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蕭璋接到韓冰的電話便丟下白瑾往公寓趕,半路卻又被韓冰截住。
薛蕭璋看見韓冰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往自己的方向走來,緩緩?fù)O萝噯柕溃骸罢O,怎么在這里碰到你?”
韓冰踩著高跟鞋,搖曳著裙擺歡笑道:“是啊,就是那么巧。你這是準(zhǔn)備去哪里?”
“回宿舍啊,不是說要做那個視頻嘛,我要回去拿電腦啊?!?p> 韓冰伸手放在自行車把上,離薛蕭璋的手指就零點(diǎn)幾公分的距離,眼睛往別處望去,笑著說道:“那個,我剛剛接到校方的通知,又說不急今天交了,你今天可以放假了?!?p> “那太好了?!闭f完準(zhǔn)備調(diào)轉(zhuǎn)車頭,韓冰制止道:“你要干嘛去?”
“哦,我剛剛約了人,既然視頻不急著今天做,那我得去赴約啊?!?p> “哦!你是說那個白瑾是吧?”
“你怎么知道?”
“我剛剛在路上碰到她了,她說要去找她的朋友,我見她往那邊走了,這會估計(jì)早就不在大學(xué)城了?!?p> “這樣啊……”
“是啊,反正你現(xiàn)在也沒事做,也沒人約了,不如載我一程?”
“你要去哪里?”
“就……隨便轉(zhuǎn)轉(zhuǎn)唄。讀書這幾年一直忙著學(xué)習(xí),都沒時間好好到處逛逛呢?!?p> “行啊,那你上車唄。不過,你穿裙子和高跟鞋,方便嗎?”
“方便方便,我天天穿,都習(xí)慣了,沒什么不方便的?!痹掃€沒說完,韓冰就抓著薛蕭璋的腰坐上了后座。
薛蕭璋想起白瑾坐后座時怎么都不肯抱著他的腰,反而還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可愛模樣就覺得好笑,再對比起這看似嬌弱實(shí)則開放的韓冰,又讓他不免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開口問道:“敏斌今天也沒啥事,要不我叫他出來一起兜兜風(fēng)?”
韓冰癟了癟嘴,后又笑著說道:“這里離你們公寓還好遠(yuǎn),就算了吧,下次唄,下次把嘉梁也叫上?!?p> 韓冰見招拆招的功夫?qū)嵲诹说?,薛蕭璋只好束手就擒,午飯時間一會就到了,韓冰拉著薛蕭璋來到一家西餐廳,吃過午飯后也遲遲沒說要走的意思,直到薛蕭璋起身準(zhǔn)備買單,韓冰才開口說道:“聽說你打臺球很厲害,能不能教教我啊?”
“臺球?”
“是啊?!?p> 中途放了白瑾的鴿子,薛蕭璋實(shí)在是心有愧疚,哪里有心情教韓冰打球呢,可是面對這樣?jì)扇岬呐铀植荒苤苯泳芙^,更不能表現(xiàn)出不耐煩的樣子,只好委婉地問道:“你穿這樣打球不合適吧?下次有機(jī)會我再教你怎么樣?”
“這樣啊,那行吧?!?p> 回去的路上,薛蕭璋堅(jiān)持用自行車把韓冰載回去,這樣快一些,可是韓冰堅(jiān)持要走路,而且要先去薛蕭璋公寓,穿著高跟鞋的韓冰走路更是慢悠悠的,薛蕭璋也只是耐心地在旁邊推著車子陪著她。
“白瑾?”身后突然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白瑾大吃一驚,心想這異地他鄉(xiāng)的還真有人認(rèn)識自己,一臉茫然地微笑著回過頭去看。
“嘉梁,你怎么在這里?”穿著一身運(yùn)動服的嘉梁正站在路邊樹下看著自己,白瑾站起來慢慢走過來,一臉詫異地問道。
嘉梁扶了扶眼睛憨憨地笑著說道:“我每個周末早上都在外環(huán)跑步的?!?p> “外環(huán)?你也太厲害了吧!”
聽到白瑾夸獎,嘉梁又是憨憨地笑著撓了撓后腦勺,支支吾吾問道:“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白瑾如實(shí)答道:“剛剛跟蕭璋一起過來的,他臨時有事先走了,這里風(fēng)景很美啊,我舍不得立刻走,就坐在這看起書來了,嘻嘻……”
“蕭璋?我剛剛看到他載著韓冰走了呀,還沒來得及打招呼他們就走遠(yuǎn)了。”嘉梁指著自己來時的路說道。
“嗯?哦,對,就是韓冰打電話給他說有事要討論,所以……”
“嗯?!?p> 白瑾以為嘉梁寒暄完就會自顧自地繼續(xù)跑步去,沒想到竟然走到她跟前坐了下來,看著白瑾示意她也坐。
在白瑾心里,嘉梁除了愛好運(yùn)動之外,整個人透著古代書生的氣息,溫文儒雅,謙恭有禮,不驕不躁,有很多其他男孩子身上沒有的氣質(zhì),又少了絕大多數(shù)男生身上的浮躁,所以跟他在一起聊天很舒服,什么都不用多想,該說什么就說什么,好像多年的好友一樣自然。
嘉梁也感覺到自己在這個女孩子面前似乎格外放松,平時在別人面前一言不語的如今竟說得停不下來。
如果男女之間有真友情,那一定是像他們之間這樣簡單純粹的關(guān)系。
“瑾兒,你在哪呢?我過去找你。吃了沒有?”下午兩點(diǎn)多了,黑子才打過電話來,兩人匯合坐上車黑子鬼笑道:“昨晚怎么樣了?有沒有什么突破性事件發(fā)生?。俊?p> “你昨晚去哪里了,現(xiàn)在該告訴我了吧?”
“哦!轉(zhuǎn)移話題!一定有貓膩!趕緊老實(shí)交代!”
“沒,什么突破都沒有,他把我送回房間就走了?!?p> “沒留下來陪你?!?p> “肯定沒有??!”
“這個校長真是假正經(jīng),我這煞費(fèi)苦心給你們營造了這么個難得的機(jī)會,竟然不懂得珍惜!”
“人家這叫正人君子好吧。”
“就算沒留下來過夜,總有點(diǎn)什么別的發(fā)生吧?”
“就,他臨走的時候抱了我一下,還有,goodbye kiss……”
“哎喲,可以??!雖然進(jìn)度有點(diǎn)悲涼,好歹還是沒辜負(fù)我這么瞎折騰。”
“你瞎折騰什么了?”
“偷偷找到你的身份證發(fā)給他??!”
“???他不是說用的他的身份證嗎?”
“切,你這也信,這大城市可不比我們那山旮旯的地方啊。”
“也是,我昨晚怎么沒想到?!卑阻妓髁讼绿ь^又看到滿面春風(fēng)的黑子的臉,追問道:“該你回答我昨晚究竟干啥去了?!?p> “還能干啥啊,幽會唄。”
“跟誰???”
黑子挑眉一臉壞笑地看著白瑾:“你猜?!?p> 白瑾實(shí)在不知道能猜誰,便隨便說了個名字:“不會是許澤鎧吧?”
“正是?!?p> “那是誰?”白瑾先入為主以為一定不會是許澤鎧,根本沒聽到黑子說什么。
“就是許澤鎧啊!”
“什么?。俊?p> “哎呦,不要那么驚訝嘛,他也沒那么差啦?!?p> 白瑾驚訝地口吃道:“不……不是,你……你怎么……怎么大半夜又跑去找他了?”
“誒,瑾兒,你還真別說,他這個人雖然老實(shí),可還是老實(shí)得挺可愛的?!?p> “怎么說?”
“昨晚我不是喝了點(diǎn)酒嗎?”
“嗯?!?p> “我就打電話告訴他,誰知道那家伙竟然花了一百多打的來回把我接了過去?!?p>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們就進(jìn)了賓館啊。”
“又是上次那個民宿?”
“他敢?。俊?p> 白瑾想到上次住的那地方也覺好笑,咯咯笑了幾句說道:“也是,你怎么可能再回去那里住呢。”
“你知道后來發(fā)生什么了嗎?”
“嗯?”
“他開的房間是兩張單人床,我進(jìn)去之后實(shí)在太困了,就躺在一張床上睡著了,半夜起來上廁所,沒想到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他蹲著我旁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我看。”
“???他一晚上沒睡?”
“可不是嘛,就那樣兩眼淚汪汪地看了我一宿?!?p> “啊?還哭了?他為什么哭啊?”
“我也問他干嘛哭啊,他說分手后的這些年他天天都在想我。”
白瑾不禁動容道:“那么癡情的男生……”
“是啊,我那時候簡直覺得是活見鬼了,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遇到這么個癡情種。而且竟然給開了兩張單人床,哎呀,當(dāng)時真的是差點(diǎn)憋笑給憋死了。后來見他蠻可憐的樣子,就叫他上了我的床?!?p> “???”
“啊什么啊……都什么年代了?”
“那……那你們還會在一起嗎?”
“在啊!我說再給他個機(jī)會,對了,他過幾天去我們學(xué)校找我哦?!?p> 白瑾若有所思道:“那……陳子豪呢?”
“他?他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p> “上次聽你說的也只是你單方面說分手啊,他之后都沒找過你嗎?”
“沒,他還有臉來找我嗎?”
兩人一路聊到了下車,推開宿舍門就見李霓哭著喊著沖白瑾抱了過去,白瑾見她滿臉淚花心疼地問道:“怎么啦?”
李霓也不說話,就貓著身子在那掉眼淚,大林用口語說道:“失戀了!”
黑子卻毫不忌諱道:“嗨,我當(dāng)是發(fā)生什么大件事了呢,不過就是失戀嘛,今晚出去吃一頓喝一杯就沒事了?!?p> “嗚嗚嗚……瑾兒,我不想聽見她的聲音?!?p> “誒,我這暴脾氣,好心開解你兩句你還無法無天了!”
李霓從白瑾身體攤開就舉著小拳拳往黑子身子砸去:“都是你這烏鴉嘴給咒的!”
“切,自己感情不牢固,怪得了我這神預(yù)言啊!你也不想想,你那個小男友是真心待你的嗎?一年見不到兩次面,而且你……也不從了他,估計(jì)早就沒忍住在外面找女人了吧?!?p> 聽到這,李霓哭得更大聲了,帶著哭腔說道:“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就是不告訴我!”
“呦!真的出軌了?我還真不知道,只是早就有預(yù)感而已。”
“那你干嘛不早點(diǎn)告訴我。”
“我提醒過你的??!”
“他跟我說我滿足不了他的,自然有別的女人能滿足他,而且這些年就是為了……為了我的處女之身才一直跟我耗著,誰知道我一直就是不肯從……”
白瑾聽了之后氣得渾身直打哆嗦,強(qiáng)行壓制住自己的情緒撫摸著李霓的頭發(fā)安慰道:“我真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人,既然事情都這樣了,你哭過了就算了啊,沒必要為了這種事為這種人傷了自己的身子?!?p> “行啊,瑾兒,今天說的話有我的風(fēng)范啊,贊一個!”黑子走過來拍著白瑾的肩膀自豪地說道。
李霓擤了下鼻涕憤然說道:“嗯!瑾兒說得對,我才不要為這種渣男再委屈了自己呢!哭了今天我就不哭了!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一定能找到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