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回 擁萬里江山,享無邊孤單(7)
在西風大爺?shù)膸ьI下,祁麟一路跟著來到春夢樓前,只見大門敞開,門口有兩個黑衣人守著。
“嗯?深夜營業(yè),這家店很拼啊…”迷迷糊糊的祁麟,這會依然懵逼中,即使春夢樓的大門與別處不一樣。
站在門口都能聽見從內傳出的歌舞聲,男女嬉笑怒罵聲,整個春夢樓從外看去,亦是張燈結彩,五顏六色。
遠遠一股香味飄出,不是飯菜的食物香,更像婦道人家的胭脂水粉香。
不待祁麟思考完,西風拖著他進入,都已經(jīng)一只腳跨上賊船了,哪還有不上的道理?
縱使祁麟已感覺到不對勁,全身汗毛豎立,毛孔叫囂!
里面光景遠比外面熱鬧,燈火通明,五彩斑斕,人山人海,熙熙攘攘,最刺耳的還是那呻吟聲,無數(shù)道,自四面八方的房間傳出。
祁麟雙眸一凜,由一開始的懵逼,疑惑,窘迫,到現(xiàn)在的冷靜,深沉,微怒,他之前倒是真好奇這春夢樓是個什么世外桃源,好玩之處,現(xiàn)在看來,根本就是煙花場所,青樓淫穢之地。
北周雖然沒有明確法文規(guī)定煙花之地是否合法,但在他的眼中看來,青樓本就不應該存在于時間,陷良家少女于火坑之中,害青年男子墮落情色之欲,屬實不詳之地,人類之害是也。
眉頭一皺,剛要發(fā)怒,卻被迎面而來的老鴇子打斷思緒。
“哎呦!客官您又來了,盛客盛客,趕緊上等座??!”尖銳高亮的嗓音,肥碩壯力的身材,一搖一擺的大屁股,看在祁麟眼中就是傷風敗俗,有失風化!
“娜娜!”一聲呵斥,對方卻跟沒聽見似的,低頭跟老鴇嬉笑交談中。
大手一伸就要去抓西風,不想半路有人搶道,是春夢樓中的姑娘,她們被祁麟英俊的相貌與不凡的氣度吸引而來,即使被不安分的手輕薄了身體了,卻依面帶笑意,職業(yè)精神滿滿。
“這位公子看著面生,第一次來春夢樓嗎?”撫上祁麟那無處安放的手,輕輕按向自己,把皇者嚇得呀,立刻抽回手,在身上蹭啊蹭,仿佛摸了毒藥一般,惡心,恐懼。
沒錯,他恐懼了,看著周圍一堆胭脂俗粉,掐媚獻丑的姑娘們,他生平第一次對女人感到恐懼!
可惜,他的反應在眾多小姐姐看來卻是如小綿陽一般單純可愛,惹人嬉笑,一時間周邊的姑娘們皆紛擁而來,齊齊撲向祁麟,把小綿羊嚇得啊,連連后退,最后腳一歪,摔了,姑娘們跟著一起摔了,一倒就是一大片。
姑娘們本就穿的單薄,再這么一摔,立馬衣衫襤褸,香香艷艷。
西風總算注意到那邊情況,轉頭看去,而后不厚道得笑出聲,祁麟那副吃癟,驚恐,想要逃脫魔掌的模樣,真的很有喜感呢。
還渣男呢,就這等級,就這段位,也就只能渣一渣原主那種軟弱白蓮花了。
最后還是老鴇子親自出面,才將陷入女人堆中的祁麟解救出來,說實話,再晚那么一刻鐘,他的上衣就會不翼而飛,清白不保了。
到此他算是明白,什么叫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十八芳齡一朵花,食人花!
兩人被安排到貴賓席落座,視線正好能看到中間展覽臺,一會春夢樓的樓花天香姑娘會出來表演才藝,西風正是沖著這遠近聞名,紅遍大街小巷的樓花而來。
祁麟左顧右盼中,他有后遺癥了,生怕一個不注意,又會有神經(jīng)病突然從哪沖出來,非禮他,輕薄他,蹂躪他!
“你,平時就到這來玩?”確定這個位置安全后,這才惡狠狠問出疑惑,他明明記得,以前的娜娜是溫柔可愛,嬌小可人的大大家閨秀典范,何以一個婚禮辦完后,人就跟換了魂一般,性格大變到讓人無法理解呢?
“嘛,這里很好玩啊,難道你不覺得嗎?男人的天堂啊…”嘴上這樣說,實則內心吐槽成渣,因為按照西風的行程,她這會應該在小館院,而不是春夢樓,沒辦法,誰讓祁麟一直跟著呢。
好!十分好!回頭就讓人封了這毒瘤之地!祁麟睚眥必報。
“看,頭牌出來了!”
雙手抱胸,看個屁,他堂堂一代天子怎會對煙花戲子有興趣?懶得看,辣眼睛!他還在生氣呢。
西風懶得管他,既然來了就得玩夠本再回去!
春夢樓堂中央展覽臺上,一女子吊著繩索自空中翩翩落下,五彩絢麗的光芒籠罩在她一人身上,瞬間成了全場焦點,受萬眾矚目。
她便是春夢樓的頭牌姑娘——天香,平時不接客,一旦出臺就是千兩銀子砸牌之爭。
還沒落地,在半空擺動身姿,一圈一圈的旋轉,黑色長發(fā)交織純白長裙,幻化出一副神級美人圖,空中花瓣,片片落下,成了亮眼點綴。
落地后,又是一陣狂歡與掌聲,眾人齊聲吶喊的口號聲,無疑讓臺上女子更加具有自信,高傲。
嘴臉使用揚起一個弧度,不大,卻異常扎眼,那是一種輕蔑的笑,蔑視這在場所有為她狂呼,砸錢的人。
長袖揮舞,身姿擺動,長裙浮動,長發(fā)飄飄,傾城面容,纖纖玉指,無一不是最完美,最令人心動的存在。
反正西風看得很歡快,執(zhí)行任務其實很無聊,尤其還是勾引男人這種毫無內涵的任務,因此看美人跳正宗的古代舞,是一種身心愉悅上的享受。
祁麟氣呼呼閉眼,才懶得看戲子扭腰翹臀,搔首弄姿,不想西風附在他耳邊說了這么一句話——“夫君,要不要考慮充實下后宮?這位天香姑娘可是比你那些三千佳麗,好看的不止一兩倍哦?!?p>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西風哪里曉得自己平常一樣的玩笑話會給自己帶來那般大的致命危機。
祁麟睜眼看她,兩人的臉湊的很近,近到對方一句話,一呼吸,都能真切在皮膚上感受到。
他看著西風,看著她那張狗嘴里永遠吐不出象牙的嘴,實在的是生氣,氣到肝疼,氣到最后,反而有種釋然的成佛感?
好吧,他必須承認,此時此刻,情緒是被西風牽著走的,自己完全控制不了的那種。
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按著對方的腦袋,腦袋一低,親,親下去了,沒錯,親下去…
據(jù)說當時,鴕鳥蛋有多大,西風的眼睛瞪得就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