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圍觀的眾人一臉吃驚的看著倒在地上的李辰,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
李辰難道沒看見那塊兒青石磚么?難道這家伙非得試試自己的頭到底有多鐵?
“啪!”
青石磚拍在臉上的清脆聲音讓眾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只見徐缺騎在李辰的身上,手中的青石磚不要錢的朝著李辰的臉上拍去。
柳根生嘴角一陣抽搐,果然,這小子是在扮豬吃老虎。
以現在的狀況來看,徐缺早就算準了氣劍術并不能對他造成傷害,從而誘導李辰來到他的身邊,只要拉進了距離,李辰就成了氈板上的豬,任憑徐缺宰割。
不過他也有些疑惑,第一就是徐缺的身體怎么能抗住氣劍術的攻擊,二來,就是就是徐缺怎么預先判斷出李辰的進攻軌跡。
難道這小子修煉了煉體的法門?
不過即便修行了煉體的法門,體內也應該有真元流動存在,可徐缺的身上卻沒有一絲真元的氣息,這顯然不合常理。
“咔嚓?!?p> 就在他愣神的這幾個呼吸間,徐缺手中的青石板終于不堪重負,碎裂成了十幾塊兒。
徐缺一臉掃興的在李辰的身上擦了擦手,然后站起了身子小聲嘀咕道:“煉氣期師兄的腦袋確實不凡,竟然比青石板還硬?!?p>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晰的鉆入眾人的耳朵里。眾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心里暗罵,你丫是魔鬼么?煉氣期的腦袋招你惹你了?憑什么要跟青石板比誰硬!
柳根生略帶深意的看了徐缺一眼,然后走到李辰的身前蹲下了身子??粗畛讲怀扇藰拥拇竽槪淖旖遣挥傻靡魂嚦榇?。
這小子看上去文文弱弱一身書卷氣,可動起手來,比俗世的那些小流氓還要狠上不少。好在李辰邁入了煉氣期,否則徐缺的這一套青石板拍肉絕對能直接把李辰送走。
柳根生搖著頭抓起李辰的手腕,渡入真元。兩個呼吸的功夫,李辰那雙拍的黑紫的眼皮就露出了兩道縫隙。
“瑟瑟樓剛腦。”
柳根生點了點頭,皺著眉頭問道:“還能站起來么?”
李辰坐直了身子,對著柳根生點了點頭,然后踉踉蹌蹌的站起了身子。他透過雙眼的縫隙看向不遠處的徐缺,感受到李辰的目光,徐缺轉過身子看向李辰。李辰趕忙低下頭,齜牙咧嘴的拿出這個月的月奉塞到柳根生手里。
清點了下月奉,柳根生點了點頭說道:“外門弟子李辰挑戰(zhàn)外門弟子徐缺,徐缺勝!徐缺,這是你的戰(zhàn)利品。”
徐缺接過李辰的月奉,對著柳根生施了一禮,說道:“感謝柳長老?!?p> “無妨,既然勝負已分,你二人就先下去吧?!?p> 聽到柳根生的話李辰如蒙大赦,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一個凡人打成這個樣子,他哪還有臉再呆下去?至于李家那邊,別說賞賜了,只要李晉不找他麻煩他就謝天謝地了。
李辰轉身要走,徐缺卻再一次對著柳長老施了一禮,說道:“柳長老,不知李辰師兄這個月是否被挑戰(zhàn)過?”
剛邁出一步的李辰身子猛然一顫,他仿佛被定身術困住一般,一動不動的站在了那里。
他要干什么?
柳根生搖了搖頭,剛才二人上交身份玉符的時候,他就已經查探出了二人這個月的挑戰(zhàn)記錄。李辰三戰(zhàn)兩勝,卻還沒被挑戰(zhàn)過。
“李辰這月還并未被挑戰(zhàn)過?!?p> 徐缺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弟子便斗膽向李辰師兄發(fā)出挑戰(zhàn),請柳長老恩準?!?p> “這。?!?p> 柳根生微微一愣,以往被挑戰(zhàn)者如果勝利,哪個不是拿了月奉就飄然離去,像徐缺這樣當場挑戰(zhàn)回去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臺下的眾人也是一臉的茫然,被挑戰(zhàn)者贏了以后當場再挑戰(zhàn)回去,這是什么操作?這根本就。。。咦?好像沒有哪條門規(guī)規(guī)定不能這么做吧?
這種操作怎么看上去那么香呢?
徐缺說道:“柳長老,我雖昨日才入門,卻謹遵宗門前輩教誨,熟讀弟子規(guī)。在弟子規(guī)里,并沒有規(guī)定被挑戰(zhàn)者在結束以后,不能以挑戰(zhàn)者的身份挑戰(zhàn)對方?!?p> 柳根生點了點頭,徐缺說的確實沒錯,這么做雖然看上去有些無恥,但是卻符合門規(guī)。
“李辰。”柳長老清了清嗓子,心里竟然莫名的多了種幸災樂禍的快感。
“哎?!?p> 李辰喪著臉轉過身,齜牙咧嘴的從乾坤袋里掏出了一個月的月奉,極為肉痛的把月奉遞到柳根生的手里。
“喏嫩蘇!”
說完,李辰拔下身份玉符,灰溜溜的跑下了擂臺,沖進了人群中。
柳根生點了點頭,把月奉遞到徐缺的手里,朗聲喊道:“外門弟子徐缺挑戰(zhàn)外門弟子李辰,徐缺勝!”
徐缺瞇著眼睛拍了拍乾坤袋,雙手圍成喇叭的形狀,對著李辰的背影大聲喊道:“李辰師兄,下個月見!”
魔鬼!這就是個魔鬼!一定要回俗世,太一道門實在太危險了!
徐缺意猶未盡的搖了搖頭,他輕輕拍了拍乾坤袋,那本草紙名冊就出現了他的手里。那些簽了名字的外門弟子不由的打了個冷顫,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籠罩了他們全身。
這特娘的哪里是給他們出的主意,分明就是這小子怕他們跑嘍,讓他們留下的證據!
看著徐缺拿出名冊,柳根生的嘴角不由得一陣抽搐,這小子不會還要挑戰(zhàn)吧?
這個念頭剛一生出,徐缺就指著第一頁的第二個名字,對柳根生說道:“柳長老,我想挑戰(zhàn)這位杜純師兄可以么?”
人群中的杜純打了個冷顫,他哭喪著臉看向擂臺上的柳根生,本想著能夠抱上李家的大腿,沒想到徐缺這廝卻是塊兒難啃的骨頭。
平日里他和李辰也時長切磋,他自認和李辰實力相當,就連李辰都被徐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他又怎么會是徐缺的對手?
柳根生點了點頭,說道:“只要他這個月沒有接受挑戰(zhàn),你就可以挑戰(zhàn)他。”
眾人聽完柳根生的話再一次來了興致,這個叫徐缺的小子還真是個狠人。這么多外門弟子想要抱李家的大腿,一齊針對他,沒想到這廝卻不慌不忙,還留下了這些嘍啰的名字。
這一手玩兒的確實高明。
柳根生掃了眼臺下的眾人,然后說道:“杜純何在?”
聽到柳根生喊自己名字,杜純苦著臉舉起了手,說道:“弟子在。”
眾人不由得向杜純看去,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恐怕包括杜純在內的那些外門弟子做夢也想不到,他們今天會是這么一個下場。
這還真是赤裸裸的諷刺。
眾人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路,杜純則紅著老臉硬著頭皮走到擂臺之上,把身份玉符遞給了柳根生。
柳根生掃了眼身份玉符,然后對徐缺說道:“外門弟子徐缺,你是否要挑戰(zhàn)外門弟子杜純?”
徐缺點了點頭,右手輕輕一晃,一塊兒帶著新鮮泥土的青石磚就出現在他的手里。他瞇著眼睛盯著站在對面的杜純,回答道:“回柳長老的話,弟子決意挑戰(zhàn)杜純師兄。”
看著徐缺手里的青石磚,杜純不由的打了個激靈。他吞了口口水,趕忙從乾坤袋里掏出一個月的供奉遞給柳根生,說道:“弟子認輸!”
“這就認輸了?我去,你好歹也意思意思??!”
“一個煉氣三層竟然被一個凡人嚇破了膽,真給外門弟子丟人!”
“真沒勁啊,這家伙還真是個廢物。”
聽著眾人的話,杜純的臉由紅變紫,再由紫變青。
他心一橫,收回了手里的月奉,咬牙切齒說道:“弟子決定一戰(zhàn)!”
柳根生點了點頭,把杜純的身份玉符甩到了擂臺之上,然后退出擂臺,凝聲道:“開始!”
有了李辰的教訓,杜純趕忙掏出一枚黃色的符篆貼到了自己的身上,緊接著對著徐缺甩出一道劍氣,借著徐缺躲避劍氣的空蕩,杜純趁機倒退了幾步和徐缺拉開了距離。
這一連串的動作做得有條不紊,可明顯沒有進攻的欲望。在柳根生看來,即便有那道低級的龜甲符,杜純也沒有絲毫的勝算。
看著徐缺躲開了自己的氣劍術,杜純再一次甩出一道劍氣,然后再次朝著身后倒退。不出五丈,他就會到達擂臺的邊緣,只要見事不好,他就轉身跳下擂臺,他就不信徐缺能夠傷到自己。
那些圍觀的弟子已經隱隱猜到了杜純的想法,兩歲就能背全一本卦書的徐缺更是把杜純的想法算了個通透。
額間黑云蓋頂,這小子不倒霉天理難容!
躲開劍氣,徐缺猛然加速沖向杜純,杜純心頭一緊,趕忙甩出兩道劍氣,然后轉身朝著擂臺的邊緣跑去。
面子?面子哪有命重要!
三丈!
兩丈!
杜純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著擂臺的邊緣縱身一躍,整個人就像是鉆出水面的海豚,拉直了身子飛出了擂臺。
突然,杜純的身子猛然一滯,他看著臺下眾人目瞪口呆的樣子,深深吸了口冷氣。緊接著,他眼前的畫面猛然一轉,整個人在空中旋轉了一圈,重重的摔在了擂臺上!
杜純驚慌失措的想要爬起來,一陣泥土的芬芳,悄然鉆進了他的鼻腔里。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