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沉在易池射中目標(biāo)的時候,就知道了中箭的是個人。
而且,是在她有戒備的時候,還沒被她發(fā)現(xiàn)的人。
對方要么實(shí)力比她高,要么就是很會隱藏。
碧沉帶著疑惑隨著易池走到了箭射到的地方。
這人離碧沉他們還很遠(yuǎn),碧沉和易池沒有用輕功趕路,走了好一段時間。
這樹林的樹算不上很密,都是大樹,小灌木和一些草都被附近鄉(xiāng)鎮(zhèn)的村民砍去燒了。
所以在這里找到一個死人并不是很難。
碧沉和易池都能通過聽聲音確定方位,很快就找到了被箭射中的人。
只見地面上躺著一個黑衣人,三支箭在他身上對穿而過,眼睛睜得老大,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早就發(fā)現(xiàn)他在這了?”碧沉問一旁上前查看黑衣人尸體的易池。
易池從尸體身上拔出一支箭,翻了翻黑衣人的衣服,挑開他的面巾:“他在我們剛來不久就到了,我本來想看看他要干什么,見他沒有什么動作就順手解決了?!?p> 碧沉沒說什么,畢竟光天化日穿著一件黑衣偷偷摸摸接近他們就十分可疑。
黑衣人長得很普通,身上也沒有什么標(biāo)志身份的東西。
“有看出什么嗎?什么實(shí)力?”
“沒,不過有可能是查你的人,看上去比你的實(shí)力弱一些?!?p> 碧沉有些震驚:“查我?怎么可能!”
她到這里才幾天?!
“是殷嘲的人嗎?”碧沉能想到是只有這個可能,畢竟知道她是南霄也是碧沉的人并不多,而且還能把手伸到易池這,可見得不簡單。
但這人雖然實(shí)力還可以,智商卻有點(diǎn)堪憂,白白過來送死。殷嘲應(yīng)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才對。
“不像是他?!币壮匾矒u搖頭,“很有可能是別的勢力。我去查蠱蟲的事的時候,就聽到有江湖的人在傳,得你們姐妹二人者得天下。估計是有別的勢力知道了什么消息,散布了出去,也不知是什么用心。我這別院本來就是臨時置辦的,走漏你的消息也很正常?!?p> 碧沉皺皺眉,想到離開的白墮,她不會有什么危險吧?
“公子可以查到什么勢力在傳這個消息嗎?”碧沉看向易池。
易池還在用箭頭翻黑衣人的傷口,聞言道:“應(yīng)該不難,正好我們搬走之前把這事處理好?!?p> “多謝。”碧沉拱手。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币壮財[擺手,見碧沉低著頭沒回應(yīng),站起來又問:“走了?還是你要在這繼續(xù)練箭?”
“走吧?!北坛粱剡^神,也站了起來,指了指腳邊的尸體:“就這么放著不管?”
“不然呢?帶回去風(fēng)光大葬?”易池疑惑道。
“……”碧沉本來還是想處理一下這具尸體的,畢竟殺死了一個人。她以前做一些暗殺行動的時候,都會習(xí)慣性地掩藏自己留下的痕跡。
碧沉上前把尸體身上的箭都拔了下來拿到手上:“好了,走吧?!?p> 易池看著她做完這些,沒有說什么。
兩人一路沉默地回到了院子。
易池應(yīng)碧沉之求出去查勢力,陶慕樓在外面還沒回來,估計還會過夜。
碧沉在這里也就認(rèn)識那么兩個人,現(xiàn)下都不在,于是就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拿著弓,沒有拿箭,腦中回想易池的姿勢,手中模擬他的射箭手法。
與此同時,她還在想著,假如對手是自己,會怎么樣避開這些箭。
她沒有陪練的人,只好自己給自己當(dāng)陪練了。
何況她性子要強(qiáng),也想著推演到自己也躲不過自己的箭才罷休,然后又回到自己防守角度上,想著怎么破解自己射來的箭,才能躲過。
這個過程極其費(fèi)腦,又特別枯燥,然而碧沉自己和自己較量卻覺得滋滋有味。
易池是在傍晚回來的,他找碧沉的時候,碧沉剛用完晚膳,還站在敵人的角度思考著怎么樣才能百分百射中自己。
易池進(jìn)來的時候打斷了她的思路,她還有點(diǎn)意猶未盡。
不過想來易池已經(jīng)有消息了,事關(guān)自己和姐姐的安危,碧沉特意給易池沏了壺君山銀針。
“查到了嗎?”碧沉邊倒茶邊問。
“查到了?!币壮亟舆^茶,道了聲謝,“是從青雷堂傳出來的消息?!?p> “嗯?這是哪方的隱藏勢力?”碧沉有些疑惑地看向易池,江湖的勢力,她接觸得也不算少,但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青雷堂。
難道是哪方培植的地下勢力?
“你沒聽過也正常?!币壮匦α诵?,“這青雷堂在江湖中也只能算得上是個三流勢力,堂主的武功境界也就和你差不多。”
“難怪我沒有聽過?!北坛翐u了搖頭,她知道的都是江湖上一些大勢力,這種三流勢力自然沒有聽過。
但很快她就意識到有些不對:“這種三流小勢力,怎么會有我和姐姐的消息?”
她們的身份是機(jī)密,更別說涉及到蠱蟲這等殷嘲都要小心隱瞞的消息,一個小小的三流勢力,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說這里面很多疑點(diǎn),我一時半會也查不清?!币壮孛蛄丝诓?,道。
碧沉凝眉,思索了片刻,道:“我親自去一趟青雷堂,見一見他們堂主?!?p> “需要人手嗎?”易池問道。
碧沉搖頭:“不需要,不過還需易公子這兩天幫我物色一把好琵琶?!?p> “這個簡單?!币壮禺?dāng)下就應(yīng)了下來。
夜色漸濃,兩人又聊了些關(guān)于青雷堂的事情,碧沉畢竟是女子,易池不好在這久留,一壺茶喝完,就匆匆告辭了。
他也并不擔(dān)心碧沉對付不了一個青雷堂,既然她在這的消息已經(jīng)走漏了出去,她到青雷堂露面,倒也沒什么。
雖說青雷堂堂主在武功境界上和碧沉差不多,但真正的實(shí)力顯然并不是這樣算的。
如果碧沉赤手空拳與青雷堂堂主對打,二人可能打得不相上下,但碧沉畢竟是殷嘲花費(fèi)了很多精力培養(yǎng)出來的優(yōu)質(zhì)棋子,像攝魂曲、甲骨斷魂匕,特制的毒針這些,都是碧沉以弱勝強(qiáng)的資本。
所以說碧沉對上青雷堂堂主,只要不出意外,拿下對方并不難。
這兩日碧沉都在籌備去青雷堂的事,陶慕樓也知道碧沉有正事,不敢過多叨擾她,還問過她需不需要他幫忙,被碧沉以一種堅決的態(tài)度拒絕了。
易池找的琵琶也送到了碧沉手里。
碧沉試了一下,比她一開始用的琵琶遜色了些,但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這樣一把琵琶,已經(jīng)是非常不錯了。
花費(fèi)的銀子肯定也是不少。
不過碧沉在殷嘲身邊待久了,大多時候都覺得銀子只是個數(shù)字。
真正要做的事,并不是有銀子就能夠做到的。
易池也是身處高位的人,也不缺這點(diǎn)銀子,所以碧沉并不打算用些對他沒什么用的銀子來償還他,而是別的形式。
比如幫他做一些事情。
不過最近看來易池并不需要,碧沉就暫時放下了這個想法。
翌日。
這天是易池要搬走的日子,碧沉也在這天行動。行動過后,她會到易池新的院子與他們匯合。
碧沉換了一身干凈利落的衣裳,長發(fā)束起,背著一個長長的布包,有了些英氣,也隱隱透露出幾分神秘感。
易池見到她這份裝扮,挑了挑眉,碧沉穿得雖然樸素低調(diào),但那張臉確實(shí)不凡,有些太出眾了。
“戴層面紗會不會好些?”易池提議道。
于是碧沉又去戴了個帷帽,這才出門去找青雷堂。
據(jù)易池的消息,青雷堂堂主要到晚上才回來川虞城。
川虞城就是易池院子所在的城池,青雷堂總舵也在這座城,是整個川虞城最大的江湖勢力,連當(dāng)?shù)毓俑级Y讓三分。
自天華國皇室出事,青雷堂更是肆無忌憚地控制了官府,成為川虞城內(nèi)最大的一個勢力。
不僅如此,連附近的其他幾座城池都有青雷堂勢力的滲透,可以說是非常強(qiáng)大的地頭蛇了。
碧沉不急著行動,反而到青雷堂總舵附近的酒樓喝酒聽?wèi)颍槺懵犅犞車苏f的話題。
果然,突破天離之境的誘惑相當(dāng)大,就算是些實(shí)力低微的人也都在談?wù)撨@件事。
“據(jù)說,兩位名姬身上有突破天離之境的神丹?!?p> 碧沉聽著隔壁的一桌人正談?wù)撝@個話題,不由得暗中仔細(xì)關(guān)注著。
“哪兩位?”聲音像是個年輕人。
“這你都不知道?樂姬白墮和碧沉??!前幾年名聲響徹天下,當(dāng)時我還想著攢了銀子去聽她們的曲子,沒想到竟然都嫁人了!”說話的人語氣唏噓。
“這兩位的名聲我自然是聽過的,可她們不是一個嫁給了皇上一個嫁給了大將軍嗎?這怎么跟神丹扯上了關(guān)系?”
“這你就不懂了?!闭f話的人壓低了聲音:“之前都在說兩位名姬是為了殺咱們皇帝和將軍而來的,現(xiàn)在想想,倒覺得不止如此。很有可能,這兩位名姬就是沖著神丹去的!說不定神丹原本在皇室,將軍那里也有一份,更可怕的是,兩人居然都盜了過來!還把人殺了!實(shí)乃一壯舉!若論天下女子,我只服她們二位!”
天華帝昏庸,天華國的百姓都明里暗里恨他,連帶著一眾朝野大臣都恨上了,所以白墮碧沉殺天華帝,在江湖人眼里,就是做了好事!
坐在一旁聽了許久的碧沉越聽越覺得離譜,這跟她所想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同?
三云勾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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