蘇暖噯說:“他跟李歆然說你明天要去田莊,表示不想和李歆然同處一個屋檐。要是他哪天渣你也用借口搪塞你怎么辦?”
蘇暖噯呵呵一笑,她知道,他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