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天空就飄著幾滴小雨,不大不小,帶著輕輕微風(fēng),倒有幾分詩情畫意的感覺。
“小姐,下雨了,你要去哪里?”惜畫看著沒有撐傘,往外走的許念君,雨滴雖不大,但時(shí)間久了也會濕了衣衫的。
許念君腳步?jīng)]有停,倒是不自覺的嘴角彎起,“無事,我就是隨意走走?!?p> 惜畫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雨滴中許念君,小姐是不是還在意趙公子,雖然小姐不說,可是小姐沉默發(fā)呆的時(shí)間更多了,而且更可怕的是,小姐竟然發(fā)著呆就笑了起來,雖然沒出聲,但那笑意很深,眼角都是笑意。
她想,小姐不會是癡傻了吧!看來有必要告訴公子一聲了。
許念君走在街上,忽然腳步就慢了許多,她昨天為什么會答應(yīng)劉子卿今天再一起出來逛陽縣的。
而且今天還落著雨滴,她竟然也出來了,不是在家中畫畫,看書。
她是瘋魔了嗎?還是被人下了降頭?
心中嘆了一口氣,她真是瘋了,都有些不像自己了。
那個(gè)安靜閑散的自己去了哪里?
劉子卿就站在不遠(yuǎn)處,從行人中看著慢悠悠向這邊走來的許念君,一邊走,一邊嘆氣,偶爾臉上出現(xiàn)糾結(jié),懊惱的表情。
是,很奇怪,他就是看得清清楚楚,許念君臉上每一絲變化,他都看得十分清楚。
看著許念君慢悠悠的步伐,劉子卿嘆了一口氣,抬步走向許念君,在離許念君三步的地方停下,看著許念君,嘴角輕輕一彎,“念君,在數(shù)螞蟻?”
“嗯”許念君聽到聲音一愣,下意識的嗯了一聲,抬頭看向距離自己一步之遙的劉子卿,臉上的帶著疑惑,“什么?”
劉子卿微微低眉看著許念君,輕笑道,“沒有數(shù)螞蟻,那就是后悔出來赴約了?”
許念君臉上表情微變,她其實(shí)也不是后悔了,就是想不明白她為什么會同意跟一個(gè)見了幾面,不熟悉的人一起熟悉陽縣?!皠⒐酉攵嗔?,沒有的事?!毙闹屑恿艘痪?,就是想不明白而已。臉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的溫婉,多了一分往日沒有隨意瀟灑,語氣輕松的的繼續(xù)說道,“能和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流瀟灑,英俊神武的劉公子一起閑逛,那真是念君三生有幸,不枉此生?!?p> 聞言劉子卿哈哈一笑,還未出聲,眉眼間的笑意就已經(jīng)先溢了出來?!澳罹€真是有趣,慕楊可真是沒有夸錯(cuò)念君,念君可真是天上少有,人間難得。溫良淑德,貌美如花,能文能武,還”話語頓了一下,偏頭看了一眼走在身側(cè)許念君,剛好許念君也因?yàn)閯⒆忧浜鋈煌A说脑?,偏頭看了過來,四目相對。劉子卿眼角都是笑意,許念君臉頰慢慢微紅,問道,“還什么?”
劉子卿笑意又濃了一分,帶了一分打趣,“還,可愛有趣呀!招人喜歡?!?p> 許念君不好意思的偏過頭,不在看劉子卿,腳步加快了幾分。
劉子卿先是慢了一步,看著許念君的背影,哈哈笑出聲,念君還真是有趣,可愛的緊。
看著許念君又加快了腳步,微垂著頭,看著地面。
許念君真是羞惱了,恨不得現(xiàn)在就消失在劉子卿面前,這人可真是討厭的緊,直打趣人。
劉子卿看著惱羞的樣子,眼中的笑意不斷,跟在許念君身后,要看許念君低垂著頭,沒有注意到前面的行人,快步上前,一把拉住許念君,將她拽了過來,手扶住許念君的腰,讓她站穩(wěn),不至于跌倒,輕言道,“小心點(diǎn),看著點(diǎn)人?!?p> 許念君一下子臉更紅了,低著頭,更加不敢抬頭。
劉子卿輕笑,改為拉著許念君的手向前走去。
劉子卿想,要是許慕楊那個(gè)護(hù)妹如狂的人,知道了自己這樣心心念念的惦記著他的妹妹,還這般的打趣,許慕楊那家伙一定會瘋狂的。
嘆了一口氣,他那個(gè)未來的小舅子了真不好對付。
轉(zhuǎn)而一想,不過,這也不怨他,誰讓許慕楊一路上都在夸他這個(gè)妹妹,夸的天上都好像不曾有,勾起了他的興趣,讓他惦念上了。
微微偏頭看了一眼許念君,許念君還在低著頭,不過耳朵已經(jīng)不紅了。輕輕一笑,不過,他這妹妹確實(shí)好,讓他一見到就滿心滿眼都是她。
“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的?!痹S念君看著湖水,有小雨滴落在湖面,蕩起一圈圈漣漪。
這陽縣城外有一處小湖,湖水碧波蕩漾。
兩人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里,兩人都沒有撐傘,在雨滴中走了一路,身上的外衣都已經(jīng)濕了,微風(fēng)吹來,一陣清爽舒適。
聽著許念君輕輕淡淡的聲音,劉子卿雙手負(fù)在身后,“那是因?yàn)樗欢?,是他的損失。”
“是嗎?”許念君輕聲反問道,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卻抵不過短短幾日的相識。趙銘這一次是鐵了心的要娶如鏡,傷剛好了,就又被打了家法,卻也還是此心不改,矢志不渝,心若磐石。
劉子卿偏頭看向許念君,見她面上露著疑惑,“當(dāng)然,念君如此的好,他不懂的珍惜。自然有人會珍惜?!?p> 許念君嘆了一口氣,“其實(shí)說實(shí)話,對于他選擇如鏡姑娘,反婚,我也不是多傷心難過,只有不太明白,幾日的相識,竟抵不過蹉跎歲月?!鳖D了一下又說道,“大概是我生性涼薄,從前趙銘就說過,和我在一起,總是有種距離感,雖然我看著待人溫和,性子溫婉,但眉宇間總有一份冷淡疏遠(yuǎn)。”
劉子卿看向湖面,聲音晴朗悅耳,“緣分,眼緣這東西最是說不清的,一眼萬年有的事,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看著冷漠疏遠(yuǎn),又怎知她沒有一顆火熱的心,大概是緣分不夠。”偏頭看了一眼許念君,見她在聽,就又看向了湖面,繼續(xù)道,“生性涼薄,只是還沒有遇到可以毫無顧忌的人。”
雨漸漸大了起來,落在身上一陣刺涼,拉過許念君的手,向不遠(yuǎn)處的涼亭走去,許念君的手永遠(yuǎn)是握在手中溫涼剛好,讓人很舒服,邊走邊問道,“你今日出門為什么沒有帶傘?明明出門的時(shí)候已經(jīng)落了雨?!?p> 許念君想都未想,回道,“因?yàn)橛晷。皇菐椎?,落在身上也穿不透衣服,地面都是干濕分明,空氣中有一種淡淡的清香,很舒服,走在這樣的雨滴中,不是更加詩情畫意,灑脫自在。”
劉子卿輕輕一笑,“對呀,可是就是這樣同樣的天氣,你看湖邊也有人撐傘而行,怒急敗壞。”轉(zhuǎn)而偏頭看了一眼湖邊,指著湖邊三三兩兩的游人,“并不是所有人都會喜歡閑云野鶴,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耐得住寂寞冷清,和守得住本心,看得清事物本心和欣賞的了這如畫的江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