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黎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點了點頭,“是!”
桃桃撅了噘嘴,想說些什么,被顧黎打斷,“好了好了,小桃桃,帶你一個帶你一個,快快快,快去換衣服,我等你呀!”
“是?!碧姨覞M是無奈的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退出了屋子,沒辦法,自己選的小姐,自己寵著唄。
顧黎闔眼坐在椅子上,手撐著腦袋,衣袖微微下滑,露出半截小臂,膚若凝脂,好似畫中人。
桃桃換好衣服進來后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景象,眼中不由得閃過一抹驚艷。
“本公子這是得有多帥啊,才能讓小桃桃都看呆了?!币坏缿蛑o的聲音響起。
桃桃臉一紅,跺了跺腳,“小姐!”
顧黎起身走到桃桃面前,拿著一把不知從何處尋來的扇子,輕輕拍了一下桃桃的腦袋,“叫公子。”
桃桃縮了縮脖子,“是?!?p> 顧黎眼睛彎了彎,“走啦,小桃桃,去第三軍?!?p> 第三軍的人很少,比起其他的動不動就是百十萬的軍隊,它只不過它們的百分之一,只有一萬人左右。
這一萬人分為十個大隊,每個大隊由一位統(tǒng)領(lǐng)直接管理,每個大隊又都分為十個小隊,每個小隊都由一位隊長管理。
別看第三軍人少,可無論是第一軍還是第二軍,除非它倆一起來,不然是打不過第三軍的,原因就在于這個軍師,白燭。
白燭,如今二十一歲,跟顧楚河當(dāng)年很像,都是布衣出身,并少年成名,同樣是一個驚世奇才,不同的是,兩人一個從文,一個從武。
他本應(yīng)該在戰(zhàn)場上鋒芒畢露,可卻遭人暗算,從此雙腿盡廢,陛下憐惜,把他送入了第三軍,做了軍師。
那時的第三軍…可不如現(xiàn)在這般模樣,那時的第三軍,里面的人個個都是混子,看不慣白燭這個廢人,整天找事,后來被白燭強勢鎮(zhèn)壓,慢慢訓(xùn)練,成了如今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第三軍。
此時,第三軍營帳內(nèi),一個人坐在輪椅上,漫不經(jīng)心的喂著鴿子,“顧黎…”
“是顧大人的女兒?!彼砗蟮娜苏f道。
“藏的倒是夠深,把所有人都給騙過去了。”
他身后的男人皺了皺眉,“大人…”
“呵?!蹦凶右馕恫幻鞯男α诵?,轉(zhuǎn)動輪椅,“她這也該到了,走吧,簫易,去迎接一下我們的新將軍?!?p> “是?!焙嵰状鬼鴳?yīng)了一聲,推著男子的輪椅走了出去。
當(dāng)顧黎來到第三軍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一個男子,墨發(fā)隨意的披散在腦后,身著一襲白衣,靠在輪椅上,一只信鴿在他的身邊盤旋,男子臉上噙著的一抹淺笑,仿佛照亮了這整個第三軍。
顧黎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的身份,一襲白衣傾天下,武藝高強智多謀的——
“白燭?!鳖櫪韬俺雎晛恚熬寐劜蝗缫灰?,見過白大人。”
“呵。”白燭輕笑一聲,“顧小姐真是折煞我了,我怎敢擔(dān)顧小姐的一聲大人啊,顧小姐喚我一聲白燭便好,聽說顧小姐功夫很好,日后要麻煩顧小姐多多關(guān)照啊?!?p> 顧黎舔了舔唇角,“白大人從軍多年,我只不過會點三腳貓功夫,如何能關(guān)照得了白大人,倒是需要白大人關(guān)照關(guān)照我呢!”
“互相照顧?!卑谞T低了低頭,笑著說道。
“共進退?”顧黎挑了挑眉,問道。
“嘖?!卑谞T身后的簫易看著顧黎,眼睛里滿滿的不屑。
白燭皺了皺眉,“簫易!”
“顧小姐,你怎么會想著跟我們大人共進退,你好好在家里做你的千金大小姐不好嗎?來湊什么熱鬧?不是我瞧不起女孩子,只是顧小姐的名聲在外,實在是讓屬下信任不起來。”簫易沒有聽白燭的話,打量了一番顧黎,自顧自的說道。
聽到簫易的話,白燭一驚,連忙朝顧黎看去,果然看到了顧黎冰冷的眼神,轉(zhuǎn)頭看向簫易,訓(xùn)斥道,“簫易,你現(xiàn)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然后,又轉(zhuǎn)頭看向顧黎,“顧小姐,真是對不住,在下御下不嚴(yán),才會這樣,在下保證,下次不會這樣了。”
“嘖,不用了,白大人,這個人一看就是個刺頭,白大人身子弱,搞不好還會把白大人給氣出點毛病來,不若把他交給我,我必定會替白大人好好管、教一番?!鳖櫪杓又亍芙獭帧?p> 白燭抿唇輕笑,“不用麻煩顧小姐了,在下雖然身子弱,但是這么多年來也都過去了,別看簫易嘴毒,但其實他心底還是很好的,還是很好的?!?p> “噗?!鳖櫪栊Τ隽寺?,眼神在白燭和簫易身上轉(zhuǎn)了一圈,“行吧?!?p> 顧黎抬步走到白燭面前,“勞煩白大人讓讓道,你擋到我路了。”
白燭臉一僵,很快恢復(fù)了正常,“呵,是白燭站錯了地,這就讓開。”說完,便轉(zhuǎn)動輪椅,往旁邊靠去。
他身后的簫易撇了撇嘴,有什么可神氣的。
顧黎抬步便向里走去,走了兩步,突然轉(zhuǎn)身,“喂,腦子壞了,你不進來,是還要我請你進來嗎?”
白燭笑了笑,顧黎看見了,嫌棄的撇了撇嘴,“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的笑容很假?”
白燭眨了眨眼,“沒有,他們都說我笑起來很好看?!?p> “哦。”顧黎應(yīng)了一聲,“但是我真的覺得很假,你要么就別在我面前裝,要么,就裝的像一點,但我覺得吧,裝得像一點有些太難為你了,所以你還是別在我面前笑了吧!”說完,也不等白燭說話,轉(zhuǎn)身向營帳里走去。
白燭坐在輪椅上,側(cè)頭看了簫易一眼,嘆了一聲氣,“真不愧是顧楚河的女兒,活脫脫一魔女,句句往人心窩子里扎?!?p> 簫易剛想安慰白燭兩句,就見白燭攤了攤手,“她居然說我的笑假,我笑起來多好看,不比顧楚河那家伙好看啊,這人有沒有眼光?!?p> 簫易抽了抽嘴角,他就知道,不過這也說明了…
“不過這也說明顧黎這丫頭眼睛賊尖,倒是不給她父親丟臉。”說完又皺了皺眉,自顧自的說道,“他顧楚河的兒女怎么一個個的都那么逆天,我的就不沒有。”
簫易總算插上嘴,“因為您壓根就沒有孩子?!?p> 白燭眉頭跳了跳。
“您也沒有妻子?!?p> 白燭捏緊了拳頭。
簫易又插刀,“您身邊甚至連個女人都沒有?!?p> “簫、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