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叛,欺騙,玩弄自己情感,利用自己對她的真心,去傷害無辜她人之性命,這一切都是利用自己對情愛愚鈍,讓自己誤以為找到了真情所在。
為此,才會一味縱容袒護(hù),甚至犯下大錯,險些要了楚碧媛的性命,而后又因?qū)λ珠_多年的虧欠愧疚,不明緣由更是對她懷仁包容,為此想要彌補(bǔ)對她的虧欠。
而這利用、欺騙要比她所犯任何的錯誤,都令他無法原諒,想到曾經(jīng)被自己杖責(zé)奄奄一息的楚碧媛,他心中疼痛與憤怒交織著,沖撞著每一根血管,雙拳緊握至青紫,好似將滿腔的怒火頃刻間便要爆發(fā)。
再想到她與廖強(qiáng)、李三為伍,作奸犯科狼狽為奸,他便痛徹心扉,未曾想自己竟只是她通往權(quán)貴頂端的一塊踏腳石!她的野心遠(yuǎn)遠(yuǎn)不止如此,或許她也并非心甘情愿只做一位王妃。
若是今日這些事情未將她暴露,她與太后的合作也只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以她的野心與心計定會先穩(wěn)住太后,之后她會一步步的走到她想到達(dá)的頂端。
歐陽雍廉想到如此,緊閉雙眼暗吸一口冷氣,這個女子膽大妄為,她的如意算盤竟然盤算的如此之大。
“趙桓,先將丁香收押監(jiān)管,之后再做決斷。”
“是王爺?!?p> 屋內(nèi)安靜了,佳雪看出來歐陽雍廉的隱忍,此時也不知該勸慰些什么。
“本王想一個人靜靜,你先出去。”
半晌歐陽雍廉才憋出這一句話,佳雪知道他心中難過,沒有再接話,只是靜靜的走到門邊,出去后將門關(guān)好方才離開。
其實她沒有走遠(yuǎn),而是坐在廊亭中看向門的方向,她太清楚被心愛之人背叛時傷痛的感覺了。
這些傷口只有讓他自己慢慢愈合,任何人都幫不了他,佳雪唯一能做的,便是默默的守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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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寢宮,此時正有人向太后密謀著什么?
“太后,密探來報,說沈若煙已被王爺收監(jiān),聽候發(fā)落。”
“哼,果然不出哀家所料,看來這三王爺并非她所說那般,對她百般疼愛百依百順?!?p> “太后,奴才看來,這三王爺明知太后與沈若煙已經(jīng)達(dá)成共識,如今卻絲毫不顧太后臉面,這般果斷決絕的懲治沈若煙,可是太過分了些……”
“………………”
太后并未接話,臉上表情陰晴不定,而是反復(fù)擺弄著手上的蔻丹。
“奴才還聽說,前些時日三王爺在他國,購買了多數(shù)的馬匹,怕不是這三王爺起反戈之心,已經(jīng)迫不及待開始蠢蠢欲動了?”
“可有真憑實據(jù)?”
“這個……”
“那就先不要打草驚蛇,給哀家好好查探清楚,交代下去,繼續(xù)盯著,若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即可來報。”
“是”
“太后,若三王爺真的有此野心,該當(dāng)如何?”
一直伺候太后身邊的老嬤,有所擔(dān)心道。
“看來,是時候叫楚碧媛來見見哀家了。”
太后不明所以的臉上多了一絲冷笑。
華燈初上,閔洛爾前來尋楚碧媛,想與她商議去學(xué)校當(dāng)一名女夫子的事情,卻看到楚碧媛一人在院中亭中獨坐。
“碧媛,你為何在此愣神?不進(jìn)屋去?”
佳雪看到看到是閔洛爾來了,無奈的搖搖頭道:
“歐陽雍廉在里面呢?到現(xiàn)在都沒出來,也不讓人前去打擾。”
“怎么了?你們鬧別扭了?”
“不是,是因為沈若煙的事?!?p> “唉!看不出這歐陽雍廉還是如此癡情之人,既然這樣,不如咱們叫上商鎮(zhèn)炫出去喝酒,你就別呆在這了,讓歐陽雍廉一個人徹徹底底的想明白了,豈不是不是更好?”
“他中午便沒有進(jìn)食,晚上再不吃飯,腸胃會受不了的?!?p> “不是吧?你呀,就愛瞎費心,他一個大男人還不知道饑飽啊?真是關(guān)心則亂,走吧走吧,他不餓我倒是餓了?!?p> 兩人正說著,尚玹居的門開了,歐陽雍廉從里面走了出來,走到她們面前,也不顧閔洛爾是不是在身邊,而是直直的望著楚碧媛道:
“我餓了?!?p> 簡單的三個字,就讓楚碧媛瞬間破防,看著歐陽雍廉那淡淡憂傷略顯無助的眼神,還真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讓楚碧媛既心疼有可氣。
“餓了活該!誰讓你不吃午飯。”
楚碧媛心中雖是心疼,嘴上卻一點都不饒人。
“好啦碧媛,王爺都說餓了,你也不再用擔(dān)心了,我這就去叫上商鎮(zhèn)炫,咱們一起去?!?p> 閔洛爾說完就離開了,只剩下他們兩人,歐陽雍廉走到楚碧媛面前坐下,仍是情緒低沉。
“心情好些了嗎?”
佳雪明知故問,她是覺得,為一個踐踏自己真心的人傷心難過,不值得。
真相的確冷酷無情傷人心魄,就如之前,自己被端陽傷的體無完膚時,不正是他如今這般模樣。
可是自己的傷心難過痛苦不堪,又有誰會真正心疼你呢?除了親生父母,恐怕就該是自己了。
而那些令你傷痛之人,該瀟灑時照樣瀟灑,該開心時照樣開心,可有管你是否肝腸寸斷,心在滴血!
“王妃可曾恨過我?”
“恨你,為何?”
“曾經(jīng)為了她,我如此那般對你,你心中難道就沒有恨過我嗎?”
“恨如何?不恨又如何?該發(fā)生的都已經(jīng)發(fā)生,該來的終歸也躲不過去,一切不能重新來過,又何必糾結(jié)于此呢?或許這一切都只是因果循環(huán)的關(guān)系,才會如此吧?”
“她原名藺夢瑤,在她家中出事敗落后,我想方設(shè)法將她救出,為她改名換姓又費盡心機(jī)將她送出鼎璽國,拜托商鎮(zhèn)炫代為照顧?!?p> “我一直以為,曾經(jīng)她對本王是真情一片,因當(dāng)年父皇與母妃仙殞,對我的打擊過太,她又是那般適時宜的出現(xiàn)在我身邊,給我許多安慰鼓勵,我也喜歡與她說貼己話,慢慢的倒成了習(xí)慣?!?p> “誰曾想多年后再見她藺夢瑤,眼中再沒有曾經(jīng)閃爍純真的光芒,而是滿滿的算計與陰謀,如今更是變得這般不擇手段蛇蝎心腸,令本王寒更心痛?!?p> “原來你早就看出,沈若煙早已非同年少時那般純善了,是嗎?”
“是,我早已看出她不再是,數(shù)年前的那個藺夢瑤了,或許從她改名換姓那刻起,便已經(jīng)打算徹底遺棄藺夢瑤的一切,包括人性與良善,選擇與之相反完全對立而為之,擁有她以為的全新人生?!?p> “為了信守當(dāng)年對她許下的承諾,我一次次將她所犯的錯誤隱瞞,一次次包容遷就她,最終讓她走到這步田地,這一切終歸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p> “歐陽雍廉,這些也不全是你的錯,你就不要為此自責(zé)了,純真少年時代,誰都經(jīng)歷過,你心純善,便看任何人都是純善之人,所以忽略了天生,便是狡黠不善詭計多端之人?!?p> “你對她的包容遷就固然有錯,但是倒顯得你是重情重義之人,你也是為了當(dāng)年的承諾才會如此,所以你不用再自責(zé)。”
“我曾那般袒護(hù)偏袒與她,你心中可曾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