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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君渡個劫

第二十三章青云派(6)

吾君渡個劫 流水若霜 2174 2020-04-09 20:30:00

  心悶煩躁,多虧阿金從地下挖出珍藏多年的好酒與我痛飲,喝得大醉。

  醒來時,官小爺已在一側恭候多時,他的身邊立著一個男童,個子瘦瘦小小,衣服破舊,不過身上收拾得干干凈凈,一張小臉蛋白白嫩嫩。

  官小爺似乎覺得離我近了些,有所顧忌,往后退了退,才開口說明了來意。

  “近幾日有妖專門抓小孩,衙門救出幾個,陸陸續(xù)續(xù)將他們送回各家各戶,這個孩子名叫心蓮,他說來尋生母的途中被妖抓住,現(xiàn)下我要將他送回去,剛好路過,就前來看看……這青云門?!?p>  他微微偏頭,看了一眼男童,又看向別處,眉頭蹙起,輕聲說道“:你多加保重,我們要走了?!?p>  他本想牽走男童,左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又縮了回來,面色略變,嘴角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痛苦之色。

  明知他左手有傷,我不說破,裝作若無其事,叫住了抬腳就走的他。

  “等等,衙門是不是有諸多事務需要處理?你讓赫連牧凌如何分身乏術?”

  聽我叫喚,官小爺腳步一滯,隨即轉過身,眼神奇怪,面色難看,他張嘴想說什么卻又止住,默了默,才道“:依你之見,我該如何?”

  “小孩由我送回家,你回衙門?!?p>  他靜默半響才點頭答應,有關心蓮之事與我詳細說明一番后,道聲珍重,轉身走人。

  阿金阿平見官小爺走遠,從門外走了進來。

  兩人試圖靠近乖巧安靜的心蓮,只見阿平攤開手心,亮出一顆糖,笑嘻嘻的給他。

  心蓮猶豫要不要伸手去拿,阿金已替他接過糖,輕輕的塞進他的嘴里。

  從未吃過糖的心蓮細細的吃著,甜甜的笑了笑。

  百花苑位于繁華的大城鎮(zhèn),離青云門尚有一段距離。

  我的青云承受重量有限,只讓心蓮跟隨,留下阿金阿平目瞪口呆。

  尤為心急的阿平竟流下兩三滴眼淚,悲慘戚戚,大呼莫走。

  百花苑

  迎接我的老鴇生來愛財,見我相貌不凡,衣著得體,忙撇開好幾位打招呼的客人,含笑直徑走來。

  她的容貌尚可,氣質尚佳,風韻留存,妖嬈身姿與年輕姑娘不相上下。

  她笑道“:這位爺,第一次來我們這里吧?但不出片刻,我保證讓爺流連忘返!”

  她瞥了一眼緊挨我身邊的心蓮,雖無他話,但眼神滿是詫異之色,一面屈身為我引路,一面不知在思量著什么。

  我問道“:這里可有一位叫淺鶯的姑娘?”

  說話間已上了閣樓。

  微弱的喘氣聲合著輕快的笑聲從香艷的閨房中輕輕傳來,從薄薄的紙糊里透出來的誘惑的紅光像是揉碎了一般,嬌柔的灑落一地。

  老鴇態(tài)度謙和的聽我說完,一絲嘲諷卻浮現(xiàn)過她的媚眼。

  輕輕揚起嘴角,佩戴琉璃翠鐲子的玉手推開了雕花格子木扇門。

  一面說道“:淺鶯可是我們百花苑最耀眼的明珠呢。”

  她輕輕說著,嘴角的笑意更甚了些,竟有得意之色。

  柔和又妖艷的紅光透出薄紗的燈罩,彌漫于香氣襲人的閨房中。

  “淺鶯在里屋?!?p>  老鴇見閨房中的淺鶯已在接客,頓時收斂了笑容,似乎始料未及,面色突變,微微動了動薄薄的嘴皮子,大抵要說什么話。

  不過我心不在焉,已經(jīng)被漫天桃色的閨房迷惑了心智。

  在他胸口的那只手宛如玉器般潔白無瑕,趴在他肩上的那張臉精美絕倫,似乎無須再讓天地雕琢,絕對是完美造詣。

  垂落的烏發(fā)散發(fā)著華麗的光澤,襲人的香味酥軟了人心。

  她的嘴唇也是好看的緊,卻過于冷艷,她冰冷的眼眸掃過的每一處地方,寒氣凝結。

  比之更加冷若冰霜的是她輕吻臉頰的男人,高貴又桀驁的氣息更勝一籌,連呼吸間的微弱氣息也能加劇心跳。

  “有點掃興呢,我的徒兒”。

  眉目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怨氣,將重整青云門的任務委托于我的冷師父竟然在此風流快活。

  他對得起青云門,對得起顧仙嗎?

  我極力克制激動的情緒,語氣中卻透出幾分不悅“:您老人家的興致真好!”

  他笑了笑,道“:我徒兒不喜歡你呢?!?p>  話語說得溫柔,看向女人的眼神卻依舊冷得凜冽。

  冷師父如冰雪般的手在拂過她那順直又漂亮的烏發(fā)時,動作突然一滯。

  淺鶯慘叫一聲,被洞穿的玉手可怕駭人。

  鮮血猶如細細的紅繩,滴落一地,手腕上的翠綠玉鐲與纏繞成圈的金色手鏈已粉碎掉落。

  香艷的閨房彌漫著血腥味與香氣,聞之古怪。

  我吃驚又詫異,看不透冷師父,也猜不透怯懦的心蓮為何會在第一時間飛奔扶她。

  可下一瞬心蓮被寬大的衣袖一揮,小小的身軀飛了回來。

  淺鶯驚恐不已,以至于分不清熟好熟壞,對著冷師父滿臉的殷勤。

  以為他會朝她伸出手,誰想是一只小手伸來,竟然將絕望徹底釋放了出來。

  狠狠摔在地上的心蓮咬牙忍住,他嬌嫩的小手支撐起了虛弱的身子。

  他喊了一句“莫要傷她”,整個人虛脫了似的,再次栽倒在地。

  看他年齡尚小卻懂得憐香惜玉,實在難能可貴,我一面抱起他,一面向冷師父告饒。

  冷師父微微一笑,俯身取出女人衣襟內的手帕拭去滿手的鮮血,面無表情,對門外垂手而立的老鴇道“:給她包扎?!?p>  老鴇穩(wěn)了穩(wěn)哆嗦的身子,一面擠出笑容一面喚了小廝扶人,本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卻被一喝,嚇得有些失神。

  心蓮突然大力抓住我不放,他痛哭又咆哮,十分凄慘。

  抬眼望著冷師父,問了句“:為何傷她?”

  他不語,平靜異常,滿地鮮血,虧得他還有心思斟茶,微微挑眉,動了動紅唇,反問我“:他是你的私生子?”

  我態(tài)度不善,說道“:他叫心蓮,是我要施救的人?!?p>  冷師父多有不悅,但我的心思全在心蓮身上,沒去觀察與體恤。

  心蓮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長長的睫毛掛滿了淚珠,他的手緊緊的抓著我的衣擺,總算喊出了一句話“:不要讓她死!”

  依他的話,淺鶯得到了很好的治療,大夫叮囑的話,老鴇只是微微點頭,而一側的心蓮則用關心的表情靜靜地守望著她。

  我有些失意,為他擦淚抹鼻涕之人可是我,卻沒有得到任何的感激,反而要隨時觀察他的一舉一動,深怕再有任何事情發(fā)生。

  冷師父早已不知所蹤,徒留下灑脫又冷漠的背影縈繞在我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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