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干什么?你怎么能讓父親母親吃這些!”
云落溪這一次也有些坐不住了,甚至于臉色大變。
這個家伙,把這些拿到這里來,到底想要做什么!
“這是怎么回事?”
雖說云文淵不是很注意這個小女兒,但是看著她柔柔弱弱,落落大方的樣子,再加上模樣也不錯,但是可以用一番。
“可能是廚房那邊覺得女兒大病初愈,不適合吃太過于油膩的東西,所以,才送的這些吧?!?p> 聽了云落雪的話,云落溪心里不但沒有放松下來,反而更加的提心吊膽。
這個家伙,怎么如今越發(fā)的伶牙俐齒了。
“清淡的東西,我看不用了,讓他們把這幾個撤下去。你身體剛好,還是吃些有營養(yǎng)的。”
云文淵淫浸官場多年,雖說不大管后院,但是發(fā)生了什么,還是可以看的出來。
心中,倒是對這個云落雪略微高看了幾分。
明明知道是有人故意刁難她,卻還能做得如此不聲不響,并將所有的事情,都推了一干二凈。
作為他的女兒,又是一個庶女,能有如此的心計,可以說很是不錯了。
這么想著,不由得掃視了下面的幾個人一圈,目光中的意思,很是明顯。
云落溪等人,明顯的身體顫了下,瞬間變得老實了很多。
一直到用膳結(jié)束,整個屋子中,都安靜的很,沒有人再說一句話。
原本很是精美的膳食,在眾多人的嘴中,如同嚼臘一般。
至于云落雪自己,則是細(xì)嚼慢咽。
畢竟,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吃到如此可口的膳食了。
云文淵到底官職在身,有很多的事情要做,用膳結(jié)束后很快離開。
他走后,屋子中總算是恢復(fù)了些熱鬧。
“我說五妹,你今天做的事情太過分了些吧?!?p> 看著屋子中的氣氛好轉(zhuǎn),云落清完全忍不住自己心里的怒火。
到底,這件事情,也有一半同她有關(guān),并且,這個主意也是當(dāng)初她提出來的。
南宮櫻笑看著這些,完全沒有任何的表態(tài)。
“四姐,你這話說的好生奇怪,我只不過好心辦了錯事而已,又沒有故意做什么,莫不是,四姐你,心里有鬼?”
雖說此刻云落雪仍舊是笑著的,聲音也柔柔弱弱的,但是說的話,卻又?jǐn)S地有聲。
云落雪的話,像一聲驚雷一般,在云落溪她們耳邊炸響。
一時間,整個屋子里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氛圍。
云落溪等人的臉,是白一陣紅一陣,張張嘴,喃喃的想說什么,卻又什么也說不出來。
“哼!你就是喜歡強(qiáng)詞奪理!”
“好了好了,你們都是云家的女兒,互相都是好姐妹,莫要說這些玩笑話?!?p> 云落雪聽著南宮櫻如此幫腔,臉上仍舊是淡淡的笑容。
這個女人,倒真是會做“好人”呢。
“母親,若無別的事情,女兒先告退了?!?p> 這聲母親,叫的她是心中怒火中燒,要不是現(xiàn)在的她,經(jīng)歷了那么多,早就忍不下去。
“可以,你身體剛剛?cè)厝バ菹?。?p> 直到從屋中走出,云落雪緊攥成雙拳的手,才一點點松開。
掌心,已經(jīng)是血肉模糊。
她很是清晰的看到了南宮櫻手邊的團(tuán)扇,那鮮紅欲滴的牡丹花,硬生生的灼痛了她的雙眼。
當(dāng)初云落安的話,就像是魔咒一般的在她耳邊回繞。
“我母親所用的那把團(tuán)扇,可是用夫人最好的皮子做成的,就連扇骨,也是最好的人骨所制,真真是妙極了,想當(dāng)初,就連你都喜歡把玩呢……”
“小姐……”
白芷很是擔(dān)憂的看著,她想上前,卻又不敢動。
她覺得,自家這個五小姐,變得太多了,多的有些讓她適應(yīng)不過來。
云落雪很快的平復(fù)了自己的心情,她感覺到了白芷內(nèi)心的不安,并沒有說什么,而是向著自己那個小院走去。
猛然間,想到了一件事。
“白芷,漪瀾閣那邊,現(xiàn)在如何了?”
漪瀾閣,那是曾經(jīng)的她出嫁前一直住的地方,也可以說,是這太師府中,后院里最好的一個院子。
如今,佳人已逝,也不知那個院落,會到誰的手里,還有那里面的東西。
“現(xiàn)在是三小姐在住,里面很多東西,都已經(jīng)換掉了?!?p> 白芷回答的很是小心翼翼,這件事情,府中幾乎是人盡皆知。
看來,那一場大病,真的是對五小姐造成了傷害。
云落溪……
云落雪心里是一陣?yán)湫?,雙眼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漪瀾閣的方向。
那是她母親當(dāng)初留下來的地方,總有一天,她會再次回去。
……
“母親,你看看那個小賤人,簡直是氣死了!”
云落溪半依偎在南宮櫻的懷里,自從云落安成了皇后后,她的地位可以說同樣是水漲船高。
“好了,你和那種人計較什么,不過是一介庶女,以后也就是一塊踏腳石罷了。你要多和你姐姐看齊。
還有,記得,所有的事情不允許粘手,有云落清在,你就乖乖的做你的大家閨秀,到時候讓你姐姐給你尋一門好親事?!?p> 沒錯,云落安和云落溪,都是南宮櫻的女兒。
自從南宮櫻成為繼任夫人后,兩人的身份也從庶女,一躍成了嫡女。
“母親的意思是?”
“好了,這些你不用知道。幾日后,你姐姐她們會回府,那時候府里會有很多的達(dá)官貴人,記得表現(xiàn)好一些?!?p> 很快,入夜。
云落雪睡意全無,只要一閉眼,前世所有的一切就在眼前浮現(xiàn)。
“小姐,您要去哪里?”
白芷聽到了動靜,一骨碌爬起,瞌睡全無。
“我想去看看姐姐。”
對于那個衣冠冢,云落雪醒后一直沒有見到,到底沒有睡意,去看看“自己”也是好的。
“那我陪著您吧?!?p> “不用了,”她止住腳步,擺了擺手,“我想自己走走。放心,如此偏僻的荒院,不會有人注意?!?p> 白芷很是聽話的止住了腳步,如今的云落雪有主意的很,很多事情,她只需要乖乖聽就行。
那個衣冠冢,在一個很偏遠(yuǎn)的地方。
本就已經(jīng)到了深夜,初秋的風(fēng),多少還是冷的。
再加上這具身體底子有些薄,云落雪不由的攏了攏衣服。
隨著深一腳淺一腳,借著稀疏的星光,一點點的向著衣冠冢的地方走進(jìn)。
就在這時,一陣低沉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