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報復(fù)
王海礁被拘留了幾天,出來后無處可去,他又回到了租的那個城中村小間內(nèi)。
他知道躲不了了。
他打的人進(jìn)醫(yī)院了,肯定是要承擔(dān)民事責(zé)任的。于蔚的醫(yī)藥費(fèi)、誤工費(fèi)等等,就于蔚住的那個醫(yī)院的錢,他都賠不起。這要是再有其他傷病,搞不好要進(jìn)監(jiān)獄。那時的他肯定是完了。
他現(xiàn)在也走不了,警察不可能讓他走的。
他剛擰開門,突然就被人拽著頭發(fā)向后拉倒,摔在地上就被人拳打腳踢。他急忙護(hù)住腦袋,不讓自己受傷。
“王海礁?王簡?”男人說:“你高啊。”
“劉,劉哥。”王海礁緊張地說:“我,我……”
劉哥說:“你也別說其他的了。還錢就行!當(dāng)時俺們可說好了,盈利對半分,虧損你擔(dān)著。我這20萬,虧了也不多,4萬!”
劉哥伸出四根手指,“還了……”他將這四根手指合上,“俺馬上走。俺們兩個以后誰也不認(rèn)識誰。不還,得總找你。這車馬費(fèi)什么的,你還得給俺,到時越滾越多,你說是不是?”
劉哥又抓著王海礁的頭發(fā)將他拉了起來?!澳愕绞钦f句話啊?!?p> “給,給?!蓖鹾=钢廊遣黄?。這劉哥是他住在原來出租屋時,晚上小吃攤喝酒時候無意中認(rèn)識的,據(jù)說是局子里的常客。
當(dāng)時這劉哥還調(diào)戲了俞燕燕,可這樣,王海礁還能找劉哥,就知道這王海礁是個什么樣的人。
“早說呀,省多少事。”
劉哥在后,王海礁在前,兩人下樓。王海礁迎面又碰見了兩位債主。就是當(dāng)時找到俞燕燕的一男一女。
“讓我們好找啊。”
王海礁瞬間精疲力盡?!拔?,我……”
“我什么呀?”女人瞪了他一眼,“看你那個窩囊的樣子,說的花里胡哨,干的不是人事。拿錢!”
劉哥問:“你們也是要錢的?咱說好了,我先到的?!?p> “要賬也分先來后到?”男人說:“他必須還錢。”
王海礁就像是上刑場一樣,被人壓著去了銀行。他賬戶里的錢都取出來還錢都不夠。還欠這對男女兩萬塊錢。
“王海礁?!迸苏f:“我還找你?!?p> 三人走后,王海礁蹲在路邊緩了好久,才緩過來。他現(xiàn)在就剩下藏在鞋底的二百塊錢了。
無知識可怕,半吊子更可怕。
一知半解的王海礁,卻有一顆豪賭的心。而這場賭,早就注定是輸?shù)摹?p> 王海礁真的能從這幾個人手里要到利潤的一半嗎?恐怕不太可能。
這明顯是虧損他擔(dān)著,盈利沒他份的生意。
王海礁回到出租房,他從外面的樓梯向上走,一抬頭就看見了龍銘一。
“龍,龍……”
“別緊張?!饼堛懸晃⑿φf:“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
“于蔚并無大礙?!饼堛懸徽f的很高興。
“哦,哦?!蓖鹾=敢卜畔滦膩怼?p> “他在醫(yī)院,會住七八天?!饼堛懸徽f:“你可以開始準(zhǔn)備錢了?!?p> “他不是沒事嗎?”
龍銘一一把抓住王海礁的領(lǐng)子,冷冷地說道:“你覺得呢?腦震蕩當(dāng)然需要觀察和休息?,F(xiàn)在沒事,不代表未來,還要觀察好幾天?!?p> “那不用多少吧?”
“七八萬吧?!饼堛懸蛔匀坏卣f。
“什么就七八萬???”王海礁腦袋都出汗了,“他就是躺幾天!”
“躺幾天?”龍銘一的冷笑,笑得王海礁全身發(fā)冷?!搬t(yī)療費(fèi)、誤工費(fèi)、護(hù)理費(fèi)、伙食費(fèi)等等。兩個護(hù)工……”
“兩個……”王海礁叫道:“你這是訛人!”
“王海礁!”龍銘一推了王海礁到墻上,指著他說道:“你打了我弟弟,他狀態(tài)還好,你已經(jīng)算是撿條命了。不要在奢求其他了!你應(yīng)該想想,我要是不拿你的錢,你才應(yīng)該緊張。”
王海礁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龍銘一這樣級別的人要是讓自己消失,并不是沒有辦法,甚至有很多種選擇,還有人主動上門給他提供選擇。
龍銘一蹲下在他耳邊說:“寶天的事,我還沒和你算呢。”
王海礁又一哆嗦。
“現(xiàn)在要你這些多嗎?”龍銘一起身,雙手插兜,“準(zhǔn)備錢吧。其他人會陸續(xù)找你,尤其是你寫了欠條那幾個人。我估算了你的家庭資產(chǎn)以后,你父母的房子應(yīng)該也保不住了,因?yàn)檫@個房子寫了你的名字。這種情況應(yīng)該叫‘家破’,沒人亡就很不錯了。”
“龍銘一。”王海礁猛的站起來,當(dāng)他直視龍銘一的眼睛時候,又一點(diǎn)勇氣都沒有了。
“呵?!饼堛懸焕湫Γ皩α恕,F(xiàn)在是俞燕燕照顧于蔚。兩人你儂我儂的,我覺得這個弟妹好像還行。你這算是家破人散嗎?自己父母保護(hù)不了,自己女朋友也和別人好了。本來嘛,俞燕燕當(dāng)然選于蔚,難道還選你?”
“我還會再找你的?!饼堛懸徽f完,揚(yáng)長而去。
“??!”王海礁在地上大叫:“啊……”他用力揪著頭發(fā),身體不住的顫抖,凄厲的嚎叫。
可他沒有得到任何的同情。鄰居的一盆水潑向了他。
“再叫,我給你扔樓下去。”說完,人就進(jìn)屋了。
王海礁緊緊的咬著自己的手腕,他不敢再發(fā)出任何聲音。
可憐的人、可恨的人、可悲的人、可惡的人,
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那么這個人,活的往往都特別累。
龍銘一晚上回到醫(yī)院時,正碰見沈宜人在門口站著。
“怎么不進(jìn)去?”
“看看你那個‘多情’弟弟。”沈宜人抱著臂膀說:“轉(zhuǎn)的到快?!?p> “小蔚不算多情吧?”龍銘一為于蔚開脫。
“這才和曾洋一見鐘情多久?”沈宜人還為曾洋抱打不平,“我看也不像是一見鐘情,像是‘見色起意’。俞燕燕雖然不如曾洋漂亮,可年輕啊?!?p> “小蔚不至于像你說的那樣?!?p> “和某人不像嗎?”
“我對你絕對是鐘情?!饼堛懸幌肓艘幌乱膊粚?,“也有‘色’……”龍銘一一攤手,“這是個死循環(huán)?!?p> “又在門口秀恩愛呢?”曾洋也過來了。
“孩子呢?”沈宜人問:“你放哪了?”
“阿姨多看一會兒?!痹笳f:“我熬了清淡的魚湯給于蔚?!?p> “晚了。”龍銘一說:“燕燕已經(jīng)在喂粥了?!?p> “那就在喝點(diǎn)湯唄,已經(jīng)熬好了。”曾洋沒領(lǐng)會。
“你現(xiàn)在晚了?!饼堛懸徽f:“這兩人之間的‘小火苗’,呼呼的?!?p> “龍銘一,你閑的吧?!痹蠓艘粋€大大的白眼,“我說了,我拿于蔚當(dāng)?shù)艿堋N液陀谖挡缓线m,就是不合適。再說我就生氣了。”
“好?!饼堛懸慌e手投降。
“王海礁怎么樣了?”曾洋問。
“他呀,肯定是不好了。”龍銘一說:“欠那幾個人的錢,有欠條,還有些人在找他。于蔚的賠償他也得給,這是法律規(guī)定。父母將房子過到他的名下了,這套房子……”
“那他們家豈不是……”曾洋說道:“真是……”
“沒有安身地方,成了喪家犬。要不是這樣,我能這么放過他?”龍銘一說道:“再逼,他父母就真的死給你看了。有消息,一些他原來的同事已經(jīng)找到他家去了,他父母也不敢出門,他媽媽躺在床上幾天沒吃沒喝了?!?p> 曾洋說:“王海礁騙他父母說自己過得很好,現(xiàn)在老人的幻想破滅了,肯定很失落?!?p> “寶天的事,你都說清楚了?”沈宜人問龍銘一。
“說清楚了。”龍銘一說:“這事是他無意中聽到的,和我沒關(guān)系?!?p> 俞燕燕出來扔?xùn)|西,看向門口,發(fā)現(xiàn)三人。
“你們怎么不進(jìn)屋???”俞燕燕問。
“沒地方啊。”曾洋說。
“怎么沒地方?”俞燕燕看周圍都是地方。
“兩個人眼中不是只有彼此嗎?”曾洋取笑他們。
“洋姐!”俞燕燕叫道,她滿臉緋紅。
“走吧?!饼堛懸徽f道:“我們?nèi)齻€燈泡,別礙事了。”
龍銘一對俞燕燕說:“照顧我弟弟。”
“會的?!?p> “我說得是一直照顧?!饼堛懸粚τ谖凳沽艘粋€眼色。
“哥!”于蔚頭轉(zhuǎn)向別處了。
“?。俊庇嵫嘌嚆对诋?dāng)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