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逼利誘坑蒙拐騙全有了,還讓我說什么呀!
南觀山暗暗搖了搖頭,苦笑著道:
“自然是您老人家的名聲要緊,學(xué)生答應(yīng)也就是了?!?p> “好,那就明天早上九點,一樓會議廳內(nèi)部詩會,勝者獲得青詩會代表資格?!?p> 陶瀚文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立刻一拍桌子,不容反駁地下了定論。
至于暴露身份,我只要青詩會奪魁,誰管你小子怎么辦!
……
帶著韓小敏步行來到湘雅街二十八號南公館時,南觀月帶著囡囡已在門口等候。
接過她執(zhí)意要買的幾樣禮物,南觀月客氣道:
“韓小姐來就來了,還帶什么禮物?!?p> 韓小敏笑著道:
“一點小點心而已,南小姐不必在意?!?p> 南觀月笑了笑,拍了拍囡囡道:
“快向韓小姐問好。”
“韓小姐好,我是囡囡,歡迎您來我們南公館做客?!?p> 韓小敏看著穿著一身白裙頭戴紅色蝴蝶結(jié)像個小公主一般可愛的囡囡,忍不住心中喜歡之情,俯下身在她紅撲撲的小臉蛋親了一口,親昵地道:
“你就是南家的小公主囡囡吧,長得真可愛,長大肯定是一個迷倒千萬人的大美人?!?p> “謝謝南小姐,您也很漂亮?!?p> 囡囡禮貌中帶著些許拘謹(jǐn)?shù)鼗卮鸬溃豢淳褪悄嫌^月提前教好的。
南觀山笑道:
“別站在外面了,我們進(jìn)去吧?!?p> 走進(jìn)鋪著漠西州特產(chǎn)駝絨地毯的客廳,水晶吊燈明亮又柔和的光線照耀下,一個三十來歲身穿藍(lán)色棉布短衣長得精明能干的婦人立刻從南觀月手里接過禮物,禮貌地說道:
“南先生,南小姐,菜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她應(yīng)該就是南觀月電話里說的新雇的傭人陳阿鳳,南觀山默默地打量著她雖然破舊但漿洗得干干凈凈的衣服,落落大方的神情,滿意地點了點頭。
除了飯店里送來的棕香賽熊掌、芋頭粉蒸雞、清蒸漠北菜膽魚、松仁鵝肝、清炒鴨腸、果蔬色拉六個菜之外,南觀月還親自下廚做了一道素炒芹菜心和一些小點心,以示對客人的尊重。
南觀山打開酒塞,給各自酒杯里把酒倒上,站起來端起杯子笑著道:
“感謝韓小姐能參加南公館的第一次晚宴,您的到來真是讓簡陋的南公館蓬蓽增輝。韓小姐,請——”
“南先生太客氣了,是小敏的榮幸才是!”
韓小敏面色紅潤,眼波流轉(zhuǎn),端著酒杯和南觀山、南觀月分別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從今天起,就算我在這個世界真正社交的開端了……
南觀山默默地想著,端起酒杯,亦是一飲而盡。
這才是真正的生活啊……
南觀月看著奢華餐桌上精致的菜肴,還有杯中泛著玫瑰紅的酒色,在水晶吊燈明亮而又柔和光線的映照下,閃耀著夢幻般的流光,嘆息了一聲,同樣一飲而盡。
……
餐后,南觀山、南觀月陪著韓小敏移到客廳,坐在柔軟地沙發(fā)里品嘗南觀月親手做的小甜點,囡囡依偎在南觀月懷里,安靜地聽他們談話。
閑聊了一會,韓小敏突然想起什么,問南觀山道:
“南先生,您和南小姐先前是不是住在朝仙大街的圣心胡同一帶?”
“是啊,在那里租房住了十三年,今天才搬過來。”
南觀月略帶一絲感嘆地說道。
“南先生,南小姐,你們住在圣心胡同,有沒有聽說昨日那里發(fā)生了一起命案?”
韓小敏壓低聲音,略帶一絲神秘色彩問道。
南觀山心中一動,不動聲色道:
“命案,沒有聽說過,韓小姐快講講,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從我堂哥處無意中聽到的。我堂哥在云水城巡捕署城西分署作巡捕,管轄范圍就是朝仙大街一帶。昨天晚上我聽他說,一個算命的道士死在圣心胡同附近,上峰讓他們巡捕署進(jìn)行秘密調(diào)查,尋找目擊證人,盡快調(diào)查清楚算命道士的死因,我就想到南先生原來住在那一帶,所以就留意了一下?!?p> 沒想到還能從韓小敏這里有意外收獲。
那個組織能動用巡捕署的力量進(jìn)行秘密調(diào)查,說明要不和巡捕署的高層有聯(lián)系,要不就是組織中有成員就是巡捕署的高層。
順著這條線調(diào)查,說不定也能找到這個組織的一些線索。
南觀山飛快地在腦子里琢磨著,依舊不動聲色地追問道:
“這個我們還真沒聽說過,不知最后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是怎樣?”
韓小敏搖了搖頭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堂哥就偶爾提了那么一嘴,沒再多說什么?!?p> 好吧,只能自己想辦法就去調(diào)查了。
南觀山?jīng)]有太多失望,能無意中從韓小敏口里得到這么個線索,已經(jīng)是今天晚宴的意外收獲,不能強(qiáng)求太多。
三個人又閑聊了一會,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到了晚上九點鐘。
韓小敏不方便再打擾,起身告辭。
南觀山本欲將她送回去,韓小敏堅持不受,最后只能給她要了一輛黃包車,悄悄付了車費(fèi),吩咐車夫安全把她送回家。
目送著黃包車消失在街頭,南觀山和南觀月這才返回客廳。
三人一共喝了兩瓶紅酒,也許是不適應(yīng)這個世界酒精的關(guān)系,又或者其它莫名的原因,南觀山竟然有了些許的醉意。
視線里,明亮柔和的光線開始出現(xiàn)些微的重影,光影輕輕蕩漾,空氣中充滿一種不真實的如夢幻般的氣息。
窗外似乎有烏鴉在叫。
“嘎嘎嘎……”
難聽的聲音在寂靜的夜幕中尤其的刺耳。
就像是某種不詳?shù)念A(yù)兆。
“姐,我頭有點暈,先去睡了?!?p> 南觀山向南觀月說了一句,扶著樓梯走進(jìn)二樓連著自己臥房的浴室。
“陳姐把水給你放好了,別忘了洗澡。”
南觀月在身后沖他喊了一聲。
“好的!”
打開燈,寬大的雙人浴缸里已經(jīng)已放好了熱水,濕潤的水汽彌漫了整個浴室,慢慢地飄蕩著,在明亮浴室燈光映照下,朦朧而迷幻。
南觀山用手擦了擦蒙著一層水霧的浴室鏡。
一張略帶潮紅的臉,黝黑中帶有一絲散亂的眼神,在鏡子里陌生而熟悉地注視著自己。
鏡子深處,深邃的光線中,仿佛藏著一雙無形的眼睛,同樣凝視著鏡子中的自己。
南觀山無聲地笑了笑,脫掉衣服,泡進(jìn)浴缸里。
“砰砰砰!”
浴室的窗戶被敲響。
聲音低沉而富有韻律,在寂靜的浴室里,充滿一種詭異的刺耳。
南觀山欠身推開窗戶,一眼便認(rèn)出來的“人”“蟲子”。
因為,它真的是一只蟲子!
跑步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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