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使節(jié)團(tuán)來訪
旬州聽到這話不知道該怎么辦,頓了一下只能裝作沒聽見低著頭繼續(xù)吃飯。
“怎么樣,考慮一下唄。反正你我都沒有夫人,兩個人湊合湊合也可以啊?!泵婢吣胁⒉幌胼p而易舉就將這件事翻過去。
“你,你酒喝多了吧?說的這是什么瘋話?!毖莸难凵衿撇欢ǎ静桓抑币曉谧约好媲暗娜?。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千杯不倒,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在說胡話嗎?”邊說著還邊從菜碟中往旬州碗里夾了一筷子菜。
“你,你,你,別,別這樣。”旬州驚的頭上直冒冷汗,說話都開始結(jié)結(jié)巴巴。
“別那樣啊,”看他頭上有汗,面具男就拿出自己的手絹將他的頭上的汗仔細(xì)的擦掉,“這樣嗎?嗯?”
旬州吞了吞口水:“我錯了,我錯了好嗎?”
面具男收回自己的手才不緊不慢的說:“你倒是說說,你錯那了???”
旬州看著自己對面戴著面具的男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剛剛只是本能的求饒,他怎么知道自己錯在哪里。自己又打不過他,要是他硬來真的自己怕是名節(jié)不保。
“怎么,剛才不是還說你知道錯了嗎?”隔著面具旬州也聽見對面那個人聲音中帶著的冷氣。
“我...”旬州語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見他這個模樣,面具男也不想再逼他:“行了,下次再滿嘴全是道聽途說的消息,我把你一綁扔進(jìn)倌館里你爹都不會多說一句話?!?p> 旬州吞了吞口水,點著頭說知道了。面具男吃著菜,沒看見旬州悄悄爬上耳朵的緋紅。
夏允和自己的師兄有幾年沒有見面,現(xiàn)在見了面也不覺得生分,反倒像是兩人剛分別不久一樣。
“師兄,這么大老遠(yuǎn)的趕過來,麻煩你了?!毕脑侍鹗掷锏谋酉虬倮锍课蹙戳司?。
百里晨熙溫和的笑了一下也舉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喝了下去,“倒是不麻煩,來看看你和伯父伯母,挺好的?!?p> “之前我還在想,叫你過來是不是小題大做,現(xiàn)在看來,這個事情確實不在我預(yù)想之內(nèi)?!毕脑拾抢肜锏娘?,時不時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你給我的書信里只提到你得到消息太子的奶娘可能與三年前的事情有關(guān)系,如今是怎么了?讓你這么苦惱?!卑倮锍课鯇⒚媲暗牟说脑拭媲巴屏送?,示意她多吃一些。
“沒什么,就是之前低估了一個人,現(xiàn)在他給我的驚喜可不小。”夏允泄憤式的吃著眼前的飯菜,嘴巴塞得鼓鼓的。
“那個人啊?!笨此凉M臉苦悶,百里晨熙就追問。
“就是那個被我撞破他裝窮的九王爺,他不只裝窮,心思藏得也不是一般的深。以后見他要小心了?!毕脑式K于吃完,還沒等百里晨熙給她遞過來手絹,她就已經(jīng)自顧自的拿起衣袖擦自己的嘴角。
“你,這兩日去丁老那里了?”百里晨熙看夏允的動作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將手中的手絹遞夏允示意她用手絹擦。
“昨天去的?!毕脑式拥绞纸伈欧磻?yīng)過來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也是一樂,靠在椅子上笑著把自己的嘴擦了。
“見到丁老確實會被他影響一些?!?p> 夏允抬頭挑了挑眉:“你見過丁老?”
“幾年前見過。我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是個乞丐打扮了?!卑倮锍课跷⑽⒋姑?,回憶自己見丁老的場景。
夏允瞇了一下眼睛,勾起自己的嘴角,試探的問:“那你知道丁老背后......”
“不清楚,不過師傅應(yīng)該知道,我那次見他的時候他就與師傅相聊甚歡?!?p> “這樣啊,”夏允輕輕嘆著氣,心里想著,或許師傅有自己的計較。
一手撐著頭,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夏允清楚的知道在這一片平靜和諧的景象下有著無數(shù)的暗波在涌動。
她又想起在黑巷中那些衣衫襤褸的孩子們,他們渴望美食眼神純粹而直接。那些粉飾和平的人的眼睛又會是什么樣子,那些企圖制造一場又一場陰謀的人的眼神中又會有什么?無論怎樣,受苦的依舊是最底層的百姓們。
夏允的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九王爺許靖宇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呵,大概就是他那樣的吧。
一想起許靖宇,夏允就氣不打一處來,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想到什么了?”看夏允愁眉苦臉的看著窗外,百里晨熙忍不住出聲詢問。
“你說那些那些在最底層的百姓他們想要什么?不過就是好吃好穿,希望自己的小日子過得美滿而已,可那些在高位的人呢?覺得自己有權(quán)力,就不把別人的姓名的放在眼里,甚至成為滿足自己私利的的臺階。貪心不足?!毕脑恃劾锿钢淠?,百里晨熙也是第一次在她的身上感受到冷冽的氣質(zhì)。
“我原以為,你創(chuàng)辦暗閣,看的透徹也早就把這一切都看淡了。”百里晨熙神色溫柔,語氣里帶著一絲擔(dān)心。
“正是因為看的清楚明白,才知道那些為一己私欲而傷害他人的人不值得原諒?!毕脑实恼Z氣雖然平緩但句句充滿狠厲。
百里晨熙定眼靜靜的看著她:“師傅教過我們,有光的地方就會有黑暗。越是追求光就越要清楚黑暗的存在是必然的?!?p> 夏允回過頭看他:“我明白,可是多一些光終究是好的?!?p> “所以啊,像秦伯父那樣格局的人才才是百姓之福,他或許阻止不了黑暗的存在,但可以為百姓開拓更多的光明,讓其不至于在黑暗中絕望?!?p> 夏允聽到這話咧開嘴笑了一下:“師兄說的在理,父親永遠(yuǎn)是我學(xué)習(xí)的榜樣?!闭f著就拿起旁邊的酒開始敬他。
旬州偷偷瞄了好幾眼,不停的在面具男面前贊嘆百里晨熙的有多優(yōu)秀。面具男也不停的向窗邊的那一桌瞄,只不過目光看的一直是百里晨熙對面的那個人。偶爾看著看著還回過頭像撒氣一樣猛灌兩口酒。
夏允好酒,濟(jì)源客棧的酒又不錯,敬完百里晨熙手里杯子里的酒就再沒有斷過。她與百里晨熙聊的正起勁,窗外街上就是一陣騷動。
夏允好奇的探出頭去,看見街上的行人紛紛站在街兩旁,中間空出了足夠兩輛馬車并排前行的距離。穿著戰(zhàn)甲的士兵整齊的跑過來用身體筑成了一道墻,防止有人亂跑出來。
“這是誰有這么大的陣勢啊。”夏允皺著眉頭。
“虧你還有暗閣在手,我一個江湖人都知道是北淵國邊陲的蒼溪國派來的使節(jié)團(tuán)。”
“蒼溪國?哦,也是啊,這兩日我都忙忘了?!毕脑视侄似鹱雷由系木崎_始喝起來。
“這蒼溪國本是個小國,近十幾年向外開拓疆土,竟然發(fā)展成與北淵國不差上下的的大國,也是厲害?!卑倮锍课蹩粗蛩麄兙従徸邅淼氖构?jié)團(tuán),不禁感慨道。
使節(jié)團(tuán)一共三輛馬車,車身配飾皆為金紅色。車簾和窗簾上面還墜著珍珠,富貴滿車的感覺擋都擋不住。
“確實厲害,但是他們的鐵騎下不知道有多少人丟了性命?!毕脑蕸]有偏頗,對于北淵而言這位新出現(xiàn)的對手確實狠辣不得不提防。
“我聽說,這次蒼溪國使節(jié)團(tuán)來北淵是為了和親?”百里晨熙用手扣著桌子,一下又一下,似乎在想著什么。
“是呀,新起之秀羽翼還未豐盈當(dāng)然想先討好一番?!?p> “聽說是位公主,不知道是皇上自己娶呢還是許給那位皇子?!?p> “嗯?”夏允陰惻惻的笑了一下,“我倒是覺得九王爺許靖宇是一個很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