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門被打開,月光淡淡的流進(jìn)屋子,顧映寒將門打開了一個小縫道:“你進(jìn)來做什么?”
嘿,這顧映寒真可笑,他自己的房子,人家還要問句做什么。
“讓我進(jìn)去,有東西給你。”陳昭看了看對面屋子里滅了燈的王六元,壓低聲音道。
見她打開門,陳昭竟然有種翻墻私會的感覺。顧映寒抬頭剛好對上他瞇著笑的眼睛,不知道這人又在想什么壞事。
顧映寒白了他一眼道:“是何東西?”
陳昭進(jìn)去后,在屋子的柜子旁邊拿到一塊干布,挑選了最透明清晰的那塊后,拿紅線給穿了起來,遞給她道:“這個玩意兒算是賠上次端午節(jié)的面具,今日這項鏈就送給你了?!?p> 顧映寒臉色一愣,有些微微的驚訝道:“這個是項鏈,這明明是琥珀,只是你是哪來的,莫非你剛才在外面……”
“是,你猜的沒錯,就是站在你面前的這個才子兼大夫做的?!标愓汛虬钡?。
顧映寒接過琥珀看了一眼,見里面有朵蘭花,有些愛不釋手,便瞥了他一眼,心道:“他說自己是才子這事倒是真的。不過他這人就是有些胡言論語讓人討厭?!?p> “這琥珀是你把蘭花自己放進(jìn)去的嗎?”顧映寒道。
“是我放的,想著用這個東西還你那面具。”這顧映寒竟然這么喜歡蘭花,而且性子中也帶著幾分空谷幽蘭的味道。
“你竟然能做出琥珀!”
“咦?你竟然知道琥珀?”陳昭負(fù)著手低頭看她。
“文朝沒有,可是我卻見過其他的地方有過琥珀。”顧映寒篤定有堅持的道:“就是感覺你做的這琥珀有些跟其他的不一樣。”
陳昭翻了翻白眼,鬼知道這個松油脂是不久前剛形成的,于是對顧映寒道:“有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起什么話。”顧映寒坐在床邊道。
“一滴松脂淚,萬年琥珀成?!?p> 陳昭說完,眼睛向桌子上撇了過去,他發(fā)現(xiàn)顧映寒正在翻看綺煙那丫頭給自己修正好的話本。
顧映寒拿著話本看了會兒,抬起頭道:“這本《香君傳》是你自己寫的故事?”
“是我自己的故事,不對,是自己編的故事。”陳昭道。
“這話本是你編的,可否借我看看?”顧映寒難得的說話語氣放柔軟起來。
“不可,這是稿本,等過幾日你來,這《香君傳》我還專門寫了下部分。這部分我印刷完后,便重新給你一本~《香君傳》?!?p> “既然你能寫出《香君傳》這樣的話本,那其他的你當(dāng)然也可以寫出來,就如你講的那個三只眼睛的楊二郎?!鳖櫽澈莻€腦子極為聰明的女子,她從一篇《香君傳》就延伸出來很多。
顧映寒低下頭又繼續(xù)看書,不在理他。
陳昭看了眼窗外,月亮此時的位置后,伸了個懶腰,管他大事,睡覺才覺得香甜。
第二天早上醒來,陳昭忽然想起那個顧映寒還在屋子。
他折到旁邊屋里一看,又跑到其他的地方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床上的被子已經(jīng)折得整整齊齊,而顧映寒早就已經(jīng)不見了人影。
若不是他見旁邊放著換下帶血的布條后,一定會以為自己昨晚做夢了。
畢竟在賣蘭花的地方陰差陽錯的認(rèn)識,人家也是想走就直接飛檐走壁離開了。
想到這里,陳昭甩了甩頭,看了眼時間,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早了。
今日他要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就是關(guān)于售書公文的事情。所以來不及去糾結(jié)她離開。
正要出門,剛好碰見過來送東西的王六元,陳昭看著他道:“怎么了,這么急?!?p> “老大,程師傅說他在醫(yī)館大堂等你?!蓖趿f完便去做其他的。
……
……
大堂。
程仲景看了一眼旁邊的程綺煙和陶一仙,便道“這次老夫早就預(yù)料到姓姬的一家人就不是好東西。”
“算了,這姬家一直都是如此仗勢欺人,再去只怕會被姬家醫(yī)館的人瞧不?!睒怯裣阕呱先ポp扶著他道:“誰讓我們只是些沒有地位的經(jīng)商的?!?p> 陳昭走進(jìn)去道:“這個我們一定會做起來。這世上也只有你自己看的起你自己,別人才會看得起你明白了沒有?!?p> “是,陳昭說的對。昨日那個姬知縣說讓我懂些規(guī)矩,只是這規(guī)矩老夫著實不愿意,我們談的很是不愉快。
況且需要找地方售書,本來售書是自由,只需要交稅就可,但是占用地方就得有縣衙批示?!?p> 程仲景喝了口茶,眉頭深深皺著,一副無可奈何就要認(rèn)命了的樣子。
見他這樣低沉,陳昭忍不住嘆了口氣正色道:“程師傅,程夫人還有在座各位,我希望你們記住,我們可以沒有呼風(fēng)喚雨,左右別人生死的權(quán)力。
也可以沒有錢,也可以沒有高傲,但是如果我們覺得這樣就該低下,因此而自己看輕自己,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會看的起你了,尊重不是別人給的,但是我們的機(jī)會和面子確實是靠著自己爭取的?!?p> 程綺煙眼中流露出一種贊賞的光芒,她輕輕點頭道:“嗯,我懂了。”
陳昭轉(zhuǎn)頭看著其他的幾個人笑道:“你們懂了嗎?!?p> “話雖然這般說,但如果平時都可以用銀子買通,此時那個姬知縣卻因為他弟弟姬武力的事故意為難我們,恐無回天之力啊?!背讨倬澳貌璞氖只讼隆?p> “陳昭啊,所以這也是當(dāng)初我和煙兒他爹想要將她嫁給陸文成的原因,商人是地位低下。”
這個陳昭明白,士農(nóng)工商中商人地位低,這個是絕對不可能改變的。
來這個世界這么久,陳昭覺得是該出去闖闖了,散發(fā)散發(fā)下自己的王霸之氣。
“是啊,正因為這孟州知縣是姬家的人,這次售書才不給批準(zhǔn)?!睒怯裣銚u了搖頭。
看來問題在這里,因為姬家醫(yī)館的老板姬武力就是孟州知縣的縣令,而售書自然又需要地方,需要縣衙文書批準(zhǔn)。
陳昭想了想道:“如果現(xiàn)在我們無力改變規(guī)則,那就改變我們自己好了?!?p> “如何改變?”
“若是我們不占用街道,或者在醫(yī)館中的角落賣,不就可以?誰說賣書就得一直占地方?”陳昭笑了笑道。
“那如何?誰會知道醫(yī)館有賣書的,又不是書齋?陶一仙問道。
“是啊,仙兒的疑惑是對的?!?p> “不用怕,那個姬知縣他有過墻梯,我就有張良計。”
會說話的眼鏡
這章要重修改下。這幾天有點生病,所以這章還需在琢磨,各位書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