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兒很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非是天香國色,靠自己的容貌,還得不到男人甘愿為她與天地對抗的對待。
“女孩兒家家的,不想著挑個青年才俊,與他夫妻和睦,倒想著攀上有婦之夫,做個服侍正氏的小妾,你這思想不行啊。”
百里怡君冷眼看著這女子的表演,也不讓她起身,她要坐在地上就由她坐去。
星兒嗚嗚咽咽哭開了:“還請公主恕罪。”
“知道錯了,就罷了,以后若有再犯,我絕不輕饒?!?p> 雖說看著星兒,但百里怡君這話分明是說給安婆婆聽,她也不管對方聽明白沒有,拂袖而去。
錦緣看她面色不渝,正要出口安慰,就聽得身后安婆婆哭天搶地起來。
“哎喲,我苦命的星兒喲。你說你這丫頭,也沒做什么傷天害理出格的事,怎么就被傷成這個樣子哦……”
百里怡君一聽這話,氣的咬牙切齒,她也不回頭看,徑直去了。
倒是錦緣回頭瞧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星兒已然暈倒在地,安婆婆正跌坐在她腳邊,哭得傷心。
她目光一閃,心里有了主意。
百里怡君一回屋就要茶喝,錦緣自去泡了茶,卻把錦繡叫到身邊。
“公主如今心情不佳,我卻有要事要處理。你去公主身邊,小心看著,無事千萬不說話。”
“好?!?p> 錦緣錦繡二人之前便一同訓練,感情默契都極好,一月前同時選中來到百里怡君身邊,就更加要好。
兩人之間的默契程度也得以升高。
是以錦繡也不問她有什么事要辦,自己端了茶水,去到百里怡君身邊。
百里怡君支著頭,心中嘆氣。
好在她親眼見了那女人是如何糾纏風懷景,否則此事若是傳揚開去,她是絕對不信風懷景……吧?
最近,她對自己的駙馬所抱的心思越發(fā)的復雜了。
百里怡君揉揉眉心,見有茶水遞過來,隨口問道:“駙馬呢?”
“駙馬爺正在沐浴?!?p> 百里怡君一點頭:“好,你先下去吧。”
她抬眼看了天色,已經(jīng)近黃昏了,要洗澡,也是情理之中。
百里怡君的神思又飄散開來,話不再提。
卻說風懷景只讓頭露在水面之上,難得在沐浴之時讓盡安站在跟前。
“盡安,我身上可有脂粉香氣?”
盡安從未在主子沐浴時伺候過,反倒有些不自然,聽他問了,一聞之下,猛搖其頭。
“沒有便好?!?p> 風懷景呼出一口濁氣,眸色深沉。
父王曾說,一山不容二虎,否則雌雄相對,夫妻更是如此。
他今日險些犯了錯,對不起父王教導。
“你且出去,問問公主身邊人,公主可還好?!?p> “是?!?p> 盡安如蒙大赦,快步走出,繞過一道回廊,就見百里怡君背靠竹椅,雙眼失焦,顯然走神了。
盡安由此犯了難,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好在遇見匆匆而來的錦緣。
“錦緣姑娘,”盡安匆匆迎上,“我家王爺詢問公主可還好?!?p> 錦緣已經(jīng)瞧見百里怡君枯坐不動的樣子,心下略有些擔憂,聽他如此詢問,心情倒好了些。
“公主無妨。只是舟車勞頓,累了?!?p> “如此,我回話去了?!?p> “慢走?!?p> 錦緣輕巧地走到百里怡君身邊,輕聲道:“公主?!?p> “我讓你自行玩耍去,怎么又回了?”
百里怡君被她叫回了神思。
“公主,起風了,我們先回屋吧。”
百里怡君依言而行。
回到屋中關閉了門窗,錦緣這才說話:“公主,錦緣方才打聽了,星兒姑娘確實是安婆的親生女兒,不過從小康健,又是嬌養(yǎng)長大,從未做過累活?!?p> “她不像是有病的樣子,別人也證實,她從未在這園中暈過?!?p> 百里怡君聽得一個機靈:“那會兒我們走時,星兒暈倒了?”
“錦緣以為,她只是在逢場作戲?!?p> 百里怡君點頭道:“你的分析有理。我倒要瞧瞧,她們母女兩個一肚子藏的什么花花腸子。”
“錦緣情愿去盯著?!?p> 百里怡君略一思索:“如此甚好,只是苦了你了?!?p> “錦緣為了公主,實在沒什么算辛苦的?!?p> 百里怡君聽了這話便樂了:“你呀。且等我拿一件厚披風來,給你裹上,免得傷了身?!?p> “多謝公主。”
百里怡君開了箱子,從中拿出最素的一件披風,想了想,又拿出一件灰鼠毛的來,遞過去。
“這件我沒有穿過,就給你了?!?p> 錦緣謝過,自己出去了。
百里怡君腹中饑餓,命人擺了飯菜,就等風懷景來,一同用飯。
這果園中飲食實在清淡,一桌子素菜,勝在新鮮,堪稱盎然。
“駙馬今日辛苦,要多吃些才是?!?p> 百里怡君說著,用公筷給風懷景加了一筷子菜,看了眼,似乎又覺得少了,干脆直接把他的碗堆得滿滿當當。
風懷景心中疑惑,盡安說她并沒有生氣,如今看來也是如此,只是她臉上笑著,雙眼卻刻意避過他的目光,看得他實在覺得奇怪。
“瑤兒?”
百里怡君笑道:“怎么了?”
“無妨。”
沉默著吃完了這餐飯,就連侍立在旁的錦繡盡安二人都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
另一邊,錦緣懷揣著熱饅頭,翻身上了安婆婆母女所在房間的屋頂。
“娘,我好害怕。要是公主怪罪于我,我們一家個都脫不了干系?!?p> 錦緣只聽得輕輕拍打的聲響:“星兒不必害怕,有娘在呢?!?p> “就憑著鎮(zhèn)南王舍不下這百果園,他也不會輕易動我們母女?!?p> “可……”
“你莫不是還憂心公主?那好辦,原先到了一批樹苗,明兒個娘就招男人來,等那公主沐浴時,在他水中加些迷情的花粉,又加些令人瘙癢的東西,保證她以后再不會威脅于你?!?p> “娘,這些東西有什么用處?”
“這用處可大了去了,”安婆婆笑,“你這女孩子家家的,不懂也罷。有娘在這一切都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來人,給公主送去洗浴的花瓣?!?p> 錦緣聽了這計劃,差點控制不住想殺了這對母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