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頭如被撕裂般的疼痛!
菊美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讓她迷茫了片刻——
一個巨大的空蕩蕩的倉庫,些許微光自天棚上的隙縫射入,幾只老鼠窸窸窣窣地爬動著,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很安靜,心跳聲有規(guī)律的傳入耳膜。
這里是哪里?我怎么會在這里?
菊美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了一根柱子上,嘴也被堵住了。
她努力回想最后的記憶——出租車司機說要開空調(diào),讓她關(guān)窗……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被綁架了嗎?巨大的恐懼襲上了心頭,菊美努力的使自己保持鎮(zhèn)定。
“哈,哈,哈……”
背后傳來了一個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和他漸行漸近的腳步聲。
一股濁氣吹到了菊美的后頸上,讓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出租車司機那張布滿了狂熱的丑陋的臉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眼神污濁,微張的厚唇里積滿了快要溢出來的唾涎。
靠得是多么的近,一股腥臭的氣息不斷傳來,菊美感覺得自己要吐了。
“唔唔!”
菊美拼命的掙扎著,淚水溢出了眼眸,殊不知這樣反而挑動到了對方的興奮點。
“啊哈哈!”
出租車司機后退了兩步,舉起了雙手,眼神仿佛在欣賞一件無暇的藝術(shù)品,又仿佛食客在面對美食的貪婪。
“是你,你?。」?!”
他跪了下來,抱著頭,發(fā)出癲狂的大笑。
“是你!是你!第一次遇見你時,吸——吸——你的味道!你的味道!”
他在地上打滾著。
“是多么的——讓人癡迷?。“““““。 ?p> 菊美因為害怕而不停的顫抖著。
“后來,后來,大約三個月前,我又在大街上遇見了你!啊啊啊啊??!那個味道!那個味道!真是讓人癡迷??!可惜周圍的人太多了,我差點克制不住自己!”
他拼命的捶打著地面。
“我尾隨著你,沒想到你竟然在邊防部里面,啊!我急得團團轉(zhuǎn),怎么辦!怎么辦!嗚嗚嗚嗚!”
男子捂著臉,哽咽起來。
“我只能偷偷拿走你的衣服,?。“?!這簡直要把人逼瘋了!”
他在地上翻滾抽搐著,干嘔著,手指在地上留下了道道血痕,他脫掉外衣,扯下里邊貼身穿著的衣服塞進了嘴里。
“昨晚,昨晚!我來到你的窗外,可是一個小娘們一直站在窗前,可惡!可惡?。 ?p> 他咀嚼著,唾液浸濕了衣服。
菊美認出那正是自己失竊的衣服之一,巨大的惡心感簡直要把她沖昏了。
“終于,終于……”
出租車司機翻著白眼,大喊。
“今天我又看見了你!我的內(nèi)心是多么的激動啊!是命運!是命運!我開車跟在你的后面,一直跟著,沒想到啊!命中注定的,你上了我的車!”
他半脆著,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歪著頭,淚流滿面。
“呵……呵……這一定是命運的安排使我們相遇!”
他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唾液滴滴答答地滴落,腥臭的嘴大張著,緩緩地向菊美靠近。
“唔唔唔唔!”
菊美拼命掙扎著,手被繩子磨出了深深的傷痕,血滲了出來。
“誰來,誰來救救我!”
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
“芷香,看見班長了嗎?”入凝焦急地問。
“沒有,怎么啦?”
“菊美她不知怎么地聯(lián)系不上了?!?p> “帝九前輩也不見了耶。”
“帝九前輩沒有音訊是很正常的,可是班長不見了就十分不正常了?!?p> “需要和教官報告一聲嗎?我們每一個人植入體內(nèi)的信芯是可以被定位的。”
“嗯?!?p> ……
一聲奇怪的聲響,伴隨著骨骼碎裂的咔嚓聲,以及遠傳來的一聲悶哼之外。
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菊美睜開了淚水浸濕的眼眸。
一個身著白西裝,戴著純白色面具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保持著一個抬腿踢的姿勢。
菊美一時沒有搞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遠處碎裂的墻壁里掙扎出一個血肉模糊的人!
正是那個出租車司機!
“我的,她是我的!”
出租車司機面目猙獰,大聲嚎叫。
白西裝攔在了菊美面前。
“抱歉,我們老大看上了她,所以……”
“不!”
血淋淋的出租車司機撲了過來,但又被白西裝一腳踹飛了。
“我不想殺你。”
白西裝冷漠地看著他。
“啊啊啊啊??!”出租車司機憤怒的大喊。
菊美驚恐地看見出租車司機裸露在外地肌肉蠕動著,嘩的迸出數(shù)條惡心的觸手般的東西。
“不自量力!”
白西裝往前踏了一步,身體也同樣迸爆開來,數(shù)條長刺如蛇般探出,兩只手也長出角質(zhì)般的東西,像兩只巨爪。
“吼!”
兩只怪物碰撞在了一起,蠕動的觸相互纏繞,糾撕,不時有斷落的肉塊滾落一旁,在地上翻滾蠕動著,慢慢化成一灘濃漿,最后在咝咝聲中化做白汽消失。
戰(zhàn)斗僅持續(xù)了數(shù)秒。
出租車司機顯然不敵白西裝,只見白西裝用他那巨大的爪子將對手的觸全部切下,雖然說被切掉的觸會馬上再生,可出租車司機再生的速度顯然跟不上了!
致命的之處暴露了出來!
這是一場壓倒性的戰(zhàn)斗。
“不!”
戰(zhàn)斗結(jié)束。
白西裝用他那巨大的爪子刺透了出租車司機的胸膛,將其串在爪子上高高舉起,鮮血淋淋,白西裝快要變成紅西裝了。
“不,不!”出租車司機在半空中,一只手隔著空氣伸向菊美,像是要抓住什么……
“龍族要的東西,你這等乞丐般的存在也配染指?”
嘩!白西裝身上的觸一齊伸入,將他撕成了碎塊,吞噬殆盡。
一時間,除了咀嚼的聲音,這里變得十分安靜。
白西裝緩緩向菊美走來,菊美緊張的縮了縮身子。
“原來如此,怪不得老大對你如此的癡迷,還派我時刻跟著你?!卑孜餮b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個味道……真是令人……啊哈哈……”
“老大還在趕來的路上,那我先試試,他一定不會怪我的,他不吃頭的,我就吃一個頭而已……”
白西裝摘下了面具,嘴慢慢張大,大得可以吞下一臺冰箱,他對著菊美的頭緩緩咬下……
“唔唔!”菊美被堵著嘴,有苦說不出。
“砰!”
一聲巨響,天棚被人破了一個大洞。
這是一個懶漫地聲音——
“喂喂,連我都沒有嘗過味道呢,你這雜碎竟然也想將她搞臟了?”
09站在缺口處,臉上戴著那紫蝶般的面具,一雙眼瞳鮮紅發(fā)亮,櫻唇后露出了尖利的白芒,一只纖細的手伸出,四周景象竟扭曲了起來。
“你——”白西裝震驚,身體情不自禁的要跪伏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