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鶯把手里的東西往臺子上一放,說道:“這是我婆婆讓我送來的,說實在我也懶得跑這一趟,但是又不能違背婆婆的話,既然我不能上去,你就幫我轉(zhuǎn)交給他好了?!?p> “這……”
柳清鶯壓根不等她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要走。
“清鶯?”卻在這時,一個女聲叫住了她。
她轉(zhuǎn)頭看過去,一個身穿白色襯衫和職業(yè)包臀裙的女人朝她走了過來。
近看發(fā)現(xiàn)這女人長得還挺好看,五官算不上精致,單看著一般般,拼湊在一塊兒卻看著很舒服,一頭檀棕色卷發(fā)束成馬尾,配著她這一身裝扮看起來很像女強人。
柳清鶯注意到她脖子上掛著的工作牌,“你叫田雅靜?你認識我?”
“清鶯你怎么了?我聽說你失憶了,你真的連我都忘記了嗎?”田雅靜皺了皺眉,一臉的擔(dān)憂。
她聳了聳肩,“照你這話,難道你是很重要的人嗎?”
“我們是閨蜜啊,你說過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的?!碧镅澎o的語氣有些委屈。
“是么?可惜我都不記得了?!?p> 田雅靜狐疑地上下打量她,在注意到她穿的上衣居然是限量款,手腕上戴的手表還是鑲鉆的,眸光閃了閃,隨即臉上泛起和煦的笑,“不記得也沒關(guān)系,我們還是朋友嘛,我會幫你的。”
柳清鶯可沒忽略掉田雅靜剛才的神色,心底暗暗嗤笑,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要是真心把她當(dāng)朋友,怎么會連她住院都不曾來看過一眼?以前的柳清鶯到底是有多蠢,連這種人都能當(dāng)朋友。
田雅靜接著問道:“你來公司是找暮白的嗎?”
柳清鶯蹙了蹙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yīng)該是江氏的員工吧?員工直呼上司的名字是不是不太好?”
田雅靜顯然是怔了怔,她尷尬地撩了一下鬢角的頭發(fā),說道:“這不是你讓我這么叫的嘛,何況暮白也同意了?!?p> 她呡了呡唇,“你既然是我曾經(jīng)最好的朋友,應(yīng)該知道我和江暮白的感情很一般,那他怎么會在乎我說什么?”
“呃……我下次注意?!碧镅澎o咬了咬下唇,立即就轉(zhuǎn)移了話題:“我們不要再糾結(jié)這無關(guān)緊要的事了,我還沒問你今天來公司做什么呢?”
“哦,我來給他送午飯?!?p> “對啊,暮……江總今天確實還沒吃午飯呢。”
柳清鶯挑了挑眉,“他有沒有吃午飯你都知道,你在公司是什么職位?”
田雅靜眨了眨眼,一臉無辜:“我是他的秘書啊,這工作還是你推薦我去的……”她突然湊過來,壓低聲音說:“是你讓我?guī)湍惚O(jiān)視江總的啊?!?p> 柳清鶯:“……”
監(jiān)視?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柳清鶯啊柳清鶯,我是該說你傻呢,還是說你蠢得無可救藥……
她摸了摸鼻子,后退一步,與田雅靜保持距離,卻刻意放柔了聲音,讓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哀求:“既然你是他的秘書,那你能不能帶我上去?”
田雅靜看到她后退的時候愣了一下,在聽到這話時,臉上洋溢著有些得意的笑容:“當(dāng)然可以?!?p> 說完,她走向前臺,說:“江總要我把太太帶上去,你有什么意見盡管去問他?!?p> 前臺哪敢有意見,連忙拎著保溫盒親自送到柳清鶯的手里,恭敬地說:“不好意思,太太您這邊請?!?p> 柳清鶯抿唇笑了笑,從她手里接過保溫盒,什么都沒說就走向了她指引的電梯方向。
田雅靜跟在柳清鶯的身旁,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她覺得現(xiàn)在的柳清鶯很奇怪,氣場似乎變強大了許多,走在一起只感覺自己是她的秘書一樣。
柳清鶯看到一個電梯旁邊的標(biāo)示牌寫著CEO專用,這應(yīng)該是江暮白的專屬電梯,她既然是他老婆,坐一下應(yīng)該沒問題。于是就徑自走了進去。
田雅靜愣了愣,卻沒說什么,也跟著進去了。
電梯門合上,田雅靜顯得有些局促,“清鶯,這個電梯是江總專用的,沒有他的允許,其他人都不能乘坐,我們這樣會不會惹他生氣?”
柳清鶯在心里冷笑,剛才進來之前不說,現(xiàn)在電梯都在運行中了才說這種話。
她捏了捏手腕處的表,一臉無所謂地說:“他生氣又怎樣?還能離婚不成?”
“呃……清鶯,你別說這種氣話,我知道你有怨,但是當(dāng)初要不是你……”她說到這里突然卡住了,沒再說下去。
柳清鶯斜眼睨她一眼,“當(dāng)初怎么了?”
“沒……既然你都忘記了,就不要再提了?!?p> 柳清鶯一陣無語,主動提到的是她,說不要提的也是她,這個人怎么這么有思想呢?
電梯停在三十二樓,出來就是總裁辦公室。
柳清鶯走過去敲了敲門,里頭就傳來江暮白略顯疲憊的聲音:“進來?!?p> 她推門走進去,就看到他坐在辦公桌后,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摁著鼠標(biāo),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身上西裝穿得一絲不茍,樣子嚴肅認真,就連頭發(fā)絲都給人感覺根根透著嚴謹。
果然認真的男人最帥……
江暮白原以為是嚴楚,但卻一直沒聽到他說話,抬起頭看到是她時,怔了怔,下意識皺眉:“你怎么來了?”
柳清鶯也就愣了兩秒,立即回過神來,“連嬸說你生病了,讓我給你送點藥過來,順便帶午飯?!?p> 田雅靜立即上前去,一臉擔(dān)憂地關(guān)心道:“江總生病了?難怪我說您今天的臉色怎么不大好呢,您再忙也要多注意身體啊?!?p> 江暮白擺了擺手,“一點小感冒而已?!?p> 柳清鶯:“感冒也要吃藥?!?p> 她環(huán)視了一圈辦公室,很寬敞,裝潢極簡,有一整面的落地窗,除了辦公桌椅和書柜,就只有沙發(fā)、茶幾和一套飲水設(shè)備。
她走到沙發(fā)旁,把保溫盒放到茶幾上,接著說:“雅靜說你沒有吃午飯,過來吃點再工作,連嬸特意給你燉了雞湯,你可不能辜負了她的一番好意?!?p> “你放那吧,我待會兒再吃?!?p> 柳清鶯看他沒有要動的意思,一時莫名覺得有些惱火,她直接繞過辦公桌到他面前,用身體擋住了電腦,一臉嚴肅地說:“吃飯去!”
江暮白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善:“你別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