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變化
可是等著等著，孫子由于頑皮又不懂水性，溺水死了。
爺爺自責(zé)以淚洗面，父親終日消沉，郁郁寡歡。
直到父親取了個小十二歲的妾，又生下一個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男嬰。
這次爺爺看破了，知曉輪回再度開始了，便沒有留下任何信息，莫名離家出走。
出走時帶上一些銀兩。走了極遠的路，到了一處鎮(zhèn)子，憑著年輕時學(xué)習(xí)的研磨豆腐手藝，開攤賣豆腐花。
有一天，一位俊朗少年帶著弟弟路過豆腐攤。
爺爺看著少年的背影，渾身巨震，猶如晴天霹靂。
“拯救！拯救人生？做不到！”蘇南臉上露出釋懷的笑意，心中想道。
心情放松，研磨豆腐就更用力，做的豆腐花也更好吃，逐漸在鎮(zhèn)子里有了名氣，少年也終于來吃豆腐花。
“說好咯，這是你大病初愈的獎勵，不要跟任何人說哦?！鄙倌晏嵝训艿苎缘?。
蘇南盯著少年看。
少年發(fā)現(xiàn)蘇南難以言喻復(fù)雜的眼神。
“你在看什么？”少年有些怒氣。
“我在看我自己！”
言罷瞬間，蘇南感悟到一股世間存在已久，且永恒不變的劍意——變化。
世間里唯一不變的真理便是萬事萬物都處于變化之中。
飽受滄桑的心會在悠久的歲月里釋懷一切。
當(dāng)你身處陰影里正經(jīng)歷糟糕的事情，那請堅強的往前走，因為陽光總在陰影前方！
諸多念頭在蘇南腦海里閃過，他將追隨永恒不變的真理而去。
他飛出了幻境，見到盤膝坐在小閣中的軀體。離開了通天琉璃，見到云鎮(zhèn)在通天琉璃的南方。
沿著通天琉璃一直上升，確定位于大陸的中心，并見到無盡的大地，忙碌的蕓蕓眾生。
繼續(xù)升空，蘇南離開了皇星，見到的是星辰大海。
皇星之上，星辰大海之中。
九座烽火高臺漂浮于皇星四面八方，形成冥冥大陣。
蘇南見到正中烽火高臺盤膝坐著一人。
待看清此人臉容，他感到萬分震驚，心里不愿去相信。
此人竟在幻境中天罡地煞之時布陣。
“你是誰！”蘇南瘋狂大喊，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你是誰！你是誰！你是誰......
似乎盤膝坐于正中烽火高臺的人感受到了蘇南的瘋狂吶喊，便睜開了眼睛。
這是一雙蘊含無盡星辰的眼睛，深邃且迷人。
“回去吧！”人家只是輕輕揮手，蘇南立即開始下墜。
以無法形容的速度下墜，只幾個呼吸蘇南回到軀體之中，蘇醒過來。
可能是沉浸在幻境之中太久，他醒來時竟抖落些許灰塵，睜開眼時爆發(fā)刺人的精光，同時握緊了拳頭，“我一定要去，一定要去見見那人！”
隨后蘇南深深呼吸平復(fù)心情，站起身來，腦袋里呼喚飛鴻。
不見回應(yīng)，蘇南便脫掉上衣，看向手臂。發(fā)現(xiàn)飛鴻化作的圖案毫無光澤，頓時知曉它已顯出本體卻不知跑哪里去了。
蘇南閉上雙目，以共生之意感受一番，竟發(fā)現(xiàn)飛鴻離開了通天琉璃。
“可在突破之后去找它?！碧K南穿好衣裳，出了小閣，“此時此刻，先要投劍問道?！眲倓傁胪?，縱身躍下第二千層，去找林凡。
“林凡！”蘇南遠轉(zhuǎn)元氣大喊道。
林凡二字在回蕩在通天琉璃之中，聽到的人手上的動作都一頓，看去階梯時一道身影在快速墜落。
下墜的速度并不快，蘇南念頭閃動，抽劍出鞘往下一擲。
投劍論道！
林凡御劍飛行轉(zhuǎn)瞬出現(xiàn)，反手接過冰寒寶劍擲向蘇南。蘇南擺手一接，旋身落在林凡劍上。
林凡哈哈大笑，一指窗戶，窗戶打開之后載著蘇南飛離通天琉璃，來到鎮(zhèn)外的一座茅屋。
“什么是變化？”蘇南與林凡相對而坐。
林凡剛剛擺出酒杯，聞言再度哈哈大笑，“烏云密布，大雨磅礴?！闭f著一指茅屋上方天空，頓時電閃雷鳴，風(fēng)雨欲來。
一開始雨不過是毛毛，片刻之后開始下大，磅礴之勢過之不及。
“雨過天晴！”林凡抬手倒酒，言罷金黃色的陽光刺破云層，雨停了下來。
“草生草枯，花開花落！”林凡再言道，抬起酒杯喝了起來，蘇南也送酒入喉。
話音一落，茅屋外的綠色小草生長到茅屋之中，鮮艷的花朵伴隨著怒放，一時之間鳥語花香，綠意盈盈。
“皆是變化，皆為自然！”林凡放下酒杯笑道。
“正是！”蘇南點了點頭閉上雙目，意志勾連天地，片刻之后一道金黃陽光刺穿屋頂，照射到身上。
海量元氣隨著金黃陽光沖入他的體內(nèi)，丹田之中元氣仿似沸騰的開水，又欲要沖出體內(nèi)。此時若是不在這矛盾中尋找平衡，定然會走火入魔，氣炸而亡。
自然不需要林凡幫忙，二百次的輪回讓蘇南有無比強大的意志力，不用片刻便找到平衡。大量元氣在丹田凝聚成丹，丹成破碎，三次之后結(jié)成一個小人。
小人模樣與蘇南無異，成形之后金黃陽光也逐漸消失不見。
“耀陽加身，我當(dāng)年都沒有啊，此人真是恐怖！”林凡瞪大雙目坐在對面心中感嘆道。
蘇南睜開雙目，可見眼睛里多了一份自信，“多謝林凡兄的點悟！”言罷端起酒倒了兩杯，再拿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
飲酒之時釋放劍識，茅屋二十丈范圍清晰可聞，同時對于王者劍法有了更深的理解，也對劍元中期的修為有了一份肯定。
林凡感知到蘇南身上有什么東西一下子釋放出來，本能般用劍識護住自身，同時知道蘇南他在厚積薄發(fā)之下，修為沖到了劍元中期。
“恭喜蘇兄！”林凡沒有見到蘇南臉上有太多的喜悅之色。
“我在幻境幾年了？”蘇南微微笑道。
林凡擺出緊張的神情，“二十一年！”
“二十一年......”蘇南回想起拯救幻境中的人生，“我終究是沒有做到‘拯救’二字?！?p> “起初我都以為你沉淪了......”林凡話還沒有說完，蘇南驟然變臉，怒氣沖天。
聊著聊著，蘇南通過共生關(guān)系忽然感知到飛鴻激動委屈的情緒，頓時知曉有人在欺負飛鴻，撥地而起，御劍飛行，極速回到譚鎮(zhèn)之中。
“真是好大的膽子！”蘇南眼中怒火似要噴出，御劍飛行到了眾生當(dāng)鋪上空。
落地之后，蘇南確認飛鴻就在眾生當(dāng)鋪里邊，握劍在手，二話不說，施展王者劍法。
從上而下一劍劈出劍氣，劍氣在呼吸之間變大，接著轟然劃過當(dāng)鋪，在地上露出極深的劍痕。
心狠手辣表露無疑，眾生當(dāng)鋪轟然倒塌，無數(shù)人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倒塌的眾生當(dāng)鋪中，驟然飛來兩道劍氣，蘇南急發(fā)兩道劍氣與之碰撞。
四道劍氣在碰撞中爆炸，一股氣浪向四周擴散，吹起無數(shù)人的長發(fā)。蘇南的劍識感知到眾生當(dāng)鋪之中有一名劍元初期的劍修。
“蹉跎歲月，碌碌無為！”蘇南心中對二十一年來毫無進步的劍修十分鄙夷。
“嗷嗚嗷嗚！”飛鴻叫喚著變成一團光芒，飛回到蘇南的手臂。
清晰感受到飛鴻的委屈，蘇南知曉它受了不少苦，心中有了更多的愧疚與不該，便舉劍對著正站起一名的劍元初期劍修，“今日請受死！”
“那只貓是他拿來當(dāng)?shù)模l知道是你的？”面對劍元中期的蘇南，卻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開始解釋。
蘇南沿著手指看到左邊站著一位身穿華麗衣袍的貴家公子，手中正拿著一袋元石，臉上神情十分桀驁。
“哪里來的傻子？”貴家公子想道，同時感知到蘇南的修為只是在劍元中期，便沒怎么懼怕，畢竟自身在劍元后期。
哪里有劍元后期怕劍元中期的道理？
“你可敢讓我一劍？免得被人說以大欺小，壞了名聲?！碧K南不再舉著劍，心中也想確認此時實力到了什么地步。
貴家公子聞言怒極而笑，“你當(dāng)我是傻子？要殺要打就趕緊的，現(xiàn)在逃也還來得及！”
蘇南不再言語，抬劍釋放劍意。
飛鴻回到手臂上，迅速汲取丹田的元氣，卻并沒有給加持，這令蘇南暗暗皺眉，不明所以。眼前臨陣對敵，不可輕舉妄動，只感覺是它受了許多苦，此時方才回到親人的懷抱。
一股毫無波瀾的變化劍意籠罩十丈外的貴家公子。貴家公子不明覺厲，頓時放出自己固若金湯的防御劍意。
片刻之后，蘇南發(fā)出一道劍氣擊打貴家公子，劍氣卻在三尺之外被元氣屏障擋下消散。貴家公子愣了愣之后，開始嘲諷大笑，想不到這劍氣來的徒有其表。
“那人是誰?。吭趺锤覛⒏哝?zhèn)的公子？”
“是啊，就感覺莫名其妙，也才知道還有這種不怕死的人?！?p> “這個人也不去了解了解高鎮(zhèn)?！?p> 路人議論的聲音傳進蘇南的耳朵，但絲毫不在意。
“你的劍也就這般軟弱無力？”貴家公子哈哈大笑。
蘇南握劍回峭，隨即弓身前沖，帶著一股由弱變強的犀利劍意，直劈貴家公子而來。
風(fēng)云變色，雷霆炸響，蘇南身上顯現(xiàn)雷光，劍卻在貴家公子頸脖的三寸外被擋下。
“這一劍倒是有點樣子，但總輪到我了吧？”貴家公子怒吼一聲，抽劍出鞘反削蘇南頸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