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殿下都已經(jīng)上馬車了?!弊咸K出聲提醒柳茯苓。
她剛才走神,放慢了腳步,此時李承澤都已經(jīng)上到了馬車里面,她才快要走出宮門。
李承澤上馬車和她又沒有什么關(guān)系,柳茯苓嘟囔著,“他先上他先走唄?!?p> 誰知李承澤掀開窗簾,蹙著眉頭說道:“你還不走快點,怎么那么慢慢悠悠的,來這里不是為了散步的!”
“你!”
柳茯苓聽他言語中又充滿了火藥味,又要和他爭執(zhí)幾句,紫蘇怕他們又吵起來,在旁邊勸和,“王妃,這里不是生氣的地方,有話回去慢慢說?!?p> “哼!”柳茯苓憤恨的瞪了李承澤一眼,不再和他費過多的口舌,直接上了馬車。
“走吧?!崩畛袧煞畔潞熥?,對馬夫說。
他們來的時候,天剛破曉,街上是冷冷清清的,現(xiàn)在城里的百姓充斥著每一個街道,非常熱鬧。
聽見馬車外人聲的喧嘩,柳茯苓根本忍不住寂寞,掀開簾子看向外面。
真是一派繁華熱鬧的景象啊,她真是現(xiàn)在去下去好好的逛上一逛。
可惜啊,現(xiàn)在身不由己,做了這無用的斳王妃,什么都干不了,還有一堆要求和條件拘束著。
如果一開始她沒有留在柳府,也就不必當(dāng)這個斳王妃,但是她身無分文,無處可去,就像柳連城說的,還可能淪為乞丐呢。
算了算了,想想還是現(xiàn)在有吃有喝的生活比較好,得到些什么,就得失去些什么嘛,她還是很看得開的。
到了王府,柳茯苓和李承澤同時下了馬車,兩人對視了一眼,又都同時扭過頭,對彼此都是不屑。
府里的仆人趕緊上前,恭敬的對兩個主子說:“殿下、王妃,秦側(cè)妃在正殿已等候多時了?!?p> “知道了?!崩畛袧梢凰π渥幼咴诹饲懊妗?p> 趙文得到他的吩咐,帶吳嬤嬤去別的房間先安置下來。
柳茯苓朝李承澤撇撇嘴,正要往別的方向走,紫蘇拉住她,“王妃,你去哪???”
“回我的房間???”柳茯苓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累了一上午了,不得回去歇歇啊。
紫蘇又要提醒她,“王妃,剛才那仆人說,秦側(cè)妃正在正殿等候呢?!?p> “秦側(cè)妃?”柳茯苓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裝的很深沉的樣子,其實她忘了這個秦側(cè)妃是誰了。
“就是皇后的侄女啊。”紫蘇點明了秦側(cè)妃的身份。
是她啊,柳茯苓有點印象,皇后好像說過她侄女就在王府里做側(cè)妃,還要好好照顧她呢。
“我知道,還用你來多說?!绷蜍咚励喿幼煊玻幌胱寗e人看出來她其實早忘了皇后說的所有話了。
紫蘇已經(jīng)看穿她了,憋著笑,“是奴婢多嘴了,該打該打?!?p> “打就不必了,罰你什么好呢……”柳茯苓認真的想著,還沒有想到要罰她什么。
“任憑王妃處置?!弊咸K作出一個可憐巴巴的表情,讓柳茯苓忍俊不禁。
“這個先欠下,等以后我想起來了再說吧?!?p> 柳茯苓的心情又好了起來,蹦蹦跳跳的來到了正殿,紫蘇輕咳了兩聲,她才端正的走進去。
李承澤已經(jīng)坐在了正對著門的座位上,秦諾站在正殿中央。
聽見門口有聲音,她轉(zhuǎn)過身來,看到了熟悉的面容,大吃一驚。
她從前雖然只偶爾見過柳茯苓一兩面,但柳茯苓的面容在她的腦海中很深刻,她不會記錯的。
面前這位斳王妃不正是從前失蹤的柳茯苓嗎?
她此時竟然說不出話來,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柳茯苓失蹤后又被找回了?
可是皇上下旨賜婚的這個柳茯苓只是同名同姓的柳府義女罷了。
秦諾感覺腦海里一片空白,如果柳茯苓真的回來了,她會認出綁架她的人嗎?她會和李承澤相愛如常嗎?
一個又一個問題接踵而至,讓秦諾不知道怎么得到答案。
昨天晚上發(fā)生的刺客一事,已經(jīng)讓李承澤有了警惕,如果柳茯苓再說出她知道的綁架實情。
那李承澤又該怎么對她?
秦諾不禁退后兩步,她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這樣發(fā)生,完了,一切都完了。
柳茯苓不知道秦諾所想的一切,她只感覺這個秦側(cè)妃長得好生美麗,宛如天上的那些女上仙。
她的形容詞有限,只能想到這個比喻。
只是這個秦側(cè)妃的神情怎么看起來有些不對勁,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詫異,還有些……愧疚。
是她看錯了嗎?
難道是柳茯苓身上有什么異樣,她低頭看看自己,又轉(zhuǎn)頭問紫蘇,“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沒有啊。”紫蘇端詳她的臉,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就是秦側(cè)妃?”柳茯苓被秦諾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決定先出聲詢問。
春紅見秦諾還是呆呆的樣子,對柳茯苓抱歉的笑了笑,然后輕輕的推推秦諾,“側(cè)妃……側(cè)妃……”
秦諾才晃過神來,沒聽見剛才柳茯苓問的什么,但已穩(wěn)下心來,介紹自己,“妾身是秦氏側(cè)妃,給王妃請安?!?p> “初次見面,不必如此多禮。”柳茯苓客氣的回答。
“王妃,請上坐?!鼻刂Z側(cè)身讓路給柳茯苓,請她坐到上座。
柳茯苓點點頭,坐到椅子上,不知道接下來要干什么。
李承澤低頭細細的品茶,絲毫不在意這里發(fā)生的狀況。
婢女端上來一杯茶,秦諾正要跪下把茶奉給柳茯苓。
“不必下跪了,直接給她就行了?!崩畛袧蛇€是在品茶,都沒有抬頭。
柳茯苓側(cè)過頭看他,能看見他下垂著的濃密的睫毛在輕顫。
剛才是李承澤在說話嗎?秦諾和柳茯苓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殿下,您說什么?”秦諾臉上帶著詫異。
“直接給她就行,別跪了。”李承澤眼皮微抬,聲音幽冷。
“這……”秦諾猶豫著,看向柳茯苓,跪下奉茶是規(guī)矩,可李承澤說不用下跪。
按正常來說,李承澤說的話她們都是要聽的,可她怕柳茯苓這個王妃的面子上過不去。
柳茯苓也覺得跪下太隆重了,她可受不起,也跟著說道:“不用跪了?!?p> 既然王妃也說不用跪了,那秦諾也知道該怎么做了。
她只是詫異李承澤對柳茯苓的態(tài)度,冰冰冷冷的,沒有一絲溫柔。
難道是因為李承澤把柳茯苓忘記了的緣故嗎?
秦諾雙手把茶送到柳茯苓跟前,態(tài)度不卑不亢,“側(cè)室秦氏,給王妃奉茶。”
柳茯苓接過茶,喝了兩口,味道苦澀,她不是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