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流水也撩開車簾,看了過來,眉目清冷,“同去花縣,在等一個人,你也等著?!?p> 云落花看著任流水說完話就放下了車簾,退到了里面,嘆了一口氣,對著大勇說道,“等下叫我?!比缓筇铝笋R車,到了路邊一旁站著。
云落花抬頭看了看天空,他們今日本就因為采買東西出城遲了,看來今日要想再回西京府恐不能多在云府多待了?,F(xiàn)在白日的時間還是很短,天黑的早。
嘆了一口氣。
回家的心情焦急,卻又不得不耐心等著,她的心情說不上的郁郁。
任流水撩開一點窗簾,看向馬車外,看著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的云落花,她眺望遠(yuǎn)方,看的方向剛好是花縣的方向。
她難道就一點都不想知道他在等誰嗎?
她難道就不想知道他剛一回西京府就出遠(yuǎn)門,不想知道要去哪里?做什么嗎?
她不是說他是她的夫君,她應(yīng)當(dāng)關(guān)心他嗎?
嗤笑一聲,她就是這樣關(guān)心的?
大約等了兩刻鐘,終于等的人姍姍來遲。
云落花看到從馬車上走下來的盧仙子和她的丫鬟,淡漠一笑,轉(zhuǎn)身上了馬車。淡淡吩咐道,“大勇,走吧。”
大勇看了一眼走向了任流水所在馬車的盧仙子和她的丫鬟,眼神閃了一下,對著秋書說道,“我們先走了?!?p> 盧仙子看著云落花的馬車走開,愣了一下,剛才她都沒有注意到云落花也在,她以為這是任流水為她準(zhǔn)備的馬車,直到云落花上了馬車,她才明白。
“世子?!?p> 任流水撩起馬車簾,探出身子,伸手拉向盧仙子,“上馬車吧。”然后對著秋書道,“走吧?!?p> 送盧仙子出城的盧少爺有些尷尬的站在馬車旁,然后看著兩輛馬車一前一后的離開,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上了馬車,讓馬夫駕著馬車回城。
盧仙子坐好,看著任流水,“世子妃她?”
任流水淡淡的說道,“她去花縣,回娘家。在這里碰到了,就一起走,聽說前不久這里又出現(xiàn)了一隊匪徒。已經(jīng)有人被劫了?!?p> 盧仙子點點頭,柔柔的說道,“世子妃乘的是侯爺府的馬車,應(yīng)該沒有人敢劫,世子放心?!彼宰蛱熘廊瘟魉貋砹?,就馬上讓人通知他跟自己去一趟花縣不遠(yuǎn)處的道觀,就是因為知道過年期間剛剛這里出現(xiàn)的土匪。她想侯爺府的馬車應(yīng)該沒有人敢劫持。
大勇駕著馬車想要對著馬車內(nèi)的云落花說些什么,可又不知道如何說。這世子也真是的昨天剛回來今日就和盧姑娘在一起,還跟著她出門,也不說跟著世子妃回娘家。
不過主子的事情不是他們做下人的可以說的。要想在豪門活得久,就要會做聾子啞巴。
甜兒看著云落花,云落花只是靜靜的看書,絲毫沒有說起后面馬車上的人的意思。
她現(xiàn)在越來越看不懂自家小姐,小姐到底是從什么時候改變,她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只想起以前他們在山上的日子,她就覺得小姐不再是小姐,可又說不出來她什么時候改變的,她是一直貼身跟著小姐的,她做什么自己都會很在身邊。
猶豫了片刻,“小姐,世子也會和小姐一同去云府嗎?”
云落花從書中抬起頭來,撩開車窗簾,看了一眼外面,外面雖是官道,但這條路卻不怎么好走,因為前面道路窄而且一面是山,一面是深溝,這條路自古以來不管誰走都會十分小心,而且還會成群結(jié)隊的走。
夜間和清晨事斷不會有人走的。
可是,云落花卻不是很怕,因為她自己就是土匪出身,很多事情她都懂得,自然也會知道避開劫匪的辦法。
云落花眉頭一跳,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有些慌,她以前從這里過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事情,不知道為何今日會想起。
眉頭輕蹙,大概是她今日路過的時間和以往有了些差別的緣故。
放下了窗簾,回頭看了一眼甜兒,“不必管他。”回了甜兒話,頓了一下,終究不放心,“大勇?!?p> “世子妃,怎么了?”大勇急忙問道,基本上每次世子妃出府都是他駕馬車,只有偶爾一兩次不是他駕的馬車。他覺得世子妃很好相處,話說的也很好,一點都不像土匪出身。
“你等下后面的馬車,告訴他們小心一些,這個時間道路不安全?!痹坡浠ㄓ行?dān)心的說道。
大勇看了看天空,又覺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要到正午了,覺的只是天氣有些陰沉,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更何況前幾次他們也來過也沒出事,不過世子妃說了還是注意些吧。
將馬車驅(qū)的慢了一些,等著后面的馬車跟上來。
秋書有些奇怪的看著前面的那車慢了下來,等兩輛馬車同行時,問道,“大勇,怎么了嗎?”
大勇偏頭看向秋書,“世子妃說了,前面的路不好走,讓你們多注意一些?!?p> 任流水在馬車內(nèi)聽到話,在里面回道,“秋書你上前面去,讓大勇跟在后面?!?p> “是?!鼻飼?。
盧仙子看著坐在馬車上看書的任流水,沉默片刻,偏頭將車簾撩開,看了一眼錯在后面的馬車。
那馬車輕輕晃晃,有悅耳的鈴鐺聲傳來。
又看了一眼前面,這里的道路她其實走過幾回,可以說相當(dāng)熟悉,彎曲的道路,路一邊是大山,一面是深溝。
“你說會有事嗎?”盧仙子擔(dān)心的看向任流水。
任流水看了眼盧仙子,淡淡的說道,“不用害怕,這條路我們又不是走了一回了?!笨粗R仙子擔(dān)憂的神情,下意識的伸手覆上盧仙子放在腿上的手,道,“有我在,不必害怕?!?p> 甜兒透過窗子看到任流水他們的馬車跑到了前面,轉(zhuǎn)身對著看著書沉思的云落花道,“小姐,世子他們?nèi)チ嗽蹅兦懊??!?p> 云落花眉頭緊皺,并未看外面,一只手按著書,一只手輕輕的劃拉著腰間的小鈴鐺,小鈴鐺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
正午的陽光本該暖洋洋的,現(xiàn)在卻有些陰冷。
漸漸似乎有風(fēng)吹來。
驚起一陣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