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聽懂黑子那邪惡笑容下的話是什么意思的李霓鄙視地看著她的背影辯解道:“大林可不是你,她怎么會那么隨便呢。”
白瑾贊同地點著頭道:“是啊,大林怎么可能在外面過夜呢,況且如果真有什么事需要晚點回來她也會先打電話或者發(fā)信息告訴我的,怎么會沒點消息呢?”說完又急不可耐地跺來跺去。
話音剛落,大家的手機同時響起了提示音,李霓閃亮著大眼睛激動地跳起來說道:“一定是大林發(fā)信息來了!”自己也不去掏手機了,只湊到白瑾跟前看,這一看可不得了了。
白瑾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只跟她們使了個眼色便都行動起來了,黑子急促到平時離開宿舍一定要關機的電腦也顧不上關了起身換衣服,李霓也忙著穿鞋子,直到走出樓下來了,三人才騰出時間討論起來。
李霓首先不淡定道:“怎么辦啊,大林不會被人……?”
黑子氣得直咬牙切齒道:“他敢?。坷献娱幜怂?!”
白瑾也擔心得渾身直打哆嗦,可是想到現(xiàn)在不是擔憂的時候,便努力控制住自己哽咽的聲音故作淡定道:“不會的不會的,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嘴上這樣說著,腦海里卻浮現(xiàn)許多新聞上看到的強奸,謀殺等等負面頭條,說著自己也覺得沒底氣,便又換了個說辭試圖說服旁邊兩個舍友和自己:“我們抓緊時間一定趕得上的?!闭f著便又不覺加快了腳步,那速度簡直比她平時上場打比賽的時候還要快,李霓踩著小碎步跟得有些吃力,只不停傳出重重的喘息聲。
平日里張牙舞爪的黑子這個時候也不淡定了,只罵罵咧咧地跟著白瑾往前走:“大林怎么會有這樣的混蛋同學!王八蛋,千萬別被我逮住,揍得他滿地找牙,不,滿地找牙都不夠泄憤的?!?p> 不一會又叫道:“真那么饑渴怎不花錢買快活啊!欺負我們老實的大林算什么男人?。??”
眼看前面就是快捷酒店了,李霓更加焦慮,黑子情緒更加火爆,白瑾卻越發(fā)鎮(zhèn)靜下來,她明白這是拯救大林的關鍵時刻,可不能出岔子,又拿出手機確認了一下地址,走進酒店大門就往前臺走去,對著服務員問道:“您好,我是301房林小姐的朋友,需要客房服務,請問能安排保潔跟我上去一趟嗎?”
前臺工作人員讓白瑾出示了身份證并且報上了大林的全名和身份證號才對著對講機呼叫保潔過來。
李霓在那個時候腦子里一片空白,牽著黑子的手腕嘴里念念有詞道:“還是瑾兒靠譜,竟然還記得帶身份證過來,而且還記得大林的身份證號碼,不然我們還不知道怎么進去了?!?p> 黑子卻還來不及肯定白瑾前面的行為卻被后面的舉措給震驚住了,抓狂道:“瑾兒,都什么時候了,還打掃什么衛(wèi)生?”
白瑾側過頭來低聲解釋道:“萬一里面真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們敲門大林沒法來開,耽誤了時間怎么辦?”
李霓疑惑道:“那請保潔阿姨去又能怎樣呢?”
黑子自然是經(jīng)常住這些快捷酒店的,當然知道保潔手上都有房卡,可是剛剛情急之下卻沒有想到這些,直到白瑾解釋了幾句她才反應過來:“你笨啊,連瑾兒都懂的道理你竟然不知道,虧你還跟你的初戀男朋友拍了那么多年呢,保潔阿姨手上有鑰匙啊,萬一需要強行闖入的時候我們才能及時開門進去啊。”
李霓眼睛眨巴眨巴似懂非懂地機械式地點著頭,也沒說話,只是跟著黑子白瑾和保潔進來電梯。她和男朋友外出開酒店的次數(shù)簡直屈指可數(shù),更何況每次都是對方提前訂好的酒店,完全沒經(jīng)過她手,所以她都不知道究竟是個怎么回事。
電梯出來對門第一間就是大林發(fā)來的信息顯示的門牌號,白瑾大步走上去按了門鈴,只聽見里面什么動靜都沒有,三人都開始著急,白瑾跟保潔阿姨解釋道自己的朋友喝多了,估計在里面吐,示意她開門。
門在滴一聲后被打了開來,沒等保潔阿姨拿著清潔工具進去,白瑾三人就沖了進去,發(fā)現(xiàn)床邊站著個穿整套白色運動服的男子一臉震驚地瞪大眼睛問道:“干什么???你們是誰?怎么闖進這里來?趕緊給我出去。”
黑子二話不說拿起旁邊的拖鞋就往那男子身上扔,男子跳著躲避嘴里罵著臟話又沖著幾個女生喝道:“你們誰?。。可窠?jīng)病吧?信不信我還手打你個鼻青臉腫!我可不像電視劇里的娘娘腔一樣不敢打女人,真打了你們可別哭得找娘!”
黑子哪里怕這樣的口頭恐嚇,抓起床上的枕頭就往男子身子臉上頭上狂打,嘴里憤憤道:“大林真是倒了八輩子霉竟然碰上你這樣的同學,人渣,你還打女人?敢情以后是會家暴的渣男啊!”
李霓害怕得杵在房門不敢進來,白瑾看也不看那男子,徑自匆匆走進房間四下尋找卻沒發(fā)現(xiàn)大林的蹤跡,心里害怕不愿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立刻背脊發(fā)涼,再轉身朝外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入戶門后面有個衛(wèi)生間,衛(wèi)生間的門被鎖上了,白瑾對著里頭喊:“大林?大林是你嗎?我是瑾兒……大林……開開門……大林……”
衛(wèi)生間的門被緩緩打開,頭發(fā)凌亂,眼眶濕潤,嘴唇發(fā)抖的大林從門縫鉆出來,看到白瑾那雙關切的眼神才撲過身去雙手抱緊白瑾,顫抖著身子哭出了聲。白瑾伸手去撫摸她的后腦勺,在她耳邊柔聲道:“別怕,有我們呢。”
那位保潔阿姨估計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見怪不怪了,見這番混亂場面卻吭也不吭一聲就推著工具車悄悄走遠了去。
等到大林情緒漸漸緩和下來,白瑾牽著她的手,目中帶光地看著她問道:“他……有沒有欺負你?”
大林搖搖頭,再也不敢看那個男子,白瑾只好扶著她走出房間,對著房里還在和男子撕打的黑子說道:“黑子,走了?!?p> 黑子依舊齜牙咧齒用盡最后力氣把手上的“武器”往男子頭上扔了去,一臉嫌棄道:“打你我還嫌臟了我的手!”轉頭就拉著一邊愣住的李霓走出了房門,等到四人走出了酒店黑子才拉著大林問道:“大林,他沒怎么你吧?”
大林搖了搖頭,又拉著白瑾的胳膊低著頭往前走。
李霓又踩著小碎步追上來問道:“大林,你怎么會跑到那個酒店去的?”
大林咽了口水,深深吸了一口涼氣道:“我們一起吃完晚飯,他說太晚了沒車回去,要在酒店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坐首班車回去?!?p> 黑子不悅道:“他住他的好了,你跟著去干嘛?”
白瑾聽黑子語氣不分青紅皂白地亂發(fā)泄,給她使了個眼色,用手肘撞了撞她胳膊示意她照顧大林的心情,不要急著口不擇言。
大林目光呆滯,似乎還未從剛才的恐懼中走出來,緊張抑或憤怒得聲音發(fā)顫,吃吃說道:“他說不知道附近哪里有酒店,要我?guī)?,這個我沒法拒絕啊?!贝罅滞nD了一會繼續(xù)說道:“到了酒店后他又說自己沒帶身份證,前臺服務員說一個房間必須出示一個身份證,他就問我有沒有帶,我當時也沒多想就把身份證拿出來給前臺登記了。”
黑子急著插話道:“登記了你還不走?”
這話在大林耳里聽來好似是自己不樂意走一樣,她停了下來沒答話。
白瑾牽著她的手溫柔地問道:“一定是那個男的又耍什么把戲,讓你送他去房間,對不對?”
大林這才頷首緩緩道:“嗯,他哄我說這個房間是用我的身份證開的,我必須陪著他上去,等到工作人員不注意的時候我再偷偷溜出來,不然他是沒法進去的……”
黑子跺腳道:“這個王八蛋!我剛剛怎么不帶根鐵棍去,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
聽到這話大林感慨道:“要不是你們……”
李霓在一旁聽得驚道:“你陪他上去后他就不肯你下來了是嗎?”
“是啊,上去之后他就露出流氓的本色了,堵著門口不讓我出去,叫我……留下來陪他?!闭f到這里大林又忍不住哽咽。
白瑾用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慰道:“不怕,不怕,都過去了。”
大林調整了下情緒破涕為笑道:“還好你們來了!”白瑾見她緩過來了,才皺著眉頭問道:“大林,我下午就發(fā)信息給你了,怎么一直沒回呢?”
“他一見到我就說要幫我拿包包,我的手機放在包包里,好幾次說要自己拿包包,他死命就是不肯。直到了酒店要拿我的身份證,他才肯把包包給回我。我到了房間后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那個時候就趕緊躲進廁所發(fā)信息給你們了?!?p> 聽大林一口氣說了那么多,白瑾面上表情由驚及喜地變換著,欣慰道:“還好有驚無險。大林,以后在學校,沒有我的允許或者陪同可不許再單獨跟男生出去了,那個白衣男尚且還是你的老同學了,都敢做出這般無賴行徑?!?p> 大林頻頻點頭道:“我就只是把他當普通同學,禮貌性地跟他聚個餐,誰知道……他竟然這么過分?!苯又焓职讶藬埲霊牙铮谥朽溃骸坝心銈冋婧茫 ?p> 李霓高傲道:“那是!”
黑子不屑道:“廢話!”
白瑾則欣慰地搭著大林的肩膀感恩道:“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