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區(qū)旁里面的一家小店里,卷簾門關(guān)的很緊,進入里面,正有幾人圍著一張木質(zhì)的桌子坐著,一中年婦女,一個中年男人,臉上存著刮不干凈的胡須渣子,還有一個年輕的小姑娘,看起來也就剛二十歲出頭那般。三人圍坐著,氣氛怪異得很,連那些個蚊子飛到那境地都退了出來,不想沾上這家人的愁緒。
這中年婦女是這家店的女主人,這姑娘的媽媽,姓劉,叫做劉興,當(dāng)初家人則是希望她能夠高高興興的,可是現(xiàn)實卻不能讓她如愿,每天都是各種負面情緒迎來,實在與高興這些詞談不上什么關(guān)系。
這時,她將手肘支在桌面上,什么話都沒有說,臉上大寫著個愁字。
總不過一家子的氣氛都異常的怪異。
男主人傅軍首先打破沉寂,說道,“連女兒都不讓我們見,真是沒心沒肺的人?!闭Z氣并不平緩,頗有責(zé)怪之意,亦有著一絲絲的心疼。他眼睛里有血絲,些些紅腫著,皆是這沒日沒夜的擔(dān)心所致。
“爸,你可不能這么說,醫(yī)院里護士也是為我們好,畢竟小悅那是重癥病房,容易被感染到,才不讓我們進去看望她的啊。”傅悅的姐姐傅熙看著父親的責(zé)怪與擔(dān)心,雖是明白父親的心情,可還是出口說了幾句。
原來這便是前幾日給江蘊打電話的傅悅的家人。
“哎,你說這樣子可怎么辦啊,小悅住了院,每天通報的死亡人數(shù)又這么多,我每天的心都這么吊著。現(xiàn)在又不允許大家出門了,咱們這小餐館就不能正常營業(yè)了,也沒有什么收入,不知道今年該怎么過下去呢,真真是愁死人了。”劉興一臉的愁苦。
這時,傅熙的手機響了鈴,她先是看了看二老的顏色,見他們不在意這個,悄悄的跑到里屋去接了下。
父母們也沒有在意她,繼續(xù)在那里聊著天。
“好在小悅的醫(yī)療費國家肯出錢,這要是讓我們支付,我們哪里能支付得起啊?!备弟姼锌馈?p> “當(dāng)然砸鍋賣鐵也得治啊。”
“我們的鍋鐵才值幾個錢啊,聽說治療鑫冠一個就要幾十萬塊錢的,我們哪里支付得起啊?!?p> “這生活是要逼死人啊,這形式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好點,最近小熙的學(xué)校延遲假期,上次說幾號回學(xué)校,前些日子又說要再延遲,你說,這要是一直延遲下去,說不定為了補課,孩子的暑假都沒有了,這暑假要是沒了,沒去干暑期工,沒有那工資,這學(xué)費怎么交得起啊,還有小悅,今年要高考了了,這大學(xué)的費用,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著落呢,就盼著今年的生意能夠好點,能替著小悅把學(xué)費給交了。”劉興一臉的難看,說完瞥了一眼在那處的傅軍。
傅軍說道,“哎,別想得這么遠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好在還存了些積蓄,沒事的,日子會好點的?!备弟娕牧伺膭⑴d的后背,安慰道。
房內(nèi)
傅熙正在接著一個電話,來電的人是她的大學(xué)舍友,說最近正缺著志愿者呢,問她是否要一起去。
至于這個,原先家里就已經(jīng)有一個重癥患者了,她現(xiàn)在哪敢出去啊。
何況前些日子,她也想出去當(dāng)志愿者,便同著家里人商量著,但由于家人的不同意也就沒有了下文,現(xiàn)在也只得老老實實得待在家中。
母親劉慶對她說道,“當(dāng)志愿者那是有錢人才做的事情,你去瞎摻和什么,萬一把命給丟了,我們下半輩子靠誰呢。”
而且再加上傅悅的病情嚴重,最近家中的氣氛很是怪異。
這也就難怪了。
傅悅在學(xué)校里成績是佼佼者,今年肯定能考上一個好的大學(xué),是全家的希望。
傅悅曾在夜里安慰著這對已經(jīng)有了白發(fā),幫她操勞已久的父母親,說道,只要能夠上了大學(xué),將來一定給他們好的生活。
所以也就再堅持幾年,堅持到傅悅畢業(yè)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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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還在忙活著徐繼突然目光一瞥,瞥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很快的他就認了出來這人,驚訝道,“老板?”
而從身后傳來一個聲音,也同他一般的驚訝與震驚,“爸,大哥。”
徐繼回過頭來,發(fā)現(xiàn)發(fā)聲者正是前些天說話的那個男人。
“兒子。”唐眛用著方言說道。臉上抑制不住喜悅,那由于高興而在那那張黝黑的臉龐上添上幾道褶皺來。很快的朝著男人的方向而去。
徐繼雖然聽不懂著他們之間的方言,可依舊能大體明白意思,便是那所謂的爸爸,與兒子。
正朝著他們走來的唐銘也很吃驚,問道,“徐繼,你沒有回家嗎?還有唐釗,你怎么會在這里?”
原來徐繼在王師傅車里見到的那個男子,正是唐銘的堂弟,唐釗。
徐繼很是意外了,問著老板唐銘道,“親戚???”說完還用小眼神瞥了這團聚的父子倆,看著徐繼心里直嫉妒著,不過他也不能直接將這嫉妒擺上臉來。
唐銘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我叔的兒子?!?p> “同輩???看起來感覺隔了一個輩啊?!毙炖^撓著頭,小聲的說道。
唐銘笑了笑,說道,“很多人都這么說。你這是沒趕上火車還是怎的?”
徐繼說道,“一去到火車站,火車站就關(guān)了,天意留我在此處幫忙,成就事業(yè)啊。對了,老板,你怎么會在這里呢?你不是已經(jīng)出國了嗎?”
這時,唐銘和徐繼正聊著。
而唐釗父子在那處聊著天,若是能擁抱,他們二人必定會來一個許久未見得擁抱,來體現(xiàn)自己見到父親或是兒子的興奮吧,可如今是特殊時期,能見著面已是很高興了,哪會奢求那么多呢。
“這話說起來話長,以后再說吧,我們這次是看到了那條招聘志愿者的消息,才過來幫忙的?!碧沏憞@了一下,之后才慢慢的解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