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花均盛,“為何?”難道就因為那晚自己對他表白了?可他蒼凌洲不喜歡自己完全可以直說,又何必讓自己老父親來當(dāng)中間人傳話,難道還擔(dān)心自己會對他死纏爛打不成?
花均盛將臉轉(zhuǎn)向一旁,不忍心看花言難過的表情,“這門婚事本就是圣上為了牽制攝政王,也是為了讓咱們花家能與圣上一條心,這才賜下的婚事,爹爹也一直不愿看你嫁到王府受苦,你相信爹爹,之后爹爹一定能為你尋得如意郎君,一心一意對你好?!?p> 花言真的不敢相信,自己才剛喜歡上的人,就要與自己和離了。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半天才問:“是他的意思嗎?”
花均盛瞧著自家閨女這副模樣,真是心疼的無以復(fù)加,“是?!?p> 聽到這個回答,本來就有些猜測的花言更是瞳孔也微微睜大。“今日下朝,攝政王將為父留下,讓為父轉(zhuǎn)告你,他委實不愿再將就你,雖說是圣上賜婚,但你若同意,他會向圣上請旨,廢除你們之間的婚約。”
兩人相對無言,花均盛試圖勸說:“言言,咱花家女兒容不得旁人輕賤了去,他既不愿,咱也不是有多稀罕他,和離便和離吧。好不好?”
花言回過神來,勉強(qiáng)笑著回答:“爹爹,你讓女兒想想,明日,明日給爹爹答復(fù),可好?”花均盛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哪忍心拒絕?“好,言言,咱們好好想,有爹爹在,不怕?!?p> 花言訥訥地往回走,曹氏看著她極受打擊的樣子,也是嚇了一跳,“言言······”花均盛心疼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吩咐曹氏:“讓道清去陪陪她?!毖矍皟筛概啬樕疾惶?,曹氏想著還是先去告訴道清比較好,便也跟著花言離開了。
晚間用晚膳時,花言也沒出現(xiàn)在花家飯桌上,花家兩個家長和兩個孩子的面色都有些許沉重。用過晚膳,曹氏親自過去送了飯,卻也沒見著花言,只是小珂將食盒提了進(jìn)去。
“還是沒見著?”曹氏搖搖頭,“那丫頭本來就倔,當(dāng)初死活要嫁過去,怕是真對那個王爺有了感情?!被ň⒁彩秋@得有些蒼老,“當(dāng)初聽聞言言被人毒害失憶,我還想著趁這個機(jī)會能斷了他對蒼凌洲的念想,誰知這才沒多久呢,言言居然又將他放心上了。終究是孽緣吶!”
曹氏也是嘆著氣,“也不知這王爺怎么想的,從前言言那么跋扈,他絕口不提請旨解除婚約,現(xiàn)在將咱們言言弄了個失憶了,性格也乖巧了許多,他倒好,說要和離了?!?p> “夫人,是我提的和離。我騙言言的,是我想要他們和離?!辈苁线@下就真不明白了,“老爺,你······為何非要讓他們和離呢?”
自言言嫁入王府,我這心里就沒個踏實。我想著,言言還小,若是現(xiàn)在和離,以后也好說人家。況且,她現(xiàn)在也是剛醒來不久,想必對蒼凌洲還沒太多眷念,這些日子,你讓枝玉、道清好好陪陪她,日子久了,自然也就能看開了?!?p> 花言此時正面無表情,目光呆滯地嚼著飯菜,小珂試圖寬慰她:“小姐,你別難過了??倸w是自己的身子要緊,旁的事先不要想了。”
花言在將一碗米飯咽完后,還是沒能想明白蒼凌洲與她和離的緣由,“你說說這蒼凌洲,若是不喜歡,大可直接來說與我聽,何必找人轉(zhuǎn)告,難道他非要和離,我還能死纏爛打不成?玩這么陰!”小珂聽著她憤憤的小語氣,也低聲附和:“小姐以前還真會?!?p> “小珂!”“小姐說的對!王爺真陰險!”
越想越氣的花言“啪”的一拍桌子站起來,“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憑什么他說和離就和離,我還沒同意呢!”小珂在一旁眨巴著眼睛,“那小姐,你想怎樣?”“我要去找他說清楚,大不了把他打一頓!”
看著自家主子斗志昂揚(yáng)的模樣,小珂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她事實:“小姐,王爺?shù)奈涔ν柡Φ模愦_定是你······”后半句被花言殺過來的眼神嚇得憋了回去,“可是小姐,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黑了,咱們有什么宏圖大業(yè),暫且先放放,明日再大展身手如何?”
“不行!今晚不說清楚,我睡不著?!毙$嬷朗莿癫粍铀?,耷拉著腦袋,“那行,我這就去讓人準(zhǔn)備馬車?!被ㄑ砸话牙≌郎?zhǔn)備出去的小珂,“別!這是不能讓我爹知道,咱們悄悄溜出去?!薄鞍。?!溜出去?這么晚了,街道上不安全。”
花言卻不聽她說的,“小珂,你應(yīng)該知道從哪可以出去不被發(fā)現(xiàn)吧?”“小姐,奴婢倒是知曉,可是小姐······”“行了,別廢話了,趕緊前面帶路,再繼續(xù)磨蹭,街道上就真的危險了?!?p> 兩人偷偷摸摸來到后廚房院墻角的一個小洞鉆了出去,“哎,小珂,你還別說,這個洞還真是夠隱蔽的,以前你沒少出來吧。”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主仆二人還在沾沾自喜,卻不知暗處已經(jīng)有人將她們的一舉一動都報到了攝政王府。
“她們現(xiàn)在朝著王府來了?”“是,屬下看得清楚,花側(cè)妃從花府后廚墻洞出來后,便直奔咱們王府來了?!鄙n凌洲揮揮手示意他下去后,疑惑的看著凌風(fēng),凌風(fēng)也是一臉不解的看著他,這是得有多大的事,還得大晚上的專門偷偷跑出來?
花言來到王府門口時,徑直就進(jìn)了府,也沒個人攔著,覺得事情不簡單的花言惡狠狠的瞪了家丁幾眼,那家丁心里直喊冤枉:他就守個門而已,招誰惹誰了,一上來就瞪他?
因著凌風(fēng)事先下過命令,任何人不得阻攔花言回來,是以花言暢通無阻的來到了蒼凌洲的書房,連客套都免了,花言直接就推門進(jìn)去,“蒼凌洲,你欠我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