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如歌扶額。
他這副落寞語氣又讓她覺得自己像個拋妻棄子的渣男了。
天地良心,她冤枉啊。
許聿問:“為什么不來找我?”
應(yīng)如歌:“?你自己讓我滾遠(yuǎn)點別來煩你的?!?p> 是誰天天讓她滾蛋的,她不背這個鍋好吧。
“我讓你滾你就滾了嗎?”
應(yīng)如歌:?
那,不,然,呢?
合著她還得猜他的心思?
作精行為。
許聿低聲道:“你不要我就算了,憑什么把我丟在深淵里?”
應(yīng)如歌翻了個白眼,“當(dāng)時我人都快掛了,難不成你還想給我陪葬?再說了我的封印又不牢固,不然你能在這和我說話?”
“可是我怕黑?!痹S聿眼巴巴看著她,讓應(yīng)如歌想起被主人拋棄的小獸。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然覺得他的眼圈有點泛紅。
但他這話就離譜。
“別開玩笑了,你還怕黑?”
“遇到你之前不怕,遇到你之后才開始害怕的。”許聿頓了頓,微微咬重后半句,“怕一睜眼看不到你?!?p> 應(yīng)如歌驚呆。
這條龍什么時候這么會了?
簡直就是滿分還能加十分附加的教科書式回答。
她瞥了眼許聿的脖子,目光仿佛可以穿透項鏈,看到藏在后面的傷痕。
人類總是不自量力,以為給萬物套上枷鎖就能駕馭一切。
有時候她會想,如果她早一點遇到他,是不是他就能少受一點罪。
這個大笨比。
她說:“聿寶,媽媽這是沒辦法。媽媽做做樣子,讓人類知道惡龍已經(jīng)被封印了,可以安居樂業(yè)了,然后你挑個夜深人靜的時候低調(diào)點溜出來,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守護人類是她的職責(zé),為了這份職責(zé),她拋棄過很多個名字,很多張面孔。
她一直是孤獨的,是一無所有的,只有他愿意放下大魔王的驕傲和尊嚴(yán),被她馴服,成為她的私有。
應(yīng)如歌不想他傷害人類,更不想人類傷害他。
她操碎了一顆老母親的心,萬萬沒想到孩子還不理解她。
媽媽心里苦。
許聿說:“你……下次能不能換個自稱?”
這狗女人一口一個媽媽,再煽情都給人膈應(yīng)得沒感覺了。
應(yīng)如歌:“爸爸愛你?!?p> 許聿差點被口水嗆到。
應(yīng)如歌的書包突然劇烈抖動起來,從桌面重重摔到地上。
“哦對,忘記把它還你了?!?p> 她打開書包,一條小蛇從包里鉆了出來。
“終于能出來透口氣了,憋死我了……大王!大王,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您了!”
小蛇見到許聿,緊緊纏住他的手腕,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大王,這個老妖婆壓榨我嚶嚶嚶!她欠了根本不止一份檢討……”
應(yīng)如歌挑眉,“嗯?我沒好吃好喝供著你?”
許聿拎起小蛇抖了抖,說:“確實肥了不少,回去減肥?!?p> 小蛇流下兩行寬面淚。
應(yīng)如歌打開手機,看到許清下午給她發(fā)了消息。
“羅盤又動了,這次應(yīng)該可以查出是哪邊出了問題。我希望最好是我哥……不不不,最好是我的羅盤壞了。”
應(yīng)如歌從桌上跳下來,認(rèn)真地叮囑許聿:“你最近小心一點,我哥不是好惹的?!?p> “你不是說罩著我嗎?”
應(yīng)如歌尷尬地輕咳一聲,“他就是個瘋批,瘋批你懂嗎?他發(fā)起瘋來我真不一定能攔住。”
許聿:?!
他怎么感覺自己有點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