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會吧……”杜飛揚灑然一笑,慷慨陳詞:“只是,在下卻不甘心做亡國奴,現(xiàn)在還沒心思成家,只覺得……契丹人尚未被趕走,即使自己身居高位,也沒有值得慶幸的必要,反而滿是憂慮,只希望為了國家和民族做些什么才好?!?p> 待到菜上齊了,符金琦便舉起酒杯,嫣然一笑:“小女子先敬杜將軍一杯?!?p> 杜飛揚微微一笑,旋即一飲而盡,這里的酒,味道還是不如自己釀的燒刀子。
“你呀,不要這么憂國憂民反而苦了你自己,更何況,你這么做真的有用么?就憑你一己之力,你能迎回石重貴?你能光復晉國?”符金琦說出了心里話。
“區(qū)區(qū)在下的能力終究有限,很難挽狂瀾于既倒?!倍棚w揚禁不住輕嘆一聲。
“我覺得,其實,你不用有那么多的顧慮,需要你做的事情你都已經(jīng)做了,而且做得非常好,這一點,明眼人都曉得,你應該知道,如今,澶州城里的百姓們對你非常擁戴,甚至可以說是心服口服……以前,就連我爹都做不到,你知道么?如今,你卻已經(jīng)做到了,所以,你是個了不起的少年英雄!”符金琦發(fā)自內(nèi)心地勸慰杜飛揚。
杜飛揚有些驚訝地看著符金琦,果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呀!沒想到,這位一向刁蠻任性的符家三小姐居然也有善解人意通情達理的一面。
符金琦被杜飛揚這么一看,忽地想起自己以前總是對人家兇巴巴的時候,禁不住臉上一熱,吃吃地說道:“其實……人家,人家并不總是那么刁蠻啦,只不過……我家里還有哥哥和兩個姐姐,他們自幼就對我禮讓有加,人家就被他們寵壞了,驕縱慣了,我的兩個姐姐都是秀外慧中的大家閨秀,以后,人家可要向她們學習呢,要不,爹爹就要擔心人家嫁不出去了。”
說到這里,符金琦嘟了嘟小嘴,看起來更加顯得嬌憨可愛。
杜飛揚忍不住“噗哧”一笑,符金琦卻急道:“人家說的是真的,爹爹也說了,以后,要向兩個姐姐學習……”
“我當然相信,嘿嘿……”杜飛揚笑容可掬地看著符金琦那張俏麗的臉龐。
杜飛揚在心中將符金琦與王丹玉暗自對比了一下,兩女各有千秋,王丹玉的容顏更加清麗,性情更加溫柔可人,符金琦則更加嬌艷,性情卻更加潑辣幾分。
杜飛揚在此刻胡思亂想著,符金琦的心里也是有如鹿撞,縈繞在她心頭的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家里姐妹眾多,又都是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少女情懷總是詩,她們時常會談論理想中的男子是什么樣子,眼前這位年紀輕輕的杜將軍便多次被她們在私下里議論過。
幾杯酒下肚,符金琦只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那張俏臉更是比桃花還要紅。符金琦有些莫名其妙,她并不是頭一次跟男人距離這么近,但卻是第一次與男子單獨飲酒,為什么今晚自己竟然這么緊張?心跳得這么快,臉上怎么這么熱……
“你……你這個人其實還是挺好的,你有沒有想過,將來就一直留在澶州?”符金琦一手托著下頜,笑吟吟地看著杜飛揚。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是由不得我自己做主的。”杜飛揚不置可否。
符金琦嫣然一笑道:“人家是問你自己的想法啊,晉國已經(jīng)滅亡了,我爹也沒有升官晉爵的機會了,以后,我家可能就會在這里定居……如果你也想留在澶州,我可以求爹爹去聯(lián)絡(luò)他的舊部,我爹在各地都有很多朋友,可以讓那些人支持你,只是……人家擔心你有朝一日還會想著去外面再打拼一番,干一番大事業(yè)?!?p> “干一番大事業(yè)?”杜飛揚唏噓不已:“我以前曾經(jīng)聽人說過一句話,那人說,蝴蝶終究飛不過滄海。如你所說,就憑我一己之力又能如何?人生如白駒過隙,沒有一個可以朝夕相伴的人,就算是成就了一番事業(yè),富貴加身又能如何?”
說到這里,杜飛揚又想起了王丹玉,腦海中不由得浮現(xiàn)出王丹玉的倩影,以前,畢竟他們曾經(jīng)朝夕相伴過,就在不久前,他再次見到了王丹玉,遺憾的是,兩人那天卻并沒有說太多話,也不知道以后能否再次相見,這讓他的心中多了幾分傷感。
“蝴蝶終究飛不過滄?!@話我愛聽,好有深意哦!其實,莫說你,人家也想找個朝夕相伴的人呢,你看上哪家的姑娘,只要你上門提親,又有何難呢?”符金琦心中歡喜,說話間眉目含情,更加多了幾分嫵媚。
符金琦暗自驚嘆,杜飛揚出口成章,果真是才華橫溢,怪不得爹爹對他始終非常器重??墒牵约旱脑捳f出口之后,符金琦才覺得這句話說得有些冒失,俏臉不由得更加滾燙,心跳也更加快了。
杜飛揚看了一眼巧笑嫣然的符金琦,禁不住心中一動,這丫頭此刻倒是風情萬種,王丹玉看起來遙不可及,符金琦倒是近水樓臺,方才的話,她是在暗示自己么?她是酒后吐真言還是酒后胡言亂語?
不過,杜飛揚有自知之明,無論如何,符金琦可是符家的三小姐,如果自己娶了符金琦,那就意味著自己站到了符家這一邊……可是,符家在中原根基深厚,未必會把自己看在眼里,符彥卿能同意把這丫頭嫁給自己么?況且,符彥卿現(xiàn)在被自己架空了,他會不會心懷怨恨?杜飛揚也不記得符家在歷史上的發(fā)展趨勢到底如何,一旦符彥卿將來出了事,自己少不得要受到株連,自己值得那么做嗎?
有了這種種顧慮,杜飛揚便干笑一聲,支支吾吾道:“三小姐,這……這婚姻大事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雙方更是要門當戶對,杜某孤身一人,無親無故,即便是看上了哪家的女子,也不敢貿(mào)然上門提親啊,正所謂是高不成低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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