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星爵沉默不語。
男人趁其不備,伸出手掌猛地朝駱星爵臉前奔去!
駱星爵眼神微動,瞬間側(cè)身一躲,剛想抓住那人的肩膀,卻被其靈活閃過,一個飛躍跳出窗外,肉眼可見的速度逃走了。
臨走前,男人伸出兩根手指,朝自己腦袋太陽穴位置……“嘭”的一晃。
人影一晃,消失不見。
駱星爵臉色低沉,那個人說過的話令那段細碎卻深刻的回憶在腦中不斷翻滾!
小時候眼前那個主導著罪惡的少年,雖然已經(jīng)看不清臉了,可他嘴里的命令,手上的動作,嘴角的弧度,都一一應驗在他身前那個弱小的身體上!
駱星爵嘴角微微顫抖,這段記憶顯然不太美好。
“駱……駱……”空氣中零碎的字眼適時打斷了思路。
李彥再也沒了之前的囂張勁兒,他只能驚恐地背靠墻,當成他唯一的力量支柱。
駱星爵感覺自己好像不能再看到他這張臉了。
手指微微按了按太陽穴……突然,一個閃身來到李彥身前!狠狠拽住他的領(lǐng)子——
“記得親自去道歉?!?p> 男人隱忍著低沉的聲音,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
李彥瞳孔睜大,眼里倒映著駱星爵臉上警告的陰狠。
李彥眼前的男人年齡雖然不大,可周身自然升起的氣場卻仿佛濃于血液之中,帶著不符合年紀的沉穩(wěn),眉宇間散發(fā)的凌冽,震懾著所有靠近的人。
——“手術(shù)室”里
“我爺爺說,這個名叫血寡婦,在國際合作緝毒活動中,連同新型毒品一起被查出來的。就是通過將變異的泥蜂制成麻醉品,本是配合制毒團隊研制出更有勁的毒品,可是沒想到還沒成功就被繳了……
如果治療不及時,智商……反應力啥的都會大打折扣……哎呀我知道我知道,駱大爺!你別這么看我……我問了,目前確實有解決辦法,不過因為還沒有太成熟……所以現(xiàn)階段只有海文洲存有……”
莫少白面色低沉地站在薛藍羽和駱星爵面前,不敢看倆人如出一轍的冰塊臉,雖然他自己也沒好到哪去。
只是這個結(jié)果實在令他們始料不及。
還有坐在陸橙菲身邊那位“紅發(fā)魔女”,看起來也賊……社會,肯定不太好惹。
以至于,莫名卑微的莫少白說話也不敢看他們的臉,說到對于治療不及時所產(chǎn)生的后遺癥時,令他更是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那就去找。還能堅持多久?”
駱星爵不動聲色地朝門外等待的順毛少年,挑挑眉。
門外,不知什么時候待命著的海寶立刻點頭,轉(zhuǎn)身放到耳邊一臺老人機——
莫少白皺著一張娃娃臉,“不現(xiàn)實,因為治療時間最好控制在兩個小時之內(nèi)。”
突然莫少白白大褂左口袋突然傳來震動——
“我靠,神了,”莫少白猛地抬頭,“穆澤熙說他認識一個人,在海文國的醫(yī)學實驗室工作!”
駱星爵聞言,眼神一暗,
“你在做實時報道?”
莫少白虎軀一震,腦袋搖的跟風扇似的,
“不是!呃是我問我爺爺?shù)臅r候,他正好也在,剛才那些……就、就是他說的!”說罷,趕緊閉嘴。
駱星爵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隨即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點點頭,
“交通工具我來,姓穆的帶著。”
薛藍羽雖然滿眼愁緒,卻還是冷靜地點點頭,“剩下的就拜托你們了,我會在這里看著她。”
直到欣長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莫少白突然轉(zhuǎn)身在柜子里翻箱倒柜起來,最后拿出一個藥箱,
“薛同學是吧,您那腳看樣子已經(jīng)腫挺長時間了,喏這些……我教你用,趕緊治療一下,才好的快?!?p> 薛藍羽愣了半天,最后微微低頭,躲開視線……
“……謝謝?!?p> 門外,剛走了一步的駱星爵看著眼前的男人,微微一怔,隨即禮貌地低頭示意——
“趙會長”
趙云清絲毫沒有被發(fā)現(xiàn)聽墻角的尷尬,微笑著拍了拍駱星爵肩膀,
“好孩子,辛苦你了。那邊……如果有什么事,盡管跟我說。”
駱星爵這才扯出一絲笑意,彎了彎腰,快步離開。
屋內(nèi),薛藍羽站起身,“老師?!?p> 趙云清笑瞇瞇地看著她,點點頭,“哎喲辛苦了,藍羽啊。橙菲有你這么個好同桌啊……”
突然看到一位紅發(fā)姑娘,著實愣了愣。
“老師……”
薛藍羽實在不知道怎么開口,跟老師說這件復雜的事。
趙云清看透了她的想法,嘴角放平,來到陸橙菲床前,幽幽地開口,
“放心,這姑娘福大命大,沒啥事……只是……”話語微頓,停了半晌,
“總會有一排排攔路虎。”
“向往自由卻困難重重,正常人大多會直接放棄,選個安逸的日子,以為時間久就好了。
但是她……會是那個能走很遠的人?!?p> 薛藍羽被老趙這一番言論,感染地微微有些愣神。
她一直以為,老趙單純就是個“佛系派優(yōu)雅老人”,平日里,任何關(guān)于他的負面言論,都只面露微笑,佛系地化解一切。
而現(xiàn)在才更深刻的明白,真正的內(nèi)秀,是一種不會輕易表露的氣度。
顏開魚低頭,好像也陷入了沉思。
……
莫少白看著考古院天臺緩緩降落的“大物件”,每當想要開口就不自覺的咬到舌頭。
這從空中卷著風降落的玩意兒被駱星爵稱為……
神他媽交通工具!
不到二十分鐘,一臺直升飛機從上空悠悠降落,駱星爵毫不猶豫一個飛躍,將自己直接蕩了上去。
“盡快啊!”
從頭到尾,這是莫少白說過的唯一一句完整的話。
——
“駱隊長你好,我是韓光?!?p> 駱星爵神情低沉地望著面前剛登上直升飛機,滿臉從容不迫的男生。
他削瘦的臉上,那雙淡如水的眸子沉靜地與駱星爵對視,給他一種仿佛發(fā)生多大事都只是波瀾不驚的錯覺。
“穆澤熙口中認識的人,就是我心理醫(yī)生的老師。”仿佛看出了他心里的疑惑,韓光淡定地開口。
“所以,比起穆澤熙,我更合適?!?p> 我更合適……更合適……合適……
合適?
和誰?
陸橙菲嗎……
駱星爵聞言,眸子閃過不知名的情緒,隨即卻微微勾起嘴角,禮貌地伸手,
“幸會,韓副會長?!?p> “幸會,駱隊長?!?p> 海寶面無表情地站在駱星爵身后,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眼神里帶著明顯的抗拒。
兩股無形的沖擊力,甚至都有些波及到了駕駛座上的人。
半空一直平穩(wěn)飛行的直升機震了震,過了好幾秒才恢復正常。
——
“修羅場?”
莫少白剛才還因為不速之客的到來皺緊的眉頭,瞬間被這段話中的韓光這倆人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那有點可怕,我有點心疼飛機上其他無辜的人?!?p> “時間還來得及嗎?”薛藍羽皺緊眉頭,手中還不忘給趙云清的傷口換藥。
穆澤熙點點頭,“直升飛機速度你放心。況且,海文洲雖占有一個洲,但面積很小,就有一個國家,與我們距離也不遠,只要中途沒人阻擋,時間綽綽有余?!?p> 他剛剛……是說了直升飛機嗎?
薛藍羽面無表情,內(nèi)心卻仿佛劈下了一道閃電。
而此時的取藥二人組,剛降落在實驗室所在小鎮(zhèn)邊的草場上,剛停留不到一分鐘,就被一群當?shù)厝藝藗€密不透風!
海文國,海文洲唯一坐落于此的國家,素有天堂島之稱。
這個地方地理環(huán)境極為優(yōu)越,面積不大,卻物產(chǎn)豐富,礦物質(zhì)也極其富饒,若不是人口稀少,大概這個國家會實行“閉關(guān)鎖國”政策。
但這里的人,雖然經(jīng)常生活在一片看似草原的自然田園,現(xiàn)代科技卻一個也不少。
大概是環(huán)境養(yǎng)人,他們智商極高,國際黑客排名前三,就占了兩名。
為首的男人,身材瘦小,面色平淡,但顯眼的一道閃電狀的疤痕從太陽穴處一直劃到嘴邊,剛一張口,“閃電”好像活了一般,張牙舞爪起來!平靜的臉卻顯得異常猙獰。
他操著一口流利的海文洲方言,說的很快,也不管對面的“不速之客”能不能聽懂。
“介于你們以這種不禮貌的來訪行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只能請你們離開?!?p> 駱星爵依舊一動不動低頭玩著手機,而韓光聞言,率先上前,以一口流利的海文話回了過去。
“實在不好意思,如果不是我的好朋友被名為血寡婦的變異蜂所蟄,即將會出現(xiàn)生命危險,我們絕不會以這種冒昧的方式來拜訪各位,但這個解藥只有實驗室有,我有個朋友就在那里工作,麻煩各位請帶我們過去一下?!?p> “閃電”聞言,愣了一下,隨即眉頭一立,
“不好意思,我們這里沒有解藥,還請你們回去!”
韓光眉頭微皺,但依舊沉靜地開口,
“你們只是實驗尚未成熟,但已經(jīng)研究出來……”
“請你們回去!不讓我們就不客氣了!”
“閃電”絲毫不為所動,惡狠狠打斷后,手中的槍瞬間對準韓光!身后的人,同時極為利落地也舉了起來,場面一時間非常緊張!
突然,不遠處草場上方的廣播突然嘈雜起來,刺耳的穿透著所有人的耳膜。
連駱星爵都不忍罵了一嘴。
“這他媽多少年的設(shè)備了……”
“咳咳……”突然,喇叭里傳來聲響。
“蘇蘇,是我,我是趙云清?!?p> 那個名為蘇蘇的“閃電”聞言,頓時精神一震,瞬間將槍放到身前。
身后的人,也挺直腰板,仿佛聽到了什么神的指令般。
“蘇蘇,他們是我的朋友,而受傷的正是我的學生,她情況真的很緊張,我知道你們有自己的規(guī)則,如果實在不行,我愿意出更高的價格?!?p> 蘇蘇聞言,眼神明顯有好轉(zhuǎn),望著身后的兩個依舊平靜的男人,想了想,最后遣散了所有人,自己為他們領(lǐng)路。
而海寶則在原地,保護他們唯一的交通工具。
“有人提前警告你們了嗎?”
一直都未出聲的駱星爵突然朝前面開口。
韓光微微一怔,只見蘇蘇背部明顯一僵,繼而繼續(xù)向前。
“你們到底是經(jīng)濟主導,亦或是……”
有更強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