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胥西好像是一個天生的明星。她很善于表現(xiàn)自己,宣傳片也好,寫真照也好,只要攝影機掃過,她永遠都知道如何好好展現(xiàn)自己的魅力。
“怎么樣?”錄完一趟之后,成胥西湊到攝像機老師旁邊,看了看自己的鏡頭。
“挺好的,成老師很有天賦?!睂а葑哌^來,和她握了握手,“早就聽遲暮提起過,說成老師很敬業(yè)?!?p> 成胥西笑笑,“哪里哪里,都是工作?!鳖D了頓,故作驚訝,“遲暮也在?”
“是啊,他是我們這次節(jié)目的制片人之一,還參與出資,過幾天錄制他也會來,不過成老師對遲暮的行程應該比我熟悉吧哈哈?!?p> 成胥西看著導演笑笑,“哪里,哪里,都是朋友嘛?!?p> 導演笑了,“旁邊棚在拍我們這次練習生的宣傳照,成老師要去提前熟悉一下自己的準學生們嗎?”
成胥西在心里誹謗了一下八卦傳的快,臉上卻絲毫變化都無,“不用了,一會兒還要趕飛機,見面還是留給下次吧?!?p> 導演若有所思,卻還是笑笑,“那三天后,等成老師來一起吃個飯啊?!?p> 節(jié)目組搭建的攝影棚所在的C市天氣總是很善變,比如剛才錄節(jié)目前天氣還是很好,轉眼節(jié)目錄完,已經是暴雨連綿了。
暴雨天本來的司機大堵車過不來,助理在一邊租車。
成胥西百無聊賴的靠在避雨的墻邊吸奶茶,不知道等了多久,攝影棚里開始三三兩兩的走出一群帥氣少年,成胥西皺皺眉,看來是隔壁棚里也錄完節(jié)目了。正好租的車也到了,成胥西剛上車,習慣性的問了一句,“欸?我的手包呢?”
她習慣在手腕上綁一個手包放些常用的東西,剛剛錄制不方便解下去了。
助理是新來的,對各種事項也不是很熟悉,翻翻找找了一下,沒有找到,“西西姐,我好像忘了拿了。”
成胥西倒也沒生氣,“沒事兒,你去拿一下吧,我在這兒等你?!?p> 見成胥西沒生氣,小助理當即長吁一口氣下了車拿包。
成胥西看著她撐傘跑走的身影越來越遠,撇了撇嘴,繼續(xù)吊著奶茶吸管喝奶茶,順便上了小號刷刷微博。
過了一會兒,忽然有人敲了敲玻璃,成胥西正在用小號狂罵黑她的黑粉,義憤填膺之時連頭都不抬,本能以為是回來的助理,將窗戶拉開一個小縫隙“這么快啊,先上車吧,我們走?!?p> 回應她聲音的是一片寂靜。
成胥西覺得奇怪抬起頭,觸入眼簾卻是一個意料之外但熟悉的身影。
成胥西愣了愣,隔著玻璃外面的少年剛錄完宣傳片換完衣服,身上穿著連帽衫,沒有撐傘,一身衣服褲子已經被雨打濕。他還愣愣地盯著窗戶里面的她,目光熾熱而古怪,成胥西一時間也愣住了,囁嚅了幾句,“你……”
盛天冬看著她,垂下眼簾,掩去了自己的情緒,“不好意思啊,我看錯了,以為是我叫的車?!鳖D了頓,他吞咽了口口水,“成老師好?!?p> 成胥西一時間愣住,只是順著本能點了點頭。
盛天冬見她沒有回話,也沒有多說些什么,轉身向前走了,停在了距離她車大概前方三四米的路邊,應該是在繼續(xù)等車。
成胥西自覺奇怪的關上了窗戶,過了沒多久助理小跑著回來了。
“成老師,我們走吧?!敝韺⑹职f給她,一身風塵仆仆。
成胥西看了眼她,好奇的盯著她頭發(fā)上的水跡,“你不是帶傘了嗎?怎么淋成這樣?”
“剛才我回來的時候看見一個小哥哥站在路邊等車去機場沒帶傘,渾身都淋濕了,反正咱們車上還有兩把傘,我就把傘給他了。我看他長得挺好看的,應該是練習生?現(xiàn)在節(jié)目組的待遇真差,連傘也不給選手準備,怎么也是準明星吧。”可能是剛才的手包事件讓小助理覺得成胥西是個好相處的人,于是也話癆了不少。
“嗯嗯。”成胥西點了點頭,隔著玻璃看不遠處的人影,“走吧?!?p> 小助理點了點頭,示意司機先生開車。
盛天冬撐著小助理剛剛送的傘,看了眼手機地圖上距自己漫漫長路的快車,皺皺眉,不知道這場雨要下到什么時候。
轉眼卻看見一輛車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砰砰砰”成胥西敲了敲車窗,看見他的目光轉向她了,在他許些驚異的目光中落下了車窗,“坐我的車吧?!彼执魃狭四R和口罩,看不清神色,手搭在腿上,對順風砸進來雨水置若罔聞。
“不,不了吧?!笔⑻於詭Ь执俚拈_口。
“你不是去機場嗎?別誤會,順路載你一程而已。”她抬手拉低墨鏡,正正地盯著他,扯出一個不太真心的微笑。
天冬一想也是,老朋友嘛,照顧一下,情有可原。他還暗地里罵了自己一句,為什么非要想到那種事情上去。
想著,他也就上了車。
“……”一時無言。
小助理坐在副駕駛,余光向后瞄了瞄,心里感嘆老板真是好心人,自己只是送傘,老板直接載人。
上車后盛天冬才明白那句別誤會是什么意思,她是真的只是載他一程,從他上車起也沒說話,只是用額頭靠著車窗,好像睡著了一樣。
她不開口他也不好說什么,畢竟是人家的地盤,一條路倒是開的寂靜而漫長。
直到司機沒油拐去加油站去加油,助理趁機下車去買一點上飛機吃的晚飯,車上就剩他們兩個人了。
“那個……”還是他先開了口,“你最近過得挺好的。”
是陳述句,說完他扯了扯唇角,非常尷尬。
“嗯?!彼⒉豢梢姷狞c了點頭,額頭依然抵在車窗上,很疲憊的樣子,卻長吁一口氣,快速說,“小有名氣,不愁吃喝,坐車司機,登機訂票,一片輕松?!?p> 他用手搓了搓褲腿,有些緊張,卻還是呵呵笑了笑,“啊,這樣啊,也對?!?p> 頓了頓,他猶豫了半天,一時間不知道如何稱呼她,還是開口,“成老師一會兒上飛機,是要去……B市的吧?”說完他心里一沉。
成胥西看了他一眼,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有人接機嗎?不不不,我是說,我的意思是……飛機,到達時還是……凌晨?女孩子一個人不安全?!彼鋈豢聪騺淼哪抗?,倒是讓他頓了兩秒,隨即解釋。
“……”她盯著他看了半天,旋即笑了,把墨鏡帶上,好像一個遮光的眼罩一一樣,她仰躺在車窗邊,“你知道我和樊一辰的緋聞吧?!鳖D了頓,抽了抽嘴角,仿佛很疲倦,她偏頭,可惜戴著墨鏡瞧不出神色,她好像是看著他,又好像閉上了眼睛。
“這……”他猶豫了下,“我還不太了解……”
“也對?!彼鋈痪托α?,左手摩挲這自己的右手手指指紋,“你也去B市吧?!鳖D了頓,她甩了甩頭發(fā),聲音輕快而舒暢,“你呢?誰接機啊?成筱潞嗎?”
他忽然安靜了些許,咬了咬下唇,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陳年舊事……”她嘀嘀了一句,忽然抬頭笑了,“你們快了吧,什么時候搞個婚禮,別忘了叫我。”
他勾了勾唇角,勉強開口,“那得看你有沒有檔期?!?p> “不用,好朋友結婚,還用調檔期嗎?”她大手一揮,快速決定。
她說完這句話,助理就跑過來開門了。他們的對話就這樣結束。最后一句話他想了很久,他想她的好朋友到底是指他還是成筱潞,他覺得他們都不是,可如果他們都不是,哪又能是誰呢?他想,或許他們都是又都不是,她的好朋友是當年歡歡喜喜的他們,可現(xiàn)在他們一起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