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鶴的畫技在承安城里是名列前茅的,多少人想重金求一副都不行呢。”
榮親王讓剛剛給他行禮的賓客坐下,“怎么樣承澤,這禮物可還滿意?”
“當然滿意。”李承澤又細看看畫,這畫上還有句詩,他讀了出來,“此馬若遂千里志,追風猶可到天涯?!?p> “這是榮親王為此畫題的詩?!比~庭鶴在一旁解釋道。
“確實是句好詩?!崩畛袧砂旬嬓⌒牡木砥饋恚唤o身邊的仆人,“我說怎么皇叔沒有送禮,原來禮物就在畫上呢。”
“只是……”他又話鋒一轉(zhuǎn),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皇叔你小氣,一句詩就要打發(fā)我。”
榮親王和葉庭鶴都忍不住笑了,他走到自己的座位那里坐下,“我這詩和庭鶴的畫一樣都價值千金,你怎可說我小氣,啊?”
“榮親王文采了得,臣等佩服萬分?!?p> “詩和畫互相照應(yīng),是神來之筆啊。”
賓客你一言我一語的恭維榮親王,宴席上的氣氛早已活躍了起來。
“公主駕到……”門口的仆人喊道。
“看嘛,還有來的比咱們還晚的。”榮親王笑著和葉庭鶴對視了一眼,打趣著說。
李幸嫣姍姍來遲的身影從外面急匆匆的進來,還伴隨著她的聲音,“三哥,我來了……”
李承澤今天大婚,她怎么可能不來呢,皇后也同意她出宮參加宴席。
只是太傅布置的作業(yè)有些多,明日還要檢查,她寫好后才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李承澤早知道李幸嫣會來,所以特地留了座位給她,只是不知道會來這么晚。
李幸嫣見許多大臣都在這里,便收起急躁的樣子,端莊大方的走到李承澤跟前,調(diào)皮的沖他眨了眨眼睛,“三哥,我來晚了,還有飯嗎?”
“臣等拜見公主殿下?!?p> 就像剛才給榮親王行禮一樣,賓客也照樣站起來給李幸嫣行禮。
李幸嫣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都坐下吧。”
“謝公主殿下?!辟e客們異口同聲的說,隨即坐下。
“幸嫣,你來晚了不說,禮物還沒帶,就想要吃的?”榮親王喝了一杯酒悠悠的開口。
李幸嫣站起來給榮親王行了個禮,“皇叔好。”
“剛才承澤對我的禮物可是很挑剔呢。”榮親王擺擺手讓她坐下,手指一噠一噠的敲著桌子。
李幸嫣嘿嘿的笑了兩聲,然后正了正嗓子,坐直身體,字正腔圓的說道:“是嘛?但是我聽太傅給我講,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嘛?!?p> 她頓了頓,又接著說:“我對三哥的情意,哪里是那些俗物可比的?!?p> “所以,你什么都沒帶?”榮親王忍住笑意,這個小公主鬼點子可多著呢。
“當然帶了,現(xiàn)在就給你們瞧瞧?!崩钚益踢€煞有其事的站起身來,端起杯酒,“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三哥,祝你幸福!”
李承澤輕笑出聲,“你啊你……”
李幸嫣只小口嘗了一下酒杯里的酒,感覺辣辣的,便不再喝了,以免再出窘態(tài)。
仆人端些酒菜進來,依次擺在各位賓客的桌子上,而后,一些舞姬矯健的走進來,,在絲竹之聲中翩翩起舞。
在宴席快結(jié)束的時候,蘇懿合走到李幸嫣那里,恭敬的作揖,“公主殿下,淑妃娘娘在宮里還好吧。”
淑妃的閨名是蘇媛,小名婕清,她是蘇懿合的姐姐,姐弟自幼情誼深厚,只是后來一個入了后宮,一個去了邊疆,很少再見過面了。
今日好不容易可以見到公主,蘇懿合自然要問起淑妃的情況。
“母妃她一直都很好,她還說要是見到蘇將軍,讓我代她問好呢?!?p> 李幸嫣想起臨走前淑妃還特意交代她,如果見到了蘇懿合,要替她問好,差點就忘記了。
“還請公主轉(zhuǎn)告娘娘,就說末將和蘇大將軍也很好?!?p> 蘇大將軍是他們的爹爹,征戰(zhàn)沙場數(shù)十年,屢建奇功,在朝堂上很受皇上和大臣們的尊重。
只是歲月不饒人啊,蘇大將軍兩鬢也已經(jīng)斑白,風吹日曬的臉上出現(xiàn)了許多皺紋,只有眼中的銳利,和年輕時一樣。
蘇懿合深諳父親的教導,很會帶兵打仗,很快就被封了固原將軍,身居將軍中的高位。
皇上也曾經(jīng)夸他很有蘇大將軍從前征戰(zhàn)殺場的風采,對他很是器用。
“蘇將軍的話本公主一定帶到?!崩钚益厅c點頭,透著一股子機靈勁。
“那多謝公主了?!碧K懿合道謝后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李承澤在和那些賓客周旋,秦中儒走到他身邊,“殿下,老臣家中還有些事未處理,就先告辭了。”
“秦丞相慢走。”李承澤轉(zhuǎn)身對著秦中儒,安排了個仆人送他出府。
“時辰不早了,今日就到這吧?!?p> 眾位賓客聽李承澤這樣說,也一一告辭了,三三兩兩的結(jié)伴而走。
李承澤回去和榮親王、葉庭鶴他們說話,李幸嫣也湊了過來,“皇叔,你什么時候成婚?到時候我絕對給你送個大禮?!?p>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除了詩詞歌賦,對其他的都不感興趣?!?p> 榮親王聳了聳肩,雖然已經(jīng)是快三十而立的人了,看起來卻還是像少年那般瀟灑風流。
“那還不如去當和尚呢,樂得清閑?!崩钚益滔肫饋黼S口一說。
“嫣兒,說的什么傻話?”
李承澤打斷她的話,這話要是被皇上太后知道,李幸嫣又該挨吵了。
葉庭鶴在一旁笑而不語,看榮親王怎么說。
誰知榮親王如同茅塞頓開一般,拍著手稱好,“這個主意好,既可以繼續(xù)做我的詩,又不能逼我成婚了?!?p> “那城里一半的女子得多傷心啊?!比~庭鶴淡淡的插了句話。
而榮親王指著葉庭鶴,“不是還有你呢嘛,葉大畫家,哪家姑娘不愿意嫁???”
雖然知道這話只是開的玩笑話,但葉庭鶴還是紅了臉,低下頭支支吾吾的,“說你呢怎么又扯到了我?!?p> 李承澤看他這個樣子,感覺有情況,“莫非,你已經(jīng)選中哪家姑娘?”
“是誰???”李幸嫣好奇的探著腦袋,哪家姑娘能入這個平時不沾女色的葉庭鶴的眼中。
“沒有沒有!”葉庭鶴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那,趕緊辯解。
“難得見你這么激動???”榮親王斜著眼看他,明顯不相信他的話。
葉庭鶴平時性子清淡,不善于表達感情,今天說起這個話題表現(xiàn)的那么激動,很是可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