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談完具體事宜,李師師道,“殿下這趙記百貨的名字還需改上一改。否則若是犯了圣上的諱,被人檢舉可就不妙了?!?p> 趙楷一想,確實是這樣趙記趙記,讀著讀著可不就成了趙佶了么?便道:“那便改成添芳百貨如何?!?p> 李師師捂嘴輕笑,“殿下不若改成潤顏坊如何?”
趙楷細品,自己隨便說的那個添芳百貨確實沒有這個潤顏坊有逼格.
“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p> “那就依李大家的建議,今日我便命人打造一塊新牌匾,明日開門前便掛上去。”
……
東京外城汴河旁,有一家澧泉觀,觀中后院有一園林,林高幽靜,倒是適合出家人在此清心修道。
此刻,園林之中,不見道士,倒見到兩個男子對坐亭中。
“我對你很不滿意,你把事情做砸了?!壁w英道,“我和你說了,要料理的干凈點!”
李執(zhí)抱著刀道,“我已經將他殺死了,至于收尸,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p> “你混蛋!”趙英拍桌怒道。
李執(zhí)眼睛一瞇,對著趙英道,“你最好把怒氣給我憋回去,否則我不結義用我手上的這把刀幫你下下火。”
趙英怒氣一滯,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怒氣道,“你知不知道外面整個東京皇城司的人都在調查你!”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皇城司的那群廢物能奈我何?”李執(zhí)眼睛都沒眨一下。
“李執(zhí)!”趙英道,“不要以為你武功高強就沒有人能夠奈何的了你!這東京人口百萬之巨,總有人比你更強!皇宮大內之中更有許多高手,一旦皇帝想要拿你,你即便是插翅也難逃出東京!”
“多謝趙大人提醒?!崩顖?zhí)道,“若無什么事,在下便告辭了?!?p> 站起身,邁步向亭外走去。
趙英道,“記住,千萬不要被皇城司的抓住,否則沒有人可以救你!”
李執(zhí)道頭也沒回,眨眼間便消失在墻角。
趙英砸了一下石桌,罵道,“不識好歹!”
一個黑衣人從林間走了出來,趙英看了他一眼,道;“我剛才與他談話之時已經暗中給他下了藥,一個時辰之內必定發(fā)作,你且跟上去,時機一到立刻將其擊殺,不留后患!”
“記??!千萬不要留下任何痕跡!我們不能暴露!”
那黑衣人對趙英一拱手,便也很快消失在前方轉角之處。
……
趙楷、劉錡、梁紅玉三人出了白礬樓,趙楷便叫梁紅玉回店中吩咐人將招牌匾額換掉,打算與劉錡一起去皇城司衙門看看。
趙楷雖然掛了個提舉皇城司的名頭,但還從來沒去過皇城司,這會兒有空,正好去看看,畢竟就算是打醬油也得做做樣子嘛。
趙楷與劉錡抄近路走小路弄巷之間而過,行到一處安靜無人之處,劉錡突然拉住了趙楷。
“何事?”趙楷轉頭問道。
劉錡道,“此處有股血腥之氣?!?p> 趙楷聳了聳鼻子,空氣中除了一股從墻角邊飄出來的淡淡的腐臭氣息,什么也沒有聞道,又聽到巷子深處傳來的幾聲雞鳴,便道,“或許是某戶人家在殺雞?!?p> 劉錡將刀握在胸前,對趙楷道,“殿下小心,雞血的腥味不會如此濃郁,只有大量的鮮血,才能有如此濃郁的腥味,這必然是人血無疑?!?p> 趙楷覺得劉錡未免多慮了,這開封城中,一年也沒有幾起兇殺案,而且只有殺人才會大出血嗎?殺豬宰羊不也一樣會出很多血嗎?
不過,趙楷沒有阻止劉錡,他把劉錡調到自己身邊不就是為了做這個的嗎。
劉錡握刀緩緩向前走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趙楷跟在劉錡身后。
走了十多丈,就連趙楷也確實聞到了一點點血腥味。這時,劉錡對趙楷道,“殿下待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左邊屋中看看?!?p> 趙楷扭頭看向左側,發(fā)現(xiàn)是一間布滿蛛網(wǎng)灰塵,長久沒有住人的房子,大門緊閉,在這帶著血腥味的空氣之中甚是可疑。
點點頭,趙楷道,“信叔放心,你且注意安全?!?p> 劉錡緩緩抽出刀,邁步向屋子走去,把手搭在門上,一推。
戛然一聲,大門便被推開,露出了里面雜亂的家具。
劉錡沒有著急進去,而是看向地面,布滿了灰塵,而大門處則有兩對淺淺的鞋印,延伸至里間。
很顯然,一間布滿灰塵,長久不住人的房子中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腳印,這幾個腳印是不久之前有人進來過。
劉錡又快速將上下左右全部掃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什么貓膩,邁步踏進了屋中。
其實將趙楷一個人丟在外面是十分危險的舉動,保鏢應該時刻不離開保護人物半寸,不然萬一中了賊人的調虎離山之計,那趙楷就完了。
但劉錡確定,那賊人肯定就在這屋中,而且此人武功高強,如果貿然將趙楷帶進屋中,那才是將趙楷置于險地。
劉錡順著腳印走向里間,血腥氣越來越濃,一抬腳,將門踢了個破爛,地上露出一灘血,躺著一個身穿黑衣的光頭男子,手中握著一把匕首,胸口插著一把刀,兩眼睜的老大,一臉不可置信。
旁邊,一個臉色陰沉的男子坐在滿是灰塵的箱子上,目光如狼,不善地盯著劉錡,赫然是冷面狼李執(zhí)。
李執(zhí)道,“又來一個,這個閹貨還真是不死心吶!”
劉錡提刀,對李執(zhí)道:“你為什么要在此行兇?”
一把將面前插在光頭身上的手刀抽出,道:“真是聒噪,我不喜歡和將死之人廢話?!?p> 伸手便是一刀,向劉錡劈去。
劉錡急忙側身躲過李執(zhí)的一劈,感覺臉上沾了點黏黏的東西,伸手一抹,原來是李執(zhí)刀上的鮮血甩到了他的臉上。
劉錡大怒,“你這廝找死!”
手握寶刀,向李執(zhí)砍去。
李執(zhí)側刀擋住劉錡的一砍,向前一推,蕩開劉錡的攻勢,反砍向劉錡。
劉錡也舉刀硬抗下李執(zhí)的這一刀,腿下功夫也不停,一個踢腿踹向李執(zhí)。
李執(zhí)急向后退,躲過這一踢,臉上多了一絲慎重,啐了一句,“這次倒是來了一個高手,比地上那個禿驢強上不少?!?p> 劉錡沉聲道;“我再問你一次,你為何要在此地行兇!”
李執(zhí)道,“爺爺殺了便殺了,你待怎的?”
劉錡道耍了個刀花,“那我就只好將你捉拿了?!?p> “哼!假惺惺!”李執(zhí)不屑道,持刀又與劉錡戰(zhàn)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