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被迫柏拉圖
我看到沉淵就來氣:“你還好意思回來?我沒找你算賬就不錯了!”我指著自己的腹部,“喏,就這里!被你射了一箭。老娘差點去見十八代老祖宗。你知道心臟在哪兒嗎?你知道!心臟下面是什么?是肋骨!肋骨下面是腸子。虧得世子攔了一攔,才不至于送命。也虧得老娘我身體好。哈,你居然還把這一箭當(dāng)做是理所當(dāng)然啊......我告訴你沉淵,從那天起我就跟你橋歸橋路歸路了。以后你再見到我,直道也給我改繞道走?!?p> “那我要是告訴你,你現(xiàn)在走的是一條死路呢?!背翜Y繃著臉,咬牙道。
“不撞南墻不回頭呀?!蔽颐摽诙?,“走死路,也是我自己選的,你管得著嗎?!?p> “你想怎么死,我根本不介意,但是你不要捎上她?!?p> 我知道沉淵的意思,長嘆了一口:“如果可以把我劈成兩半就好了。你們一人一半。”
我抬頭望天問GM,看起來像自言自語:“可不可以把我和她分開?”
世子好奇地問我:“對了,其實回來的路上你不止一次提到過雞愛母。我一直想問你,雞愛母到底是誰?”
我耷拉著肩膀:“就是,雞——我只愛吃母的?!?p> “你就當(dāng)我在跟一只母雞說話吧?!蔽掖诡^喪氣,沉淵提醒了我一個事實,那就是我的身體還是艷姝的。我要是跟世子進一步發(fā)展肢體交流,等于讓艷姝和他交流,沒什么意思。所以至今都是單純的情感交流,非常柏拉圖。
這世上還有比想要肢體交流但是被迫限于柏拉圖更痛苦的事情嗎?
“你也知道我是圣女吧?”我對著世子胡謅,“我從小練的就是通靈術(shù)。唔,我正在跟......”我指的天空,“跟他對話呢。我問他有什么好辦法可以解決你們兩個強取豪奪我一個的好辦法?!?p> “頭疼。”我捂住額角。
沉淵被我氣走了,我問世子你們兩個到底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為什么他回來了,你又要走?
世子把事情的大概簡單的跟我說了一遍。
果然第二天在朝堂上就掀起了軒然大波。
世子和沉淵兩個人聯(lián)手,沉淵從三不管地帶回來之后,已經(jīng)是大都督的身份了。但是皇帝卻說找遍全國都沒有找到頸窩上有新月形胎記的人,“朕的皇兒流落民間,朕心痛啊!皇后在天之靈保佑,保佑吾兒能回到朕的身邊,輔佐朕,繼續(xù)開拓這繁華盛世江山!”
皇帝老淚縱橫,讓沉淵幫著在三不管地帶也找找。
世子這時候忽然出列,舉報了沉淵,說大都督身上就有陛下想找的胎記,三位藩王也知道,但都瞞而不報,不知道有什么陰謀。
皇帝背后閃著一輪奧斯卡光圈,幾步踉蹌地走下丹陛,指著沉淵,激動的顫聲道:“世子說的可是真的?”
沉淵面無表情,故作高貴冷艷。
“你為什么不認朕?”皇帝拍著胸口,“是惱恨朕沒有保護好皇后嗎?是惱恨朕這些年來不知道你的存在?朕也是被蒙在鼓里啊,朕糊涂??!”
皇帝一邊拍大腿,一邊派人快馬召來了胡尚儀。
皇長子是大事,不可兒戲,不是世子指證,皇帝煽情一把就能糊弄過去的,所以胡尚儀很重要。
抵達太極殿之后,胡尚儀被人領(lǐng)進了沖霄宮,群臣面前,皇帝問:“胡氏,當(dāng)年你為皇后的女官,你對那孩子還有什么印象?”
胡尚儀道:“孩子雖小,胎記肯定還在的,一驗便知?!闭f著,抬頭看了沉淵一眼,“小人在瑜慶宮服侍時,大都督跟隨在圣女身邊,小人曾有幸得見,心中驚濤駭浪,卻不敢向外人道?!?p> 皇帝看著沉淵淚流滿面:“吾兒啊,吾兒......為父思念的你好苦?!?p> 沉淵照舊挺拔而立,無動于衷。
皇帝問:“你可還記得出生何處?父母是哪里人?”
“無父無母,天生天養(yǎng)?!背翜Y冷冷道,“從小流浪,直至跟圣女去了梨花宮?!?p> 皇帝熱淚盈眶:“吾兒大了,竟然可以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設(shè)立都護府,平亂賑災(zāi),朕心甚慰?!?p> 沉淵不卑不亢:“陛下不必自責(zé),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不敢亂認,陛下也該避免過于激動了。其實能為朝廷出力就是了,什么身份真的不重要?!?p> 群臣們想到這段時間以來,先是貴妃猝死,接著皇帝斬殺鎮(zhèn)北候,廢東宮,再到沉淵截獲戰(zhàn)馬和處理走私,確實處理的干凈利落,快刀斬亂麻,不由的佩服,少年人大有所為。當(dāng)然,心里也有數(shù),這些都是皇帝為沉淵上位埋得伏筆。福王不過是用來集火的,吸引了大眾的視線,實際上皇帝真正要扶持的從頭到尾都是沉淵——從祭司,到國師,再到大都督。而今陛下確認他的身份之后,直接封位忠王。
皇室確認血親當(dāng)然沒有那么簡單。除了滴血認親之外,人證就有數(shù)個。
但最重要的屬胡尚儀。
胡尚儀在說完這些話之后,對陛下道:“陛下,當(dāng)年是我親手把孩子送走的。如今,他就在我的眼前,卻無法與陛下父子相認,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奴婢的罪過。”說完,胡尚儀往龍柱上撞去。
沉淵沒能攔住,眼睜睜的看著胡尚儀在他面前,昏死過去。
沉淵良久都不發(fā)一言。
但對皇帝來說,這只是走一個流程罷了。
胡尚儀死了就死了吧。
因為她的死,朝臣們會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何況胡尚儀不管為皇后,還是為貴妃,聲名都不錯,以死佐證多半不會有假,肯定是心虛,內(nèi)疚,無法原諒自己。
所以自那以后,福王就多了個兄弟,先皇后的兒子,真正的皇長子,忠王。
而且忠王還立了大功,屬于凱旋而歸,少年英才型。
福王呢,緋聞滿天飛,彈劾一大堆。
忠王一下子把福王襯托成了一個廢物。
曾經(jīng)熙熙攘攘的府邸,如今門可羅雀。
閑暇的時候,福王就坐在那兒,看著那門檻兒,然后憂傷的下令工匠們把門檻修一修,墊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