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冷冷地下達命令:“給我去買城南酥茶點的灌湯包,半個小時之內(nèi)送來暮鶯園?!?p> 說完,他干脆利落地掛了電話,看向柳清鶯,“這下滿意了?”
柳清鶯點了點頭,她哭得有些累了,想要站起來,卻感覺有些腿軟,她看了一眼腳上的高跟鞋。
難怪剛才陳叔和連嬸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進門不換鞋,顯得她多沒有教養(yǎng)。
罷了罷了,反正他們都不喜歡她,她又何必在意那么多呢。
她伸手脫掉高跟鞋,提在手上,抬眸看了一眼江暮白,小聲開口:“你能不能扶我起來?”
剛哭過的嗓音帶著點沙啞,又軟軟糯糯、委委屈屈的,聽得人就忍不住垂憐,于是江暮白鬼使神差地朝她伸出了手。
柳清鶯攥住他的手,借力準(zhǔn)備站起來。
然而,江暮白卻突然像觸電般激靈了一下,直接用力一甩手,她就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她感覺自己的屁股瞬間被摔成了好幾瓣,疼得她齜牙咧嘴,“你干什么!”
江暮白回過神來,看到她倒在地上,不免有些歉疚,“對不起,我不習(xí)慣別人的觸碰?!?p> 柳清鶯懷疑他就是故意的,“你不愿意讓我碰你,你早說啊,我也沒要求你一定要扶我?!?p> 江暮白呡了呡唇,沒說話。
他這樣倒顯得她很咄咄逼人似的,不過轉(zhuǎn)念想到他已經(jīng)叫人去給她買灌湯包了,就姑且不和他計較。
于是她扶著墻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有氣無力地問:“我房間在哪?”
“二樓第一間。”
“謝謝啊?!彼龜[了擺手,自己扶著墻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著。
江暮白好看的眉頭皺了皺。這樣的柳清鶯,他還有些不習(xí)慣。
現(xiàn)在下樓梯對于柳清鶯而言簡直是折磨,她膝蓋的傷本來就沒好,剛才又摔了一跤,每邁一個臺階都相當(dāng)艱難。
她忍不住嘀咕:“這是人干的事兒嗎?我車禍沒死,差點被自己老公和老媽折磨死?!?p> 好不容易走了大半截樓梯,突然聽到江暮白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我房間右邊拐角有電梯?!?p> 柳清鶯腳下一抖,險些滑倒,她扶著樓梯扶手堪堪穩(wěn)住,看了一眼腳下僅剩的四個臺階,轉(zhuǎn)頭看向站在樓梯拐角處的江暮白,咬牙道:“我謝謝您嘞!”
說完,她繼續(xù)一瘸一拐地挪著下了樓。
江暮白看著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轉(zhuǎn)角,忍不住又皺了皺眉頭。
他怎么覺得她好像不是在謝他,而是在罵他?
柳清鶯走到二樓第一間的房間門口,有些警惕地旋動把手開門。
她先探頭看了一眼里面的裝潢,看起來的確是一個女生的房間。
房間也是很寬敞,墻上貼著藍白相間的條紋壁紙,有一個同樣占據(jù)了一面墻的白色柜子,柜子三分之二應(yīng)該是衣柜,剩下三分之一上面是書架,下面是梳妝臺;有一張白色的沙發(fā),上面放著一只半人高的粉色兔子玩偶;有一張雙人床,被子也是藍色的,沒什么圖案,床頭兩個床頭柜和江暮白房間里的一樣。
在看到放在床頭柜上的相框里她的照片時,她便確定了這個是她的房間。
這個家除了她自己,還有誰會在房間里擺上她的照片?
柳清鶯走進去,直接撲倒在床上,撲鼻而來的馨香充斥著她,令她忍不住用力吸了吸。
哇偶~好軟好香的床,她都有點舍不得起來了呢。
她就這么在床上趴了許久,漸漸的就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昨天她其實是想過找個合適的時機和江暮白提出離婚的,畢竟她一個二十歲的花季少女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婚姻簡直太束縛她了。
不過現(xiàn)在,她好像想改變主意了。
經(jīng)過這兩天的實踐觀察,江家絕對稱得上豪門中的戰(zhàn)斗機,如果她要完成她的夢想以及復(fù)仇計劃,那么江暮白無疑是最好的金大腿。
回想過去的凄慘人生,她發(fā)現(xiàn)一大半不幸的遭遇都?xì)w結(jié)于她不夠強大,即便她自身有很強的能力,卻還是無法和身后有整個柳家撐腰的堂姐柳曉語相抗衡。
這么想著,她覺得自己得利用好江太太這個身份,憑著她現(xiàn)在的姿色以及前三十年的人生經(jīng)驗,征服江暮白這個男人應(yīng)該不難。
后來的事實證明,她實在是盲目樂觀了!
柳清鶯也不知道自己趴著胡思亂想了多久,直到左邊床頭柜上的固定無線電話響了,她才從思緒中回到現(xiàn)實。
她伸手拿起電話放到耳邊,慵懶地開口:“喂?”
江暮白的聲音通過聽筒傳來:“灌湯包到了,下樓?!?p>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毫不拖泥帶水。
柳清鶯怔怔地扔下電話,那該死的自帶低音炮效果的聲音實在是有點勾魂吶。
她忍不住在床上打了個滾,“啊呀,這個人雖然脾氣差了點,但是其他方面確實無可挑剔啊,絕對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極品老公。”
柳清鶯整理好思緒,從床上下來,柜子旁邊靠近洗手間那里有一個全身鏡,她過去一照,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幅模樣實在狼狽。
頭發(fā)亂糟糟,眼睛紅腫,臉上還有淚痕,身上的白色連衣裙不知道怎么沾上了一塊灰,而且沒有穿鞋。
她才想起來自己的剛才被江暮白甩出去的時候高跟鞋就脫手了,后來爬起來就沒顧得上,還有她從醫(yī)院提著回來的袋子,里面有她的手機、身份證、銀行卡,剛才就順手放在了江暮白房間的門邊。
她呡了呡唇,決定先收拾自己,再去想其他的。
打開衣柜,里面琳瑯滿目的衣服簡直令人嘆為觀止,春夏秋冬各種款式,各種色系。衣柜很高,上下兩層,里外各兩排架子上都掛滿了衣服,下面還有幾摞堆砌疊放整齊的衣服。
她一一拉開衣柜下面的抽屜,看到的是鋪列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氖罪棧楁?、戒指、耳環(huán)、手鐲、手表應(yīng)有盡有。
她順手拿起一個銀色手鐲端詳了一會兒,上面鑲了一圈閃閃發(fā)光的東西似乎是真的鉆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