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江淮感覺一股玄妙的氣息從肺腑間升起,接著他便聽見自己的骨骼“咔嚓咔嚓”的聲音。
周圍的一切都放空了。
他似乎聽見遠處小師妹發(fā)出擔憂的驚呼聲,接著更多的喧囂聲也逐漸遠去。
霍江淮此時唯一能夠感受的,便是自己體內的那股力量,然后無數(shù)靈力在自己身體上方,開始聚集,他們注入自己的體內,開始不停的修復洗滌。
蒼穹間風云變化,時間緩緩流逝。
一道道瑩白色的靈力在體內流走。
肌肉之間的疲憊以及之前落下小傷都慢慢恢復,與此同時,還有新的力量感。
不久之后,霍江淮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沾滿了污漬。
“之前的澡算是白洗了,算了,再去一次吧……”
他就這樣走到了靈泉邊,正要脫光之時,卻看見了一個渾身綠油油的生物。
對方綠得發(fā)亮,唯獨頭發(fā)眼珠以及嘴唇還保持著正常人的顏色,看起來不知是哪里冒出來的精靈野怪,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霍江淮倒吸一口涼氣,接著手指立即凝出了一道靈力,瞬間朝對方擊去——
“砰!”
泥土綻開,周圍灰土彌漫!
那綠色妖怪立即跳了起來,鬼哭狼嚎道:“師兄,我是大壯啊,你怎么打我——”
霍江淮聽到這耳熟的聲線,立即收住指尖的力量。
他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對方的五官的確有些眼熟,一樣的粗制濫造平平無奇,還有這身形,不是茍大壯又是誰?
“大壯啊……”
霍江淮的語氣有點復雜:“怎么才一會兒不見,你就換了個物種了,你這是受到了什么怨念的影響么?這綠的讓我有點不忍直視!”
“不是的,師兄。”茍大壯哭喪著臉道:“之前我走的那塊田地里,發(fā)現(xiàn)那些靈植都已經(jīng)成熟了。我本想為它們澆水,結果不知道怎么的,一顆果實便彈到了我的嘴里……”
“你其實就是偷吃吧?!被艚疵鏌o表情。
“嗚嗚嗚,師兄,我知道錯了,不過我嘗著那味道還可以,清甜的果實香氣,汁水豐富,讓人回味無窮,整個身體都感覺沉浸在那酸甜的果汁下……”
“然后你就變綠了?!被艚春敛涣羟榈匮a刀。
說到這里,茍大壯也哭喪著臉:“怎么辦師兄,以后我不可能以后一直都這樣了吧,我剛剛發(fā)現(xiàn)這靈泉也洗不掉,我的心好痛……”
“這就是偷吃的詛咒,山神總會懲罰貪吃的孩子?!被艚磽u搖頭,一臉沉痛道:“可能,你一輩子就這樣了。”
“不——”茍大壯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嚎叫:“你可以讓山神給我換個色,其實……”
他露出了害羞的表情:“我更喜歡玉面南瓜的顏色?!?p> 霍江淮:“……”
調侃歸調侃,這種情況讓他還是有些在意。
于是霍江淮便花了些時間研究這百變醬果。
他發(fā)現(xiàn)每個透明果實中心的花蕊,都呈現(xiàn)了不一樣的顏色,于是他便做了個實驗,選擇一個中心呈金黃色的遞給茍大壯,果不其然,使用之后他的身體,立即變成了金黃色。
整個人就像鍍了一層鎏金似的,煞是惹眼。
茍大壯流露出了愉悅的表情,開心道:“師兄,你真好?!?p> “是啊是啊,我們做師兄的哪能不為師弟著想?!?p>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很快霍江淮由發(fā)現(xiàn),還有花蕊為彩色的醬果存在。
他再次讓茍大壯食用,不久后他果然恢復了原狀。然而茍大壯卻抱著霍江淮的腿請求道:“師兄,再讓我被染成金黃色吧,我喜歡那個!”
霍江淮眼皮抽搐,心想自己以后一定要和師弟保持一定的禮貌距離。
據(jù)說人會和接觸得最多的人相似,自己到時候變成智障就不好了!
……
時間很快流逝。
蝶霧谷大典的時間到了。
畢竟是別人大喜的日子,霍江淮還算鄭重。
他換上了一身嶄新的仙袍,順便在自己的嘴巴周圍貼上了長長的白色胡須,再將自己的眉毛都刷蒼白色,利用陰影畫上幾條皺紋。
此時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仙風道骨,上了年紀的高人。
“師兄為什么要這樣呢?”煙詩云有些不解地問道。
今日小師妹一身暖色調的仙袍,光芒照亮了她雪白無瑕的肌膚,睫毛長而卷翹,眼珠黝黑動人,像是注入了星光,整個人看起來嬌俏可愛。
霍江淮心中感慨,這小師妹過些年怕是出落得更不得了。
他嚴肅道:“師兄這樣,定是別有用意的,屆時你便知道了?!?p> 煙詩云點了點小腦袋,一臉認真。
霍江淮在臨走前還是做了充分的準備,將爆炸南瓜以及一些玉面南瓜放在儲物環(huán)中,順便還拿走了一些花蕊為透明的百變漿果。
就在他們御劍而行到了蝶霧谷時,這里已經(jīng)聚集了無數(shù)的修士。
從這里看去,無數(shù)身著仙風道骨衣袍的年輕修士在此處交談,也有許多穿著長裙的窈窕仙姬,美得各有千秋,遠遠看去便如同新春里無數(shù)盛開的花,爭相奪艷。
當然也有些特別出挑的。
例如——前方那位冰雪一般的女子。
她站在人群之中,周圍的修士暗暗打量她,可是就是不敢直接上前交談。
對方微微仰頭,望著蒼穹間飛舞的那些動人靈蝶,說不清目光究竟是沉醉還是如何。一些被風卷起的花瓣落在她的發(fā)梢,她微微抬手拂去。
周圍的花開得艷麗,而她一身月白色長袍清冷至極。
雪如夢。
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