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一場意料之外的鬧劇,陸坷和葉樂怡兩人也算是逛了一陣,在往旅館走的路上,陸坷越發(fā)覺得這世界對于男人來說太過于拘束和苛刻了。
以往待在宮里的時候,這種感覺還不明顯,現(xiàn)在出了宮,這種想法在陸坷腦袋里是越來越根深蒂固了。
常年生活在極寒地區(qū),陸坷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那種低溫環(huán)境,現(xiàn)在來到邊境地帶,氣溫稍暖,他就有些受不了,只覺得自己好似置身于火爐之中,要被燃燒殆盡一般。
他身旁的葉樂怡也是如此,可她是個女人啊。
面對讓人不適的氣候,葉樂怡先是大大方方的擼起衣袖,露出一雙藕臂,隨后又將衣擺往上一撩別在褲腰帶上,瀟灑的邁著半截白嫩的細腿行走在街上,看著就涼快的不得了。
和她性別不同的陸坷,只能苦逼的穿著厚重的衣服,將雙臂嚴(yán)嚴(yán)實實的藏在衣袖里,臉上還得帶著只露出雙眼的面紗。
看著瀟灑的葉樂怡,陸坷心里羨慕極了,他心里也想像自己的未婚妻一樣,卻又不敢。
他要是敢那么做,就算葉樂怡再憨再溫柔,怕不是也得大罵一聲“不要臉的蕩夫”,然后狠狠地將他的狗頭打爛。
感慨于這個世界對于男人的不公平待遇,陸坷突然神經(jīng)質(zhì)的朝葉樂怡裸露在外的藕臂狠狠拍了了一下,然后咬牙切齒的說道:“大夏天的氣的我渾身發(fā)抖,我們男人什么時候才能站起來!”
“???”
揉了揉被拍得通紅的胳膊,葉樂怡一臉懵逼的看向陸坷。
猶豫了一下,她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地將衣袖和衣擺拉回了原位。
“男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
看到這一幕,陸坷滿意地笑了。
自家的未婚妻還真是貼心呢,以后誰要是敢說她傻,他第一個急。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走了一會,那棟看起來有些破敗的小旅館已經(jīng)近在咫尺,就在陸坷迫不及待地加快了步伐,準(zhǔn)備趕緊進入旅館舒舒服服的泡個澡時,葉樂怡突然一把將他攔住了。
“先別去,有些不對勁,好像有......有血腥味?!”
“是不是岳父那邊出什么事了!”
葉樂怡神情嚴(yán)肅的一句話說的陸坷心臟一緊。
然而下一刻,他就察覺出了不對勁,一把將葉樂怡放在自己胸前的手掌拍開。
“不對勁就不對勁,你這手往我胸上摸什么?”
“摸也就算了,手指頭還亂動!”
被陸坷怒目瞪著,葉樂怡連忙擺手解釋。
“不,不是啊,真的有些不對勁,相公你可能嗅不出來,但是我真的聞到這附近有很濃的血腥味,來源應(yīng)該就是旅館那邊。”
“相公,你先別往那邊走,讓為妻先去前面探探情況?!?p> 在陸坷無奈地眼神下,葉樂怡又將手掌罩在了他的胸口上,這次手指雖然沒動,卻用力的壓了一下,讓人分不清是故意占便宜,還是擔(dān)心陸坷的安慰,想讓他往后站一站。
看著葉樂怡仿佛將要慷慨赴死的背影,陸坷朝著一旁的空地,自言自語一般地問道:“我父親那邊有什么情況嗎?”
陸坷的話剛一出口,耳邊就得到了梅雨的回復(fù)。
“回四皇子的話,您父親那邊確實出了點情況,卻不是什么大事?!?p> “那旅館之中有人想要窺視王夫的龍顏,以至于惹惱了王夫,現(xiàn)在那邊.......應(yīng)該在清理一些不干凈的東西,四皇子您還是等會再過去吧,免得臟了您的眼睛?!?p> “惹惱了我爹?”
“現(xiàn)在正在清理不干凈的東西?”
聽到梅雨隱晦的回答,陸坷挑了挑眉頭,隨后問道:“她們殺了多少人?”
陸坷的問題讓梅雨遲疑了一會,隨后才回答道:“也沒多少,也就.....二三十個人吧?!?p> 似乎是顧忌著陸坷幼小脆弱的內(nèi)心會因為他父親的行為而內(nèi)疚,梅雨說完話之后又補了幾句。
“死的這些人都是些不納稅,也不服兵役,對咱們登仙國沒什么貢獻的賤民?!?p> “讓這種人在邊境逗留,已經(jīng)是王上心善了,如今他們竟敢妄圖窺視王夫的龍顏,殺了她們是理所當(dāng)然?!?p> “這也是王夫心善才給他們個痛快,要是換成其他人,但凡是有點實力勢力的人,怕不是都要將他們給千刀萬剮?!?p> 聽著梅雨的話,陸坷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同時邁開步子,向旅館走去。
“四皇子,你先別往那邊走,還沒清掃干凈呢,惡心的狠!”
對于梅雨的勸阻,陸坷是充耳不聞,步步向旅館靠近。
可能是因為逆反心理,他們越是覺得不適合男人去做的事,陸坷就越想去干。
也或許是因為陸坷自信,前世在網(wǎng)絡(luò)上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獵奇視頻和圖片洗禮的他有信心不會被輕易嚇到。
往前走了一段距離,陸坷終于聞到了葉樂怡口中的血腥味。
那是一種......十分特殊的味道,像是生魚的腥味,卻又夾雜了幾分腐爛的輕微臭味。
又往前走了幾步,隨著血腥味越來越濃,陸坷看到前方有一道身影正撅著個屁股趴在地上,雙手撐地,發(fā)出一聲聲干嘔聲。
遲疑了一下,陸坷上前拍了拍那道身影的后背。
“樂怡,你沒事吧?!?p> “我....我沒事....”
“相,相公,你怎么來了,不是讓你不要靠近的嗎,趕緊把眼睛閉上,鼻子捂住,這里....這里實在是太惡.......嘔!?。 ?p> 那趴在地上正在干嘔的人正是葉樂怡,聽到身后傳來的熟悉聲音,她不顧胃里那一陣陣的翻江倒海,強忍著惡心站起身子,用手將陸坷的眼睛緊緊捂上。
還沒等將一句完整的話說完,她又忍不住干嘔起來。
透過她手指的縫隙,陸坷依稀能看清前方的場景。
說實話,卻是挺惡心的。
陸坷一直以為修士之間的戰(zhàn)斗就是你給我一劍,我還你一掌那種,要么深受內(nèi)傷不治而亡,要么干干脆脆被一劍封喉,現(xiàn)在看來,修士們打起架來,和拿著機槍互掃的現(xiàn)代戰(zhàn)爭也沒什么區(qū)別。
滿地的殘肢斷臂和猶如小溪一般橫流的殷紅鮮血讓陸坷明白了,他前世所看的那些獵奇東西是多么小兒科。
將腦袋一偏,陸坷毫不客氣的吐了葉樂怡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