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晚上,張家人才離開言宅,魯思便找了個借口,立馬就趕去緣來客棧。
樓上,魯思打開門,就看見魯爾在房間中走來走去,開門聲音引起了魯爾的注意,知道是魯思來了,便說道:
“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我很擔心你?!?p> 魯思莞爾一笑道:“看你這個急慌慌的勁。不是跟你說了嗎?遇見事情要冷靜。再說我能有什么事啊,這整個雍城能威脅到我的就是那么幾個?!?p> “對了,這幾天你沒在,上面來消息,這幾天也沒看見過錦衣衛(wèi)的調(diào)動?!?p> “魯爾,言落那邊怎么樣?”
魯爾略一思考,說道:
“言那邊也沒發(fā)現(xiàn)有錦衣衛(wèi)的身影,但是言落是武者,并且最少是一品中以上,憑他這個實力,那幾個村民還不是說制服就制服!”
“所以我回來之前他基本上是讓村民都停手了,不過僅僅是鎮(zhèn)壓了這次械斗,也是治標不治本,聽說他要一次性解決水的問題。”
魯思聞言,擺擺手把魯爾的話打斷,說道:
“那你怎么回來了,這不是言落還在嗎,為什么不繼續(xù)監(jiān)視,還火急火燎的把我叫過來?!?p> 魯爾被打斷也沒生氣,除了擔心魯思時,魯爾表情才會有所改變,其他時候仿佛就一個機器人一樣,待魯思問完,魯爾再次回答道:
“我之所以回來,是有原因的,錦衣衛(wèi)倒是沒出現(xiàn),但是貴陽知府同知的女兒也介入了這件事。”
魯思一聽,心道,“按道理說,這點小事晏家不至于來人插手,而且還是他女兒?”
“只有一個原因,現(xiàn)在看來晏同知的女兒也成年了,那就是歷練,晏云慶老來得女,估計是準備讓他女兒接他的土司之位了?!?p> “還有回來是因為我現(xiàn)在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晏家大小姐帶了兩個保鏢,隔了很遠我察覺到危險?!?p> 魯爾說完,魯思卻陷入了沉思,再說話時差不多過了半刻鐘,便對魯爾說道:
“我先回言家,你也累了,先休息吧!”
魯思離開緣來客棧,出去時臉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內(nèi)心卻是又想到了下一步該怎樣做,她還不想放過言落。再說就算放過,言落也不會放過自己,因為言落被自己暗殺滾一次,也被算計過,不能讓言落騰出手來。
而她把目光投向你張家,他又想起那天她在河邊無意中救了一個人,好像就是跟龍山村有關系,張家好像就是龍山村的。
懷揣著陰謀詭計,魯思又回到了言家,繼續(xù)做一個言落救回來的良家婦女。
嘉靖八十一年,正月二十九。
興隆村,高腳村在言落的撮合下,終于冰釋前嫌,聯(lián)合起來開始了一個大工程。
天一亮,兩個村村民紛紛把自家的牛車貢獻出來,拉著開山采石的工具,鋤頭撮箕浩浩蕩蕩的往梯田處來,等待言落發(fā)號施令。
看著如此龐大的隊伍,言落心里想到,“這就是老百姓,他們就只是要一口吃的,要不是逼急了,表面上再兇神惡煞,事實心里都是善良的?!本拖瘳F(xiàn)在一樣,給了他們希望,他們自然不會惹事生非,打架斗毆。
等人來齊之后,言落在在人群前面,第一次面對怎么多人,言落還是有點慫,不過還是硬著頭皮上了。
清了清嗓子,楊天志在一旁隨時翻譯,言落說道:“我們大家能彼此放下心中的恩怨,我很欣慰,我感覺我的辛苦沒有白費,兩個村的人和和氣氣的,我能保證,在之后就沒有困難能夠讓你們退縮?!?p> “好了!話不多說,現(xiàn)在年輕身強體重的人跟著楊小旺,楊五成一起去開采石板,然后另外的人把石板運到這里來。再把水堵到兩邊的田里!不讓流到溝里,不過現(xiàn)在就別計較水到那家的田里。”
“石板運過來之后,挖溝,每隔一仗左右挖個平臺?!?p> “女的割草,必須是茅草,割回來之后燒成灰,然后挖黃泥來和灰用水拌在一起。好,我們就先完成這些?!?p> 言落也是沒辦法,這個時代沒有水泥,沒有沙子,只能采用最傻的辦法,把這條溝里面硬化一邊,減少水浸入地下的量,只要以后每年到這個時候重新加固一下就可以。
又因為是我們石板,為了減少石板疊加在一起的重量,只能隔一段距離挖個平臺以次來減少壓力。
“好,時間也不多了,你們這打來打去的馬上就二月了,你們想播種就加緊時間?!?p> 眾人一聽要錯過播種,那還得了,于是不用言落喊,一幫人馬上就分好工,開始忙碌了起來。
看到此情此景,言落有些感慨,說道:
“這就是做好事的感覺?不錯?。 ?p> 晏敏一聽,眉開眼笑的說道:
“是啊,這次我爹爹肯定會夸我的,做得這么完美,哈哈哈?!?p> 言落看見晏敏比自己還要自戀,說了一聲:
“敏敏啊,這可是我的功勞,你這么搶得心安理得,伯父知道嗎?”
經(jīng)過三天的相處,晏敏在言落面前徹底的放開了,時不時的會欺負比他小的言落,或許是一個人過得太孤單了,言落沒事的時候,晏敏總是來纏著言落講故事。
晏敏做出一個調(diào)皮的動作,好像是在挑釁言落一樣,然后說道:
“我就搶了怎么樣,把功勞讓給你女朋友怎么拉?不行來咬我,我叫我云揚叔叔打你?!?p> 每次都是搬出自己的叔叔來欺負言落,言落只能認慫,心甘情愿的認慫,于是言落說道:
“那我有一個條件,我叫你敏敏,不叫你敏敏姐了,再說你也才大我沒幾歲,叫你敏敏。”心里卻是在說,“我再怎么說也是一個二十四歲的靈魂,喊你一個未成年小孩叫姐,似乎有些違和?!?p> 其實言落還有一個想法,就是喊敏敏姐怕把關系看成兄弟咯,以后不好下手,這是主要原因。
言落不等晏敏說話,就繼續(xù)說道:“如何,不然我就不給你這個功勞了,你喊云揚叔叔打我,我也不給。”
晏敏突然沒說話了,偏著頭在考慮言落說的話,片刻便想通了說道:
“好吧,我答應你,但是我們還是男女朋友!”
言落回答道:“好,一言為定,駟馬難追”
陳星在一旁看見言落和晏敏的交談,他覺得他要是打得過言落,他覺得上去先揍言落一頓,這尼瑪逗小姑娘還能這樣?不過他也忘記了言落這還是一個小孩。
只能在心底羨慕的說道,“年輕真好?!?p> 言落心里沾沾自喜,不能給晏敏反悔的機會,趕緊說道:
“天志哥,我們?nèi)ド缴峡纯矗纯茨懿荒馨阉^來。”
然后帶著楊天志,吩咐陳星和劉辰盯好這里之后,往少林里就是一鉆,晏敏沒跟著去,因為昨天跟你一天,衣服全都打臟了,今天她可不愿意再去。
太陽漸漸往中間靠攏,再往西邊移動。
滿山遍野都是人,來來往往的牛車上拉著滿滿的整整齊齊的石板,倒在平臺上之后,接著就有人把石板背到這條水溝的底下,割草燒灰的,挖溝的。
除了晏敏和云揚云峰,其他人都忙得不亦樂乎。
樹林中,言落做了一個又一個的標記,又讓跟著來的人記住,然后又到下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