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白龍魚服
一直持劍默立的沉淵看我表演的太過夸張,張了張嘴,沒忍住咳了一聲。隨后定神,站出來替我分說道:“宮上,圣女自小在梨花宮長大,沒有朋友,承蒙世子看得起,依屬下之見,不妨就......”
“要你多嘴?!比A盈公主冷冷的打斷他,“你不過就是一條狗?!?p> “那也是我的狗?!蔽业芍A盈:“你有什么資格罵他。”
畫柳蹙眉:“不可對公主無理?!?p> 他想教訓(xùn)我,但又怕傷了艷姝這萬能膏方的體質(zhì),便拿沉淵撒氣。
“刁奴?!闭f著,五指并攏,指縫間飛出三根金針,直朝沉淵面部刺去。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我也從腰間抽出軟劍,用力甩出去,劍飛速化作長刃,擋在沉淵面前,‘??’一聲將金針格擋開。
光顧著救人,沒留神對象,結(jié)果金針朝世子的俊臉飛過去了。
本以為世子要中招,豈料世子出于本能,折扇一揮,手柄一轉(zhuǎn),金針再一次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以極細(xì)微的一聲‘噗嗤’刺入了世子身旁坐著的小公子一頭一臉。
呃......
所有人動(dòng)作停下,齊刷刷地看向小公子。
只見他蒼白的臉露出無辜的神情,三根金針分別刺在他的眉心,鼻尖和下巴,轉(zhuǎn)瞬,鮮血汩汩的往外流。
他愣了三秒,用手摸了一把臉,眼珠子一番,昏過去了。
“殿下!”我撲了過去,“太子殿下?!?p> “皇兄!”華盈也趕到身邊。
所有人將太子包圍在中間,蘇映雪卻往外挪了半步,悄聲道:“大男人暈血啊......”
蘇鏡看上去甚為關(guān)切,問畫柳:“神官,這針無毒吧?”
“無毒的話,止住了就好,畢竟太子殿下微服出來玩,是他自己的意思。我們謹(jǐn)當(dāng)遵旨。想必宮里也會(huì)體恤,從輕發(fā)落。若是有毒......”
畫柳喉嚨一緊,想要辯解,卻被我搶先一步:“怎么可能無毒!流出來的都是黑血!”
我飛速點(diǎn)住太子的穴位,以防毒氣侵入五臟六腑,但是血還是流個(gè)不停,很快整張臉就看不出五官了。初步估計(jì),這種凝血障礙應(yīng)該是血友病啊。
“都是因?yàn)槟?!”華盈怒極,“你是故意的吧?存心傷害東宮,謀害儲君!說!你有什么目的。不然沒人沒告訴過你,你是怎么知道這是我太子哥哥的。”
我淡淡覷了華盈一眼:“小人出來前,曾經(jīng)算過一卦,言曰‘白龍魚服’?!?p> 華盈一臉懵,看看世子,蘇鏡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又看看沉淵,沉淵聳了聳肩表示他無能為力,還是蘇映雪好心,解釋道:“天上的龍?jiān)谒镉?,不小心被漁夫所傷?!堲~服’喻意貴人微服出巡,有不測之虞。”說完,崇拜的看著我:“圣女姐姐真厲害?!?p> 她雙手交握放在心口,虔誠的樣子像極了美少女戰(zhàn)士。
看她毫不掩飾的嫌棄太子,我猜上面多半有意撮合太子和蘇映雪。
蘇映雪作為南安王的獨(dú)生女,太子若是能娶為正妃,幾十萬大軍不費(fèi)吹灰之力到手,也不怕南安王在邊疆的勢力了。
只不過這么可愛的妹妹,我絕不能允許她被短命鬼給霍霍了。
“所以,畫柳先生便是那個(gè)漁夫?”世子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畫柳,“難怪神官至今未曾受封國師,想來陛下自有他的考量?!彼⑽⒁贿樱骸皼_動(dòng)行事,確實(shí)無法勝任國師啊?!?p> “世子你——”華盈道,“宮上也是氣急......”
“梨花宮宮主應(yīng)該要?dú)舛ㄉ耖e,超然于物外,為何要?dú)饧???p> “還不是因?yàn)樗?!她這個(gè)害人精!”華盈指著我,“她勾引你嘛。”
“你如今算是為了她,要栽贓畫柳先生?”
“我為何要栽贓畫柳先生?是他先動(dòng)的手,金針也是他的?!?p> “可......可畫柳先生不是故意的呀?!?p> “神官教訓(xùn)祭司,圣女出手阻攔,險(xiǎn)些傷到了我,我情急之下自保,殃及太子殿下。說起過錯(cuò),我也有份。我自會(huì)去陛下跟前領(lǐng)罪。然而是歸根結(jié)底,我非故意,圣女非故意,祭司非故意,只有神官是主觀故意,且金針作為兇器還淬了毒。總之,不管中間多少關(guān)卡,動(dòng)手的是畫柳先生,受害的是太子殿下?!?p> 華盈郁悶道:“一切都是為了梨花宮的聲譽(yù),宮上才會(huì)著急?!?p> 蘇映雪看著華盈公主,施施然坐下,抿了口茶道:“我現(xiàn)在可算是知道圣女姐姐為何聲名在外了。合著什么臟水都往她頭上潑啊......難怪她連和我阿兄交個(gè)朋友都不敢,說了幾句話而已,便被說成‘勾引’。唉?!碧K映雪一嘆,“女兒家難為?!?p> “依我看,圣女姐姐不如早早離了梨花宮,遠(yuǎn)離是非之地,遠(yuǎn)離惹是生非之人,便不會(huì)再有譏謗纏身了?!?p> 果然是我的美少女戰(zhàn)士!我心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