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比較大,有兩米長,一米二寬,內墊有三層被褥,還鋪了一層紫色的絲綢,顯得舒適大方,華貴典雅??砂材入m然是高等吸血鬼,但她從來沒有睡過棺材,很難接受這種形式!
圖多爾·加布里奇笑道:“這沒什么,我去通知暮先生換一張床過來就好了!”
薩加伸手按住圖多爾的肩膀,阻止道:“如果要換床,我們該如何告訴他日光藥水的事情?要知道,我們這是在郊外露宿,帳篷是透光的,四處奔波的吸血鬼如果沒有棺材的話,他們很難保證自身的安全!”
圖多爾不解道:“反正我們也沒有日光藥水了,告訴他又何妨!”
薩加嘆道:“我們最好不要節(jié)外生枝,畢竟人心難測,你怎么知道他不會生出別的想法!很多時候你覺得無緣無故的恨,它并不是真的沒有原因!”
安娜皺眉道:“那我這一路上只能一直睡在棺材里嗎?”
薩加點頭說道:“恐怕只有這樣了!你要學會像其他混跡在人類當中的吸血鬼那樣生存,畢竟吸血鬼的氣息在有心人看來十分明顯,你今后在人群中也要多加注意!”
兩天后,薩加、安娜、浩克與圖多爾隨同奇趣馬戲團,從熱那亞上船,漂洋過海,終于抵達倫敦。無論是在岸上的這兩天,還是在船上的這些日子,安娜從不與奇趣馬戲團的人員接觸,只是和薩加三人混跡在一起。
安娜這幾日同樣參與薩加的教學,還輔助薩加教授圖多爾與浩克基礎的語文知識,幫助他倆認字和提高閱讀能力。浩克雖然外表丑陋,但他善良的心靈不僅打動了薩加,也同樣打動了安娜,使得安娜教學十分認真,還向薩加表示,當他為浩克進行切除手術的時候,她想在現場旁觀,為浩克鼓勁加油。
1897年2月底,眾人終于來到倫敦。此時雖然是冬春之交,但是倫敦受北大西洋暖流和西風影響,屬溫帶海洋性氣候,四季溫差較小,空氣濕潤,多雨霧,很少下雪。
自從1863年倫敦建成世界上第一條地鐵開始,嘗到地鐵甜頭的倫敦人就著手不斷地修建地鐵,隨著城市的發(fā)展,不斷完善交通網絡。但此時民眾主要的交通工具仍然是馬車,所以薩加四人單獨租了一輛三匹馬拉的四輪帶篷馬車,前往范海辛他們告知的匯合地點。
暮先生則帶著奇趣馬戲團前往倫敦郊區(qū)的布羅姆利鎮(zhèn),此地不僅居住方便,坐落在一條商道之上,而且還開通了鐵路,經濟繁榮,發(fā)展十分迅速。
范海辛曾經告知眾人的地址是一處老舊的居民樓,但薩加并沒有直接進去,反而是請車夫直接駛過這棟居民樓前,在附近轉了兩圈,最終停在這棟居民樓附近街邊的拐角處。
倫敦的出租馬車,車夫基本坐在馬車車廂外,所以馬車內薩加低聲說道:“我剛才認真觀察了一下,周圍似乎沒有異常,你倆一個嗅覺靈敏,一個聽覺靈敏,有沒有什么別的發(fā)現?”
圖多爾與安娜搖搖頭,薩加繼續(xù)說道:“好吧!最早的阿魯卡多、特雷弗·波蒙和賽法爾·貝爾南德斯夫婦等人到此地已有半年之久,范海辛來此地也至少超過了一個月,可是這附近卻十分平靜,周圍也沒有任何翻新過的地面和建筑,你們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安娜皺眉道:“據說范海辛他們都是老手,所以這里如果是秘密據點的話,他們應該不會傻到將敵人引到這附近來戰(zhàn)斗的!”
“有的時候戰(zhàn)斗也是迫不得已!”薩加說道,“據我所知,他們想針對的M不只是聯(lián)合王國情報處的官員,他還與十戒組織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甚至有可能就是十戒的成員!你們覺得,以十戒組織那個烏鴉的情報能力,他們會找不到這里嗎?”
圖多爾替浩克整理好著裝,然后對安娜說道:“薩加曾經說過,辦事要考慮到最壞的情況,也就是說要做最壞的打算,往最好的方向努力,所以我們無論如何也要進去一探究竟!但是我們不能一起貿然行動,還是由我先去探探路吧!”
薩加點點頭,對圖多爾·加布里奇說道:“如果你遇見危險,就趕緊發(fā)出信號,無論是將物體扔出窗外,還是發(fā)出吼叫聲,我們都會立即前來支援你!另外,如果你十五分鐘后還沒有出來,我們也會闖進去救你!”
圖多爾走后,薩加將行李托付給浩克,對他說道:“如果這里是陷阱的話,待會兒就會打起來,你身體不便,就不要強出頭,趕緊帶著我們的行李離開,躲到附近人流密集的場所。你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的,這邊打完之后就會去找你!”
不一會兒,圖多爾·加布里奇返回馬車里,低聲對薩加說道:“這棟居民樓里沒有任何異常,我也沒有嗅到范海辛他們任何一個人的氣息,這說明他們至少超過半個月沒有在這附近出現過!”
“這棟樓里面是什么情況?”薩加問道。
“這棟樓里面住的全都是租戶,房東住在二樓中間,是一位九十歲的老太太,她兒女皆不在身邊,靠每個月收房租過日子。我問過她,她對范海辛等人沒有任何印象,租客名單里也沒有他們的名字!”
眾人望向薩加,薩加沉思片刻,問道:“你既然查看過租客名單,那這里還有空房間出租嗎?”
見圖多爾點點頭,薩加輕笑道:“那好吧,我們就先租住在這里,無論是哪一邊來找我們,對我們來說,都算是一個切入點!”
一連數日,波瀾不驚,薩加與圖多爾先是悄悄在維多利亞火車站附近又租下了一棟兩層小樓,將浩克和部分行李安置于此,然后一方面四處打聽醫(yī)院和生物實驗室的情況,看能不能租用場地和設備,替浩克完成切除手術;另一方面不斷搜尋范海辛等人的蛛絲馬跡,試圖了解他們的具體情況。
維多利亞車站位于倫敦威斯敏斯特市,是倫敦最繁忙的交通樞紐,附近就是白金漢宮、威斯敏斯特教堂、議會大廈和大本鐘等著名景點。這里人口密集,流行性極大,而且鬧中有靜,亂中有序,非常適合薩加他們藏匿行蹤。
圖多爾與安娜二人從明面上租住的居民樓附近一直搜索到白廳附近,雖然圖多爾有嗅到過范海辛他們的氣息,但是由于氣味十分雜亂,難以準確定位,他們始終無法捕捉到任何有效的線索。
一日傍晚,安娜與圖多爾搜尋了一路,心中正感到有些疲憊,望見路邊有一家裝飾典雅的酒吧剛開始營業(yè),兩位衣著整潔得體的服務生正在忙碌,一位將廣告牌擺放到店門外,一位在擦拭著酒吧臨街的玻璃墻。
安娜與圖多爾推門而入,門上掛著的鈴鐺叮咚直響,清脆悅耳。安娜打量著四周,酒吧里的燈光比較柔和,吧臺角落里還擺放著一臺留聲機,放著輕松的音樂,令安娜與圖多爾感到十分舒服。
酒吧內除了兩名女服務員和一名男調酒師之外,還坐著三撥客人,兩名青年男子坐在吧臺中央喝著啤酒,一對年輕情侶坐在靠近角落的位置說著悄悄話,剩下的是一位看上去高貴冷艷的性感美女,坐在靠近玻璃墻的圓椅上,手里捧著一本書,似乎在認真地閱讀。
安娜與圖多爾也坐在靠近玻璃墻的另一處圓椅上,待他倆坐定,一位留著齊肩短發(fā),長相甜美的女服務生端著酒水單走了過來,將酒水單放在圓桌上,躬身說道:“晚上好,請問你們需要喝點什么?”
安娜掃了一眼酒水單,隨意點了一瓶烈酒。她待服務生離開后,低聲對圖多爾說道:“這酒吧挺合我心意的,環(huán)境不錯,用的還是燈光,而且他們只賣酒水,不推薦任何吃食!”
圖多爾鼻翼微動,他雙手擱在圓桌上,身體前傾,靠近安娜說道:“我嗅到多股高等吸血鬼的氣息,這家酒吧看樣子并不簡單,其他人暫時不清楚,不過剛才那位女服務員應該就是一名高等吸血鬼!然而現場最令我感到不安的,是坐在我身后那桌貌似在看書的女人,她身上的血腥味很濃!”
“血腥味很濃?”安娜聞言特意在空中嗅了嗅。
“是的!這股血腥味有些像卡米拉的氣息,就算是一般的狼人也能清晰感受得到!”圖多爾嘆道,“這說明那位看書的女人十分嗜血,而且喜歡虐殺!或者她像卡米拉傳說中那樣,經常用人類的鮮血來洗澡!”
安娜眉頭深鎖,正準開口說話,長相甜美的女服務生便將酒和酒杯端了過來。她先請安娜驗酒,然后將密封好的冰球放入他倆的玻璃杯中,再親自替他倆倒好第一杯酒,才微笑著躬身退下。
圖多爾晃著酒杯,笑道:“看來他們是在正兒八經地經營著這家酒吧,服務看上去挺像模像樣的!”
然而圖多爾與安娜才喝掉半瓶酒,就有兩名年輕男子和一名年輕女子推門而入。他們三人望見圖多爾與安娜,其中領頭的短發(fā)青年眼睛一亮,走過來輕佻地笑道:“嗨!美女!新來的嗎?”
安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怒斥道:“滾!我沒有心情與你胡扯!”
短發(fā)青年望了同伴一眼,繼續(xù)笑道:“喔噢!親愛的,你心情不好的話,我們兩兄弟帶一位姐妹,大家四個人正好可以開心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