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初識暮云平
暮云平為了羞辱陸家,是真的不計成本了,一切都按照嫁娶的最高規(guī)制。
陸行舟掀開了那惡心的紅蓋頭,新房內(nèi)又是一片紅,紅的讓人壓抑。
一陣風(fēng)來,燭光搖曳,反到讓人更加看清了這屋子。圓桌上一精致的酒壺,陸行舟知道,那叫合巹酒,阿諾對他說過,小時她父親為她釀的女兒紅酒埋在她家院落的那棵梨樹下,是要等新婚之夜與夫君共飲的。
屏障的令一邊是內(nèi)室,床頭兩側(cè)的紅燭還沒有燃起,阿娘說過,成親當(dāng)晚,夫妻是要共剪燭西窗的。那時阿娘還調(diào)笑陸行舟,:“這阿諾小姑娘還沒答應(yīng)嫁與你,你就開始著急結(jié)婚了呢?!?p> 羅幸的話猶如在耳,像當(dāng)初紅了臉一樣,這次陸行舟紅的是眼,他和阿諾,這輩子都再無可能了。
天空裂開了一道銀紫的傷痕,雷聲像是把大地都震動了,風(fēng)也怕得著急的全撞房里。
喜簾在互相拍打的聲音,還有那夸張的擺度,鋪滿‘棗生桂子’的床也有了些微晃。幾顆圓滾滾的棗子溜進了喜被里。
你看啊,連老天都覺得這一切是這樣惡心,派了大風(fēng)大雨來捶毀一切。
雨沖刷著丑惡,天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壓抑的氣氛給人這場大雨再也不會停下來的錯覺。
門吱呀一聲,燭火被吹熄了半,一身黑衣的暮云平好像要和黑暗融為一體。
時間好像回到了那個夜晚。
那天晚上,很冷很冷,但月亮卻掛的老高。對月舞劍,石桌上溫著酒。等著舞的盡興了,再喝口溫酒,欣賞月光寒梅,好像真的不錯。
可在陸行舟還沒有盡興之前,一陣鄉(xiāng)謠傳來。說也奇怪,這曲子是哪個小孩婦女都哼的出來的,但讓人聽了就是莫名起勁。
陸行舟的身體好像變動更加輕靈,舞起劍來動作更加順暢。
塤音停,劍出鞘。兩劍相觸的睜鳴聲一點也不顯得刺耳。
陸行舟只一眼就認(rèn)定,這個一身黑衣的人,是自己一直在找尋的志同道合的人。
“好劍!”陸行舟輕笑,步伐也開始轉(zhuǎn)變。月光落在地上,也落在柄銀色的長劍上。劍身上刻著紅色流紋,打造的材質(zhì)更是不可多得的純質(zhì)玄鐵,名喚流水。
事實上,陸行舟那柄白月與流水相比也是毫不遜色的。
兩人時而逼近對方,又因震力而拉開距離。輕巧躲過對方的招式,以上劍抵擋對付的利刃。
等他們打得累了,心里也舒坦,很少有人可以給他們以毫無顧慮,只掙輸贏的快感。但是,他們兩個可以互相給予,也許知己就是如此吧,陸行舟想。
可是現(xiàn)在,陸行舟才發(fā)現(xiàn),當(dāng)時自己的想法是有多可笑。
陸行舟也早就扯掉了身上那令他惡心的喜服,徒手將那價值不菲的喜服撕的狼狽不堪,片片開了絲的破布躺在地上。
看著一地的狼藉,暮云平全身戾氣,應(yīng)是喝了酒的原因,滿眼猩紅。他用一只手掐住陸行舟的脖子,一字一頓,咬牙切齒,“你不是覺得惡心嗎?”
暮云平嘴角一扯動,一只手倒了一杯酒,:“今天我非要你喝了這合巹酒,真、真、正、正、成為、我、暮云平、的人。”
“滾?。 标懶兄巯袷且焉ぷ映镀?,拳頭毫無規(guī)律落在暮云平身上,腿也往暮云平身上踹。
暮云平不為所動,只是掐著陸行舟的手更重了幾分,將那杯酒就數(shù)灌進對方的胃里。
一陣辛辣淌過陸行舟的食道,他抽出腰封出的匕首,也不管是何處就戳了出去。
一頓,暮云平也毫無防備,被捅了個正著。他一腳踹出,陸行舟瞬間移開老遠(yuǎn),將那精致的屏風(fēng)也被穿破,撞倒。
陸行舟看著暮云平捂著傷口出去,瘋狂地笑的起來,笑著笑著一口鮮血幾噴了出來,濺在那屏風(fēng)上,看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