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兩名工作人員端上來一張小型的臺球桌,暮先生將奧克塔女士放在臺球桌邊緣,自己先開桿進球,然后奧克塔女士用蛛腿代替球桿來彈球。
它不僅知道要用白色主球?qū)⒛繕饲蜃策M球袋,能很準確地辨識自己應(yīng)該打什么顏色的球,而且還知道走位、薄球和翻袋。
暮先生與奧克塔女士的球技都很好,在互相防守的情況下,一桿也至少能進一到兩個球。比賽結(jié)束,奧克塔女士獲勝,暮先生先是做了一番滑稽的演講,然后清空球臺,拿出幾件小小的運動設(shè)備,有杠鈴、球瓶和鐵環(huán)。
暮先生讓奧克塔女士站在一個大球上,一邊保持平衡,一邊玩起雜技,它可以將不同重量的杠鈴舉過頭頂,還可以來回拋接瓶子,踩著鐵環(huán)做各種驚險動作。
最后,暮先生端出一套袖珍餐具,有盤子、刀子、叉子,還有小巧玲瓏的玻璃杯,盤子里鋪滿了各種死去的昆蟲,杯子里則是清水。
奧克塔女士走到桌前開始用餐,它舉止非常優(yōu)雅,居然還能拿起四把刀叉,把食物往自己嘴里送。桌上還有一只假鹽瓶,它時不時會拿起來,裝作往盤子里撒了一些!
表演結(jié)束后,拜斯并沒有讓演員們出來謝幕,只是對薩加說道:“感謝您的喜愛與支持,這些都是前段時間在米蘭沒有演出過的節(jié)目,我們門口左邊的帳篷里還會售賣一些小玩意,你們感興趣的話,可以隨意買幾件當作紀念品!”
薩加見拜斯并不是很愿意帶他倆參觀營地,便開口說道:“你們的表演很精彩,我也很喜歡,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可以贊助你們一筆錢!而且你也知道,我們的好奇心很大,沒準我倆在參觀過后,想買的不止這一點點小玩意!”
拜斯沉思良久,問道:“既然你倆也是商人,那我們開門見山地說,你們到底想從我們馬戲團得到什么?”
薩加與圖多爾對視一眼,笑道:“我們想買一些新奇的玩意,最好是幼童,你明白嗎?”
拜斯聞言心領(lǐng)神會,因為歐洲很多貴族確實有類似的癖好,所以他搓了搓雙手,比劃道:“那你們打算贊助多少?”
“如果滿意的話,我們可以出一萬英鎊!”薩加說道。
“好!”拜斯主動握住薩加的手,晃了晃,然后說道:“請跟我來!”
三人來到馬戲團營地的后方,在兩輛大篷車之間的圓頂帳篷外,薩加看到一群孩子正在練功,有男孩,也有女孩,平均六七歲左右,有的在練習(xí)平衡技,有的在練習(xí)柔技。
薩加掃視了一圈,沒有看見藍皮膚的小女孩,于是向拜斯問道:“這些都是普通孩子,我想要看上去有些怪異的,類似蛇童那樣的,有沒有?”
拜斯沉吟片刻,命他夫人掀開圓頂帳篷,請薩加二人入內(nèi)。與外面相比,帳篷內(nèi)完全是另一番天地,這里的孩子有的雙腳畸形,有的面部畸形,有的甚至沒有四肢,被裝在玻璃罐里養(yǎng)著。
薩加強忍著不快,說道:“這些都是人為導(dǎo)致的畸形吧?除了蛇童之外,你這里就沒有其他先天變異的孩子了?”
拜斯走到圓頂帳篷中間,掀開隔簾,露出后面兩個一人高的鐵籠。左邊鐵籠內(nèi)關(guān)著一位渾身臃腫,大約七八歲的女孩,她耳朵如蒲扇般耷拉在兩側(cè),鼻子則渾圓上翹,鼻孔朝前。而右邊鐵籠內(nèi)也關(guān)著一位大約八九歲的女孩,她其他部位都很正常,就是背部、上臂下端和臀部長滿絨毛,還有一根長長的尾巴,與長尾猴類似。
拜斯略帶驕傲地說道:“左邊是‘豬女’,右邊是‘猴女’,她倆是我花了很大代價才弄到的,你看你想要哪一個?”
薩加有些失望,他與圖多爾追了一路,四處打聽,人們都說就屬這個馬戲團怪物最多,可是現(xiàn)在看來,瑞雯她并不在這里。
拜斯看出薩加的失望,于是他放下隔簾,抖了抖手杖說道:“這兩個可都是我馬戲團未來的臺柱子,我本身打算精心培養(yǎng)的!你要知道,她們智力皆沒有問題,而且攻擊性不強,觀賞性很高,這是權(quán)貴們最理想的玩物!”
圖多爾·加布里奇見不得這種場面,他扯了一下薩加的衣角,薩加會意道:“拜斯班主,請允許我與我的伙伴先商量一下!”
來到帳篷外,圖多爾低聲對薩加說道:“這些孩子實在是太悲慘了,我們要不要將他們?nèi)抠I下?”
薩加輕笑道:“我很理解你的善心,但是買下這么多孩子之后,我們該如何去照顧?而且你買下了這些孩子,以為拜斯就會金盆洗手,不再繼續(xù)這么干了嗎?”
“那該怎么辦?”圖多爾·加布里奇問道。
“這些殘疾的孩子,還有這些相貌怪異的變種人,他們在這個社會,除了馬戲團,也別無他處可以容身!所以我們要做善事的話,就應(yīng)該買下整個馬戲團!”薩加淡淡地說道。
“好!那我們就買下這個馬戲團!”圖多爾點頭說道。
“可是你會經(jīng)營馬戲團嗎?如果拜斯不賣該怎么辦?”薩加問道,“你難道沒有察覺到這個奇趣馬戲團其實并不簡單嗎?”
“我知道那個魔術(shù)師暮先生是高等吸血鬼!這個馬戲團就我們看到的成員來講,除了這位吸血鬼的毒蜘蛛,只有昨天那位象人具有一定的威脅性!那個象人在昨天節(jié)目中表現(xiàn)出的力量確實很恐怖,我想只有你才能在力量上壓制他!”圖多爾·加布里奇嘆道。
薩加笑道:“他們展示的技巧就是他們?nèi)康谋绢I(lǐng)嗎?圖多爾,你如果只是通過表面來判斷目標的攻擊性,恐怕會鑄成大錯!你更應(yīng)該關(guān)注的是他們與拜斯的關(guān)系,比方說象人,他一身傷痕,飽受折磨,拜斯指揮他表演,還得用手杖去打他。至于那位吸血鬼暮先生,你也聽到拜斯的抱怨了,他可以隨時離開,與拜斯只是合作關(guān)系!”
“那我們該怎么做?”圖多爾·加布里奇問道。
薩加笑了笑,將拜斯從帳篷內(nèi)喊出來,說道:“這兩名女孩確實不合我的心意,但是我既然答應(yīng)說贊助,那么考慮自身收益,我準備買象人!”
拜斯搖搖頭,拒絕道:“象人是我們奇趣馬戲團的臺柱,一萬英鎊是絕對不夠的!”
“六萬英鎊!”薩加說道,“這是我最后的報價!拜斯先生,你心里應(yīng)該清楚,就算象人表演場場單獨賣票,十年也很難掙到六萬英鎊的純利潤,況且我看象人這一身腫瘤,也不知道他活不活得到十年!”
“我待他很好,他今年還不到三十歲,以后日子長著呢!”拜斯爭辯道。
“是嗎?那你現(xiàn)在帶我們?nèi)タ纯窗?!”薩加笑道。
在另外一輛大篷車的后面,卻不過薩加的拜斯掀開帳門,點著擺在帳篷門口的油燈,拎在手上,請薩加二人入內(nèi)。
拜斯將油燈掛在鐵架上,扯下篷布,露出里面的大鐵籠。這個圓頂鐵籠底部直徑兩米,高有三米,織的很密,每股欄桿皆由兩根拇指粗細的鋼筋絞成,十分牢固。
薩加打量著象人,對拜斯說道:“滿身傷痕,很多地方都已經(jīng)開始膿腫潰爛,就這龐大的體格,算上伙食費和醫(yī)藥費,不知道他個人表演的門票夠不夠花!”
拜斯心知無法再要價,只好說道:“行吧,六萬英鎊,他歸你了!”
薩加痛快付錢,拜斯喜笑顏開,他打開鐵籠,解開鐵鏈遞給薩加說道:“經(jīng)過我的調(diào)教,象人很乖,你們可以放心帶走!”
離開馬戲團營地,圖多爾問道:“下一步我們該怎么辦?”
薩加說道:“你應(yīng)該也看出來了,奇趣馬戲團對拜斯來說意味著一切,他是不會賣的!這事不著急,拜斯他們在羅扎諾還要待三天,所以我們先回米蘭送象人住院,然后趁著其他馬戲團還沒有走遠,再仔細打聽一下瑞雯的下落!”
象人艱難地坐上馬車,圖多爾嘆道:“好在為了迎合薩加你的身高,我們這定制馬車做得很大,不然一般馬車這象人根本塞不進去!”
薩加用棉簽替象人擦拭了一下身上的膿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象人并沒有回答,只是木然地望著前方。圖多爾好奇地問道:“你一直是這個樣子嗎?我的意思是從出生起就全身開始腫脹,然后還有這繭狀皮膚……”
薩加打斷道:“圖多爾,請先別說這些,我們得讓他明白我們沒有惡意,與拜斯不同!”
“他也許聽不懂我們在說什么!”圖多爾嘆道,“我們當時就沒有必要付六萬英鎊帶走他,反正過幾天還會回來拿下這個奇趣馬戲團!”
“他病得很重,越早看醫(yī)生越好!”薩加替象人整理好衣服,繼續(xù)問道:“你家在哪兒?父母都健在嗎?如果你告訴我地址,我可以送你回去!”
聽到薩加說送他回去,象人終于開口,他略帶傷感地說道:“我沒有名字,也沒有家,大家都叫我浩克!”
“浩克?”薩加詫異道。畢竟“浩克(Hulk)”雖然有高大粗笨的人”和“令人緊張或害怕的龐然大物”的意思,但是因為前世某系列電影和漫畫的影響,薩加不自覺就會想到那個綠胖子!
圖多爾·加布里奇駕著馬車,聞言轉(zhuǎn)頭說道:“浩克?這名字對你來說很貼切,不過你明明力量這么強,為什么任由拜斯打你,卻不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