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樂怡正暗自感嘆,和男人交往真難的時候,之前離開,一直不在的顧長風(fēng)也回來了。
遠(yuǎn)遠(yuǎn)的,他就看見陸坷和葉樂怡兩人營地內(nèi)的一大片空地上,周圍除了李維之外再無他人,兩人似乎是在交談什么。
修行者的視力大多極好,故此顧長東可以清楚地看清兩人的表情和動作,見兩人都面露糾結(jié)之色,一旁的李維則有些惶恐不安,他一下就猜到可能是這一對小情侶鬧別扭了。
“唉,男女之間的感情,也就是這么回事了,看個過程就能猜到始末?!?p> “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沒在一起的時候,覺得另一半哪里都好,真在一起了,不用太長,一兩個月的時間就足以讓他們發(fā)現(xiàn)對方的缺點,繼而引發(fā)各種摩擦?!?p> “我最怕的就是發(fā)生這種情況了,事到如今,即使葉樂怡的脾性不合坷兒的胃口,他也只能捏著鼻子認(rèn)了?!?p> “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趁著我這個兒媳婦受傷的時候好好觀察她一段時間,然后再決定要不要繼續(xù)履行婚約才對?!?p> “都怪我家那個蠢娘們,成天腦子里想的都是些姐妹情誼之類的事,一點也不為自己兒子的未來考慮!”
“萬一他們倆不合適,那豈不是坑了自己兒子一輩子的幸福?!?p> “姐妹情誼有個屁用,人死情誼消,樹倒猢猻散......”
聽著顧長風(fēng)說的話從男女之事一直到吐槽自家妻子上面去,此前一直陪著他的那名中年蝶仙谷弟子面露尷尬之色。
之前的話他還能賠笑,現(xiàn)在話題涉及到陸安媛身上,他可不敢流露出半點不合時宜的表現(xiàn)。
這里還是登仙國,是陸安媛的地盤。
叢林之中,天空之上,乃至草皮下面,都可能隱藏著她的爪牙。
說錯一句話,或是流露出半點詆毀她的意思,都有可能會惹來殺身之禍。
周圍雖然看似平靜,卻時刻都有可能竄出幾個彪形大娘們,在光天化日之下將他五花大綁,然后將他帶到暗處,施以各種殘酷的刑法......
“等等......我之前怎么沒想到這周圍可能布滿了陸安媛麾下的爪牙,正潛伏在周圍探聽著各種情報,可能連大師兄都不知道她們的存在?!?p> “不不不,不是可能,而是一定?!?p> “也就是說,其實我早就把登仙國的王給惹火了,在我說出和顧念風(fēng)以及谷主有關(guān)的事情之后......”
“這,這實在是......”
“谷主,你個狗賊,竟然坑我?。?!”
天玄大陸上的人都有一種很奇特的共性,而且有意思的事,性別的不同,共性也不相同。
女人們的共性就是邋遢和大女子主義,男人們則普遍思維跳躍。
相比起邋遢,思維過于活潑不一定是壞事,例如這中年的蝶仙谷弟子,憑他表現(xiàn)出來的智商,如果不是思維恰好跳躍到了點上,他可能這輩子都發(fā)現(xiàn)不了自己被雨蝶坑了。
當(dāng)然,發(fā)現(xiàn)了也無濟于事。
路走窄了,想回頭可不容易。
中年男人也明白這個道理,索性破罐子破摔,抱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想法,順著顧長風(fēng)說道:“沒錯,女人們都一個德行,只顧及自己的臉面,完全不在乎自家男人的感受。”
“丈夫在她們眼里就是花錢娶回來,要免費伺候她們一輩子,同時還得不停用自己的命給她們生女育兒的工具,兒子則是她們用于攀高枝的搖錢樹,嫁什么人全看能不能為自己爭取到利益而決定?!?p> 中年男人本以為自己這么說,會讓顧長風(fēng)有一種找到知己的感覺,卻沒想到他聽了自己的話之后,竟然面露詫異之色。
“你這個想法......有些偏激了,雖然有少部分女人確實和你說的一樣,但大部分還是沒這么夸張的。”
“你一直抱著這種想法,會讓自己很難受的。”
顧長風(fēng)表面上說的很委婉,心里想的卻是:“嘖,剛剛怎么沒看出來,這人有點問題呀。”
“怕不是因為太長時間沒人要,單身久了,以至于腦袋出了問題,變得仇視女人了?”
“嗯,有可能,看來在到達蝶仙谷之前,我得躲著點他,順便也得讓坷兒躲著點他,面得被他這種言論傳染了?!?p> “到時候變得和他一樣三十多歲沒人要,那可比嫁給個不合胃口的人還要慘。”
之前咱們就說過,當(dāng)年顧長風(fēng)的醫(yī)術(shù),是蝶仙谷中拔尖的那一批,即使成親這么多年,能用到醫(yī)術(shù)的地方甚少,他也沒有荒廢掉這項技能。
一打眼,他就能從手指粗細(xì),皮膚亮澤等種種細(xì)節(jié)中估算出男人的年齡。
大概四十多歲,而且還是個處男。
男人之間,也是有階級劃分的,像這種四十多歲還沒能嫁人的,無疑處于金字塔最低端。
顧長風(fēng)呢,不是那種喜歡鄙視別人的人,但現(xiàn)在中年男人這一番話出口,就不得不讓他小心了。
他倒是不怕,就怕這中年男人會把他的思想傳給自己兒子。
看了看遠(yuǎn)處,又看了看身邊的中年男人,顧長風(fēng)隨意找了個借口說道:“我去看看這小兩口在鬧什么矛盾,順便調(diào)理一下,你也趕緊去和師弟們見一面吧,咱們悄悄離開營地有一段時間了,他們見不到你,指不定會怎么亂想,擔(dān)心你呢?!?p>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大師兄?!?p> 聽到顧長風(fēng)這么說,中年男人告退一聲之后便一溜煙的跑了。
他本來就害怕,回到自己師弟們的身邊,還能讓他有點安全感。
在中年男人走后,顧長風(fēng)朝著陸坷等三人走去。
然而,他們二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不遠(yuǎn)處的叢林之中,正有兩雙銳利的眼睛在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其中一雙還燃燒著名為憤怒的火焰。
“他爹的,這個賤人,對我相公說有關(guān)雨蝶的事,替她博取同情也就算了,現(xiàn)在竟然還妄圖破壞我們夫妻之間的和睦關(guān)系?!?p> “這種人,留著就是個禍害,他剛剛說的話你聽到了吧,要是被其他不韻世事的小男人聽去了信以為真,那還得了?!”
“我看這人就是心理變態(tài),自己嫁不出去,就編造出這種話來抹黑咱們女人,讓涉世未深的小男人們產(chǎn)生恐懼,變得和他一樣嫁不出去。”
“這種男人......簡直就是瘟疫!”
這么多年了,蕭山鳳還從未見過陸安媛有如此憤恨的時候,連指向那中年男人的手指頭都在顫抖。
“所以,要做些什么嗎?”
聽到蕭山鳳的話,陸安媛轉(zhuǎn)頭,雙目中憤怒的火焰更盛了幾分。
“還用問嗎?”
“當(dāng)然是......”
陸安媛手掌橫著在自己喉嚨前比量了一下,其言外之意不必明說,蕭山鳳便已經(jīng)明白了。
按理說,依照蕭山鳳的“職業(yè)操守”,她此時應(yīng)該制止,或是勸阻一下陸安媛的行為。
然而,一反常態(tài)的,她并沒有這么做,只是無聲地掏出了下達命令用的通信玉。
畢竟,她也不是什么圣母。
這個男人說的話,確實太氣人了。
尤其是他的思想,真就和瘟疫一樣,留不得,趁著還沒擴散,得抓緊時間從根源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