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望著自己消失了的右腿,王賀大聲尖叫起來。
蹲下身,江靈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我們也遇到什么困難,也不要怕,微笑著面對它,消除恐懼的最好辦法就是面對恐懼,堅持才是勝利,加油,你能行!”
在這波正能量的輸出下王賀逐漸暈了過去,嘆了口氣后江靈讓雪女用冰水滋醒了他。
這次徹底清醒了,直接撲到了江靈懷里:
“大師啊,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摸著他的頭,江靈柔聲安慰著他:
“好孩子,放心,你應(yīng)該不會死的”
“···”
“那個無頭男叫孫軍,是我們酒店原來的大廚,別問我怎么知道是他的,人家胳膊上那條青龍在我們這行是出了名的,人家都叫他青龍哥”
“上個月他發(fā)現(xiàn)老板用地溝油后威脅老板,要求工資翻倍”
“老板表面上答應(yīng)了他,但是背地里叫我們在他做的湯里頭下藥,結(jié)果有個大律師喝了他的湯后上吐下瀉,進(jìn)醫(yī)院康復(fù)后找他打官司”
“賠錢是小事,但最要命的是他名聲壞了,整個南江沒一家館子敢要他,上星期我在溪北見著他的時候整個人都崩潰了,瘋瘋癲癲的。”
“我當(dāng)時就覺得不對勁,結(jié)果我預(yù)感對了,三天后我在新聞上就看到他自殺了”
“唉,真是···”
江靈直接打斷了他:“行了,我又不是要寫小說,你交代到這就行了”
聽到這話后王賀當(dāng)時就嚇懵了一下?lián)淙肓私`懷里。
“爸爸啊,我不要交代啊,你救救我啊爸爸”
“你先冷靜下來,哪怕腸子被刨出來了你也不會馬上交代,哪怕被凌遲三千刀了你也不會馬上斃命,人沒你想得那么脆弱,痛苦與死亡間的距離,很長很長···”
···
在江靈的悉心的安撫下,王賀沉沉地睡了過去。
把他安頓好后,江靈發(fā)起了一場表面上是兩個人但實際上是三個人的除靈會議。
“除靈有兩種方法,一種是找個麻袋找塊磚,趁靈體不注意后用口袋蒙住他,猛錘一頓,第二種是沏壺茶后和他坐下來面對面的談心”
“對付孫軍那種狠角色,我們顯然只能采取第二種方法”
雪女點了點頭。
“用第二種方法的話就必須搞清楚他的夢想是什么”
雪女舉手了:“老師,我覺得他想報仇,我們拿那個男人祭天就好了”
江靈搖了搖頭:“駁回”
“如果他真想報仇的話直接在飯店里搞一場大屠殺不就好了?但他搞了嗎?他沒有,他拐彎抹角地一個個殺,而且把罪魁禍?zhǔn)淄跖肿咏o留到了最后,如果是復(fù)仇的話,這點不合理”
玉藻前在腦內(nèi)質(zhì)疑了他:“他想一步步搞垮飯店,以此讓王胖子崩潰?”
江靈笑了:“雖然我知道說完這句話后我會被啪啪打臉,但我還是要說,大部分靈體的僅憑執(zhí)念行動,他們的智力不高”
三人沉默一會后玉藻前又開口了:
“他想做菜?”
江靈聽后眼前一亮:
“你說到點子上了,廚房里掛了兩具尸體,南宮月能在粥里吃到眼球,這些都說明王胖子默許了孫軍在廚房中活動,而孫軍在廚房中活動自然便是為了做菜”
“那食材是···”
“沒錯,食材便是陷害過孫軍的那幾人”
這時,一樓大廳里傳來了“咚”的一聲巨響,雪女焦慮的看了江靈一眼,孫軍已經(jīng)破冰而出了,再找不到解決方案的話,他們今天就要團(tuán)滅了。
“孫軍不做菜的理由是什么呢?”
這困擾著江靈的最后一個難題,在他抬起頭的那瞬間,解開了。
“老婆,拿刀來!”
···
與此同時,南宮月持刀在走廊處和孫軍對峙著。
孫軍剛邁一步,她便沖上去朝對著他的肩膀來了一記豎劈。
“鏜”
刀刃上多了一道缺口,而孫軍只是后退了一步,身體毫發(fā)無損。
鮮血從虎口涌了出來,南宮月知道自己到極限了,再出擊的話她的速度便會慢下來,屆時被砍刀擊中的話后果不堪設(shè)想。
轉(zhuǎn)身向后跑去,到廚房門口的那瞬間,她震住了。
“你在干什么?!”
江靈面色蒼白地躺在地上,他兩個大腿處的肉被全削掉了,而雪女則拿著刀,用膝蓋枕住了他。
南宮月感覺一股火燒到了頭頂,握緊刀柄,她剛準(zhǔn)備動手江靈便叫住了她。
“別動手,你就是氣死我了遺產(chǎn)也不會給你的”
南宮月愣了一下,她愣住的這會功夫?qū)O軍已經(jīng)走到了她身后,一把推開了她,一步步地走向了江靈。
把刀提了起來,她剛要沖上去時江靈便又叫住了她:
顧不上吐槽他奇妙的比喻,南宮月說出了她最關(guān)心的問題:
“你的傷,不要緊吧”
江靈此時已經(jīng)刷起了手機(jī):“沒事的,我剛才把技能點都加到再生術(shù)上了,而且我作為主角是不會死的”
“你作為什么?”
“沒什么”
“···”
聽江靈把事件的經(jīng)過交代一遍后南宮月還是沒完全明白
“我上次喝的粥不就是他做的嗎?那他的心愿不是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嗎?”
江靈打了個哈欠:“但那個黑心商肯定沒報他的名字,所以他才不甘心嘛”
“原來如此,這就跟雪女不抱著你就不甘心是一個道理,對吧?”
“···”
就這樣,南宮月看雪女,雪女看江靈,江靈看手機(jī),幾人就這樣打發(fā)完了三四個小時,當(dāng)貓頭鷹開始下午茶的凌晨三點到了的時候,孫軍的菜,終于做好了。
江靈點開了舌尖上的爪哇國的BGM,在優(yōu)美的旋律中,孫軍抬著鍋走向了南宮月。
“···”
靜了臉上秒后他提著鍋走向了江靈和雪女,江靈想都沒想便用勺子舀了口湯送入嘴中。
“啊”
雪女張開了那張櫻桃小嘴,江靈又舀了一勺后輕輕吹了吹,接著送進(jìn)了她的嘴中。
···
孫軍站在了二人面前,兩手不安地擺在胸前后絞在了一起。
自打那件事后,不知道多少人指著他的菜罵垃圾,起先他以為自己能夠承受,但越想心口越像要裂開似的疼。
那一瞬間,他明白了,自己真正渴望的從來不是錢,自己渴望的是自己嘔心瀝血做出的菜被別人認(rèn)同,是努力付出后獲得成功的喜悅,而于他而言,最大的成功便是顧客隨口說的一句
“很棒”
然而,明白這一切的一天來得太晚了,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連人都不是了,他很感謝老天給了自己一次重返回陽間的機(jī)會,讓他再次追尋自己失去的幸福。
一秒
兩秒
三秒
血液在沸騰,靈魂在顫抖
于一片光明之中,江靈緩緩的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很棒”
這一刻,世界靜極了。
一張長滿絡(luò)腮胡的成熟大叔臉浮現(xiàn)在了他的胸上,兩行清淚滑落到地。
用顫抖的聲音,他緩緩開了口:
“真···真的嗎?”
“嗯”
“我做的東西,不···不是垃圾,對吧?”
江靈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是垃圾”
大漢咧著嘴笑了,笑容里滿溢著快樂與幸福。
“謝謝···”
在長長的尾音中,他化作清風(fēng),吹向了遠(yuǎn)方
······
此時,溪北區(qū),萬客來老板王守和的家中。
五大三粗的王守和就這樣跪在了一個瘦弱的少年面前,顫抖著把這輩子的汗都流盡了。
妖艷俊美的面容,似笑非笑的神情,飽含深情的雙眼,一頭讓無數(shù)少女嫉妒的柔順長發(fā),這個少年就是活了八百多年的百鬼之王,酒吞童子。
“那個···那個···藥,我···是···下了···下了的···”
緩緩伸出食指放到唇間,少年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他立馬安靜了下來。
“你,很怕死嗎?”
酒吞童子的聲音富有磁性,深邃神秘,好似是從深不見底的峽谷中傳來一般,勾人魂魄,動人心神。
被催眠了一般,王守和有種把一切都告訴這個男人的沖動。
“怕”
少年笑了,繼續(xù)誘導(dǎo)到:“死,沒什么好怕的”
“死,沒什么好怕的”
男人機(jī)械地重復(fù)了一遍他的話。
“你,愿意為我去死嗎?”
沉默了十幾秒后,王守和這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居然點了頭。
“砰”
話音剛落,一只淺綠色的手從他的背后生長出來,一把捏住了他的頭。
“砰”
“砰”
“砰”
接連數(shù)聲,他渾身上下都蹦出了長著長長指甲的鬼手,這些手瘋狂地抓撓著,把他分成碎末了。
而酒吞童子只是右手托著下巴,帶著淺笑看著尸體被一點點地撕碎,愉悅又輕松
······
乞丐作家
這一個小故事總算是發(fā)完了,你們可能不相信,就這三章我來來回回碼了兩遍,廢稿都存了七千字,你們要是喜歡就再好不過了,不喜歡的話評論區(qū)噴我,下次我會注意的。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