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言落了解,這客來典當(dāng)行是幾個人合伙做的,這柳三,和孫遠(yuǎn)望是小股東。
城西柳三人狠心辣,是收賬的高手,城西生意不是太好。而孫遠(yuǎn)望呢?因為其與縣丞孫遠(yuǎn)修有些關(guān)系,所以就分得油水多的城東,而大掌柜叫陳朝陽,這個人言落還沒見過。
馬尚來一聽,心道,“這人還挺了解我們典當(dāng)行的,那這樣就好辦了,知道我們是客來典當(dāng)行的,那就沒有不怕的?!北愠鲅詫ρ月湔f道:“算你小子識相,知道我們客來典當(dāng)行,那就拿來吧?”
“拿什么給你?。”言落淡淡道:“我知道你們是客來典當(dāng)行的,我就一定要拿錢給你們?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言落接著說道:“你應(yīng)該是孫遠(yuǎn)望的人吧?”
馬尚來突然懵了,干笑一聲道:“你怎么知道?”
言落撣撣衣領(lǐng)上的浮灰,輕聲道:“因為只有孫遠(yuǎn)望的人才這么蠢豬?!?p> 馬尚來和幾個漢子面面相覷,旋即罵道:“*你大爺?shù)模宜N覀??兄弟們,干他們。”說著怒氣沖沖準(zhǔn)備打架了。
“停,那你們知道我們是什么人嘛?怎么這么沒眼色?”言落大喊了一聲,然后微笑的說道:“回去打聽一下再來吧?!?p> “你當(dāng)老子是被嚇大的,我混的時候你還還穿開襠褲呢?別聽他唬人,兄弟們打!”
“我們是言家的,城東言家,做鹽生意和車行的言家……”這邊的言明達(dá)已經(jīng)提前暴露了身份,讓言落少了很多樂趣。
馬尚來一聽,趕緊停住,但是后面的幾個大漢就紛紛撞在他身上,頓時就是一個狗啃泥。
但是別這更嚴(yán)重的是惹事了……
馬尚來一聽,臉色突變,“難道你們是言家的……”然后結(jié)結(jié)巴巴道。
言明達(dá)見狀,說道:“正是你家言爺爺,我是你大爺爺?”然后指著言落說道:“這是你二爺爺?!?p> 其實在這個世界上就是這樣這的,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亙古不變的道理。人一旦遇到那種遇那有權(quán)有勢的,或者比他更惡的,表現(xiàn)出來的膽怯與諂媚,要比普通老百姓還要不堪。
哪怕是碰上今天這樣吃不準(zhǔn)的,也非得回去打聽清楚了,看看到底能不能惹,再決定是額手稱慶還是回來變本加厲。
外表強(qiáng)橫,內(nèi)心虛弱,說的就是他們。
馬尚來一聽這事情不對,管言落等人是不是有背景,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那就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等打探清楚情況再說,如果真是言家的,那不惹便是。如果不是那就得承受他們的怒火。
“你們給我等著,今天先饒過你們,但是限你們?nèi)熘畠?nèi)把錢送來,不然這個院子我們還是會再來?!毖月湟宦?,心想想笑,這古今中外的混子都喜歡留下狠話。
只見幾人準(zhǔn)備遁去,這是言落大喊了一聲,“站??!合著這里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我言落就沒受過這種氣,今天你們要想離開,得先讓你家掌柜來領(lǐng)?!?p> 馬尚來作為這道上的人,在昨天就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這新任的縣丞就叫言落,聽說還很年輕,這下一聽言落自報家門,就對上了。
暗道一聲不好,然后就趕緊轉(zhuǎn)過身來,立刻磕頭作揖道:“給言爺您請安了,大人您一看就是年少有為,大人有大量?!?p> 馬尚來知道這次是踢到鐵板了,惹上言家就算了,畢竟大家都是有生意來往的,有了矛盾那兩家主事的說說還能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但是說白了他們就是一幫土匪,土匪怕的就是官家,這言落正好就是這幫人的頭頭,至少明面上是,哪怕沒有什么權(quán)力,但也不是他們能惹的。
這時卻是惹上了兩邊,這自己掌柜的堂兄才突然別殺,掌柜正在氣頭上,還以為今天把錢收回去,能讓掌柜的高興??蛇@下,不知道掌柜的是該笑還是該哭。
但是他知道,自己等人要是連累到典當(dāng)行,那非得去沉雍縣河不可。
于是,馬尚來只能轉(zhuǎn)身向言落和言明達(dá)磕頭連連,無比的賣力,他知道他以后得人生就看現(xiàn)在的頭磕得陳不誠心了。
言落一臉懵逼,心想這幾人魔怔了?言明達(dá)也同樣一臉疑惑,一句話也不說。但是言六就不同了,頓時就像一只老孔雀,自戀的享受這種俯視的感覺。
馬尚來見言落沒說話,以為言落不坑放過他們。便一邊磕頭一哀告道:“小的是有眼不識泰山,小的膽子都讓豬吃了,還在這給二位爺添堵,我們該死,我們該死!”說著啪啪直抽自己耳光,可是真打啊,沒幾下臉就一片紅腫,看得言落都有些不忍心了。
不過這些正合言落的意,這些人就是害群之馬,偏偏又生命力頑強(qiáng),片刻之后,言落這才微笑說道:“停!停!停!別把自己給打死在我家院子里面。我還得找人做幾場法事?!?p> “對!別讓這幫垃圾留在院子里,要打出去打?腌臜!?!闭f著便看向言落,說道:“兄弟,我說得對不!”
馬尚來等人一聽言明達(dá)要放過他,趕緊對著言明達(dá),磕頭如搗蒜,口里喊道:
“謝謝縣丞大人不記小人過,謝謝言大少爺饒命之恩!”
又轉(zhuǎn)身跪向言落,嗚嗚告饒道:“縣丞大老爺,我們錯了,您饒了我們這一回吧,以后赴湯蹈火,在所不辭?!?p> 言落哼一聲,心里想到:“我這才當(dāng)縣丞沒沒兩天,這些混子咋就都知道我了。這黑之一道果然有他的妙用。不如就給個面子,以后讓他們做一些自己不方便的事?!?p> 這才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縣丞,我任命書還沒來,你們這消息比我還要靈通啊?!毖月湔f得也是,自己就是一個代縣丞,正式的還得朝廷認(rèn)定。
“饒人你們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須得讓你們掌柜的親自來取。那這樣吧?”
言落一直馬尚來說道:“你還有另外一個,順便你指定誰,就待在這里,然后剩下的那個就得去幫你們帶話給孫遠(yuǎn)修。”
所謂瞌睡來了遇上枕頭,該打聽打聽這孫家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怎么一直沒有動靜,現(xiàn)在只能麻煩這孫遠(yuǎn)望來一趟了。
三人一聽,表情好了很多,馬尚來趕緊說道:“猴子,快去把我們的掌柜請來?!?p> 言落想了想,隨即說道:“你對你家掌柜的說是我言落請他來一趟?!?p> 那個叫猴子的聽后一溜煙的就跑出了院子門,直奔孫家。
這時言落則是對馬尚來說道:“你家馬尚來對吧?”
馬尚來立刻回答道,“回大人話,小的馬尚來?!?p> 這時言明達(dá)插了一句,道:“馬尚來?怎么不叫馬上去,馬上走!還有膽子來占我家院子,活膩歪了?!?p> 馬尚來一聽,苦笑道:“言少爺,我真沒騙你,這張家宅子確實是抵押給我了?!?p> “不信言大少你看看,這就是他抵押給我時開的文書!”馬尚來在懷里一頓搜,拿出一張紙遞給言明達(dá)。
言明達(dá)看了看,皺了皺眉,露出疑惑的神色,把紙條遞給言落說道:“言落,你看看!”
言落接過來一看,頓時就笑道:“哈哈哈哈,這姓張的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盤!”然后看向馬尚來說道:
“當(dāng)時你們簽這個文書時,這張靜是不是一臉慌張,而且這人你們一定和他有過交集!”
“大人您怎么知道?”馬尚來微微回憶了一下說道:“具體小的不記得了,但是當(dāng)時他說他做生意虧了,被債主追殺?!?p> “然后他說與其讓房子歸債主,還不如抵押給我們,然后他帶著錢逃命,過了風(fēng)頭,東山再起時再來贖回房子?!?p> “這不,我們看他慌里慌張的,所以他開的一百二十兩銀子被我們給壓到了二十兩?!?p> 言落聞言心里想了想說道:“你別說二十兩銀子,就是你在給他壓到十兩銀子他也會答應(yīng),你們這生意做得也是差!”
馬尚來一聽,低眉順目的怕了個馬屁說道:“我們在大人您面前就是一孩子,您老說我們生意差也是夸我們做的好。”
還別說,言落這一個不屑于馬屁的人。一聽馬尚來的吹捧心里很是舒服。但是還是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你別拍馬屁,我問你?!?p> 說著言落對言明達(dá)說道:“堂哥,可以把地契和轉(zhuǎn)讓書呢?給我!”
言明達(dá)說了一句:“給你!這反正就是你的了!”
言落接過來一看,日期竟然是一樣的,都是明歷2016年3月,言落點了點頭,說道:
“果然如此,這姓張的果然是一個高手,兩邊吃啊!”
“馬尚來,你們當(dāng)時肯定沒有拿地契吧!”
馬尚來問言說道:“大人真神,果然是活神仙,這都能算出來,我們折您手里,不冤?!?p> 言落瞥了一眼馬尚來,說道:“打住!打住!你能說人話不?”
馬尚來尷尬的一笑,說道:“嘿嘿嘿!大人不瞞你您說!當(dāng)時我們得這個價很低,這房子最少也得四百兩銀子,所以我們打算在他回來贖回時就以四百兩銀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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