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拼命
劉真忍著劇痛爬起來,傷口愈合了,但是剛才腸破肚穿的痛苦還在。
他倒吸一口涼氣,又一次的舉起了刀,木刀沒斷,劉真再一次沖上去
“磨刀霍霍向豬羊!”他口中喊著:“吃我大跳劈,豪油根!”
土螻痛苦的慘叫了一聲,剛才劉真跳過來,他讓過刀鋒,用肩膀撞在劉真持刀的胳膊上,而劉真躲都不躲,硬扛了了這一擊。
飛出去的同時,抬腿一腳踢在了羊角上。土螻只聽得嘎嘣脆響,一節(jié)羊角從頭頂落下。
那四個角是他聚靈之處,卻被劉真踢斷了一根,疼的土螻整個腦子像沸騰了一樣,耳邊嗡嗡直響。
劉真也在地上慘呼著扭來扭去,他雙臂受了土螻一撞,幾乎擰成了麻花狀。不過還好,他忍著劇痛踢了那羊頭怪一腳,卻沒料到踢折了羊頭怪的一只角。
他咬著牙想站起來,但是骨頭斷成七八截的胳膊是使不上任何力量,帶來的只有劇痛。劉真滾了幾圈,靠在一顆榕樹下,那榕樹綠光一閃,劉真的胳膊迅速的恢復(fù)原狀,榕樹則又枯萎了一棵。
劉真站起來,眼淚大滴大滴的涌出來。
為什么我的眼中充滿眼淚,當(dāng)然是因為骨頭斷了他媽的疼啊,他一邊哭一邊怒罵:“狗日的羊雜碎,看老子的刀!”
刀,哈?剛才刀竟然沒掉嗎,簡直就是長在了手上一樣,拾取綁定了?
這念頭在劉真的腦中一轉(zhuǎn),來不及細(xì)想。他又撲了過去。
土螻剛勉力壓下腦中的痛苦,就看見對面那野小子又撲過來。
混賬!若不是自己絕大多數(shù)力量要用于壓制那五靈陣,這種螻蟻一樣的的貨色怎么敢,又怎么能在自己面前逞兇。
呯呯呯呯呯!劉真感覺自己像在表演,表演一個歡快的乒乓球,被連續(xù)擊打出去,發(fā)出的聲音也像。
剛才他中了羊頭怪三拳兩腳,不對,羊頭怪不分拳腳,是中了五蹄。像是連續(xù)被五輛解放大卡車碾過一樣,估計自己的內(nèi)臟肋骨已經(jīng)混成了沙琪瑪吧。
他趁著羊頭怪?jǐn)啾壑磿r,用盡僅剩的力氣又爬到一顆樹下,又是一道綠光。
劉真邊哭邊罵,這愈合時,簡直就是把受傷的痛苦又重演一次,疼死老子了。
嗯,他剛才拼著受了羊頭怪五蹄,砍斷了他的左手,或者是左前蹄。
劉真又一次爬起來,盯著羊頭怪,劇烈的疼痛讓他看人都出現(xiàn)了重影。當(dāng)重影合一時,他又沖了上去。這次是拖著刀,木刀竟然還沒斷,完好無損,這是,這是布洛克斯的斧子嗎?那應(yīng)該是橙裝吧。
他腦中胡思亂想,想要分散點(diǎn)注意力。
咯嘣一聲,劉真又一次像個破口袋一樣飛了出去,這次是兩腿被打成了X形,不過他趴在地上的時候,還盡力用刀剁了山羊怪的膝蓋。
劉真滾到一顆樹下,剛想緩口氣,樹哥,先等等,先別治療,太tm疼了。當(dāng)然,仙榕聽不到他心里的呼喊,這棵樹便瞬間枯萎了,又是一道綠光。
一道綠光,像一個奇跡,補(bǔ)充我的生命力。
在這一瞬間,他感覺像是老虎凳用力的掰直了自己的腿。
翻滾,跳躍,我閉著眼。
他想到了自己前世愛吃海鮮自助,當(dāng)把皮皮蝦扔到火鍋里煮時,它們也是這么用力的翻滾著,疼在你身,痛在我心。
這是報應(yīng)嗎?劉真似乎看見了自己吃過的皮皮蝦和螃蟹在向自己招手,來吧,來吧,相約酒吧。
去你大爺?shù)?,劉真向皮皮蝦揮揮刀,皮皮蝦們跑的一干二凈。
雖然疼的要死,但要是現(xiàn)在放棄真的會死。羊頭怪,你等著,我還能跳起來砍你膝蓋。
土螻從地上爬起來,一道黃氣涌來,先幫他固定住了腿上的傷,身體內(nèi)的法力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
同時消失的,還有他為數(shù)不多的理智。他已經(jīng)壓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一時輕敵,竟然讓這種小角色接二連三的傷成這樣。
腦中一個聲音越來越大:先收回力量,干死面前的混賬,再吃了那棵敢背叛的樹,氣憤和痛苦讓這種想法在土螻的山羊腦袋里越演越烈。
去死吧,小混蛋!他不管不顧的收回作用在山洞里的力量,土黃色的氣體凝成一條長龍,對著劉真掃了過去。
跳過大繩嗎?我跳,我躲,我招架,我閃避。
劉真感覺自己變成哀木涕,又是一次腸穿肚爛,還有一次骨肉相連,在吸干了兩棵樹進(jìn)行治療后,自己竟然還是牢牢地持刀站立。
這是生命的奇跡!等等,讓我當(dāng)t也得有個盾啊!不能光靠銅墻鐵壁的身軀吧。
結(jié)束了!土螻咧著山羊嘴向劉真獰笑,方圓十余米內(nèi)再無一顆完好的樹可供這混蛋恢復(fù)了,經(jīng)歷了剛才的幾次戰(zhàn)斗,他再也不想和這小混蛋廢什么話了。
劉真看著一瘸一拐沖過來的土螻,蹄子上散發(fā)著土黃色的光芒,像燈泡一樣閃爍著,便是用腳趾頭思考,也知道碰上絕對討不了好。
“且慢!”
“求饒嗎?現(xiàn)在可晚了?!蓖料N獰笑著,他要把這小子慢慢弄死,殺的快了,都對不起自己。
“你背后有個妖怪!”
土螻是上萬年前的老古董,并不知道這年頭人心不古,禮樂崩壞,連小孩子都會騙人。
聽劉真一喊,下意識的回頭。當(dāng)然,空空如也!
再把頭轉(zhuǎn)回來,樹林深處只能看見那混賬小子的影子。
“混賬!混賬!”土螻大怒,微微發(fā)力,身上的白袍便撐破了,露出本體是一只土黃色的大山羊,三角眼里閃耀著暴虐的紅光。
他已經(jīng)被憤怒沖破了腦子。
如果他現(xiàn)在放棄,時間是足夠的,畢竟狴犴還沒有完全蘇醒,他可以趁此時間吞噬掉那榕樹元神以填補(bǔ)法力,然后可以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膹纳衲痉咫x開。
昆侖山綿延千里,即使是陽神真君,也不可能輕易的在其中找到一只普通的山羊。
可惜上萬年的空虛,已經(jīng)徹底摧毀了他僅存的理智,嚴(yán)格來說,他經(jīng)歷上萬年的空虛還能恢復(fù)理智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現(xiàn)在,土螻的腦子里只有一件事:找到他,吃了他!
它跟著劉真,跑進(jìn)了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