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疑惑:“總教頭?什么意思?”
杜衡道:“主教柏楊和蕭勇那幫混世小魔頭?!?p> 桃夭猜想腹黑郡王多半是在戲弄:“柏楊他們哪里稱得上魔頭,至多是少不更事愛闖禍罷了,愿接郡王府教頭這樁美差的高手想必不少,我就不湊熱鬧了?!?p> 杜衡亦有無奈:“一物降一物,有魔女鎮(zhèn)場,小鬼休想掀起風(fēng)浪,不瞞你說,總教頭兩年內(nèi)換了四人,皆無法使我滿意,管教尺度過嚴(yán),會將人教成中規(guī)中矩卻不中用的廢物,但管教尺度過松,又會將人教成沒規(guī)沒矩且不可一世的蠢材,倒不如劍走偏鋒,請你一試?!?p> 桃夭問道:“郡王難道不擔(dān)心他們被聲名狼藉的魔女帶壞嗎?”
杜衡本就是朝堂中的異類,在意的是本事而非虛名:“假如像你一樣壞得有名有姓,能夠在江湖獨(dú)當(dāng)一面,也未嘗不可?!?p> “我…我再想想吧…”,桃夭隱約感覺此刻的郡王與平時不甚相同,少了些算計(jì)人心的腹黑,多了些推心置腹的誠意,偏頭正與之對望,紅帳香燭影搖曳,衣衫盡褪鴛鴦被,恍然竟如洞房春夜,她敷衍一句,倉促側(cè)轉(zhuǎn)過身子。
杜衡不愿空耗時間等待:“任郡王府總教頭遠(yuǎn)勝過小打小鬧賺賞金,你為何猶豫?”
即使不做教頭,尋找神獸九玉符還得一段時日,該講的話不能再回避,桃夭道:“我不愿再配合郡王演戲?!?p> 杜衡輕撫咬痕,神情傲嬌:“并非每個人都有資格與本郡王逢場作戲?!?p> 桃夭恨恨剜他一眼:“承蒙郡王看得起,可是小女子承受不起,戲碼一次比一次過分,我雖名聲不好,可也不是任人輕賤之輩。”
杜衡想看看她傷勢如何,邊說邊打算掀錦被:“我下手可能重了些,很疼嗎?”
桃夭死死扯住被子,貓眼圓瞪:“郡王你過分了,不要欺人太甚!”
杜衡半玩笑半認(rèn)真地嘲諷道:“你高估了自己的姿色,章華臺的丫鬟都比你俊俏”,他從紅帳上撕下一段布料,語氣仍是居高臨下:“我?guī)湍阒匦掳蟊蹅??!?p> “不需要,我好得很”,桃夭頭搖的像個撥浪鼓,模樣如同任性的孩子。
“不乖乖聽話的苦果還沒有嘗夠嗎?”,杜衡稍稍施力便將她的左臂從被子中拽出,原本白色的繃帶幾乎已染成鮮紅,心疼不已,出口卻是生硬狠話:“我就不該多管,讓你如愿失血過多而死!”
桃夭發(fā)自肺腑道:“原本的刀傷并不重,傷口遲遲難愈全是拜郡王辣手所賜,小女子哪敢再多言,而且這么個小傷口不至于要人命?!?p> 杜衡懊悔先前的禽獸暴行,動作盡量溫柔,注意到她單單是左臂就有深深淺淺的數(shù)道疤痕:“一個姑娘家,身上無數(shù)疤痕,還不長記性。”
桃夭回敬道:“彼此彼此,高高在上的郡王傷痕也不少。”
杜衡似笑非笑:“你的眼睛真是大膽?!?p> “麻煩郡王好歹披件衣裳”,桃夭不由目光回避,耳紅發(fā)燙。
杜衡將她的胳膊放回錦被之中:“我去讓人準(zhǔn)備干凈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