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楊戩!好一個楊戩!”趙佶氣的發(fā)抖,將手邊的書、花瓶等物品統(tǒng)統(tǒng)砸向楊戩,“來人!將這個狗才拖下去!嚴加拷問!”
兩個強壯的甲士在楊戩凄慘的饒命聲中將他像死狗一樣拖了出去。
韋妃聽到聲音,急忙跑過來查看,見到趙佶生氣地負手在書房中不斷踱步,而趙楷則老老實實坐在一旁。
韋妃輕步走進書房,以眼神詢問趙楷,趙楷搖了搖頭。
韋妃輕聲道,“官家!”
氣昏了頭的趙佶回頭見韋妃光著腳披著一件輕紗,怒氣消了一些,強忍著火氣對趙楷道,“老三,你立刻前去密……白礬樓中追查趙英的下落,天亮之后向我匯報?!?p> “兒臣遵旨?!壁w楷起身抱手,退了出去。
來到外面,劉錡走了過來,對趙楷道,“宮中各處都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趙楷道,“讓弟兄們都撤吧,不用找了。”
劉錡道,“殿下知道趙英在哪里?”
“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往哪里去了?!壁w楷道。
“哪里?”
“待我先去審問一番楊戩。”
“唉!我的晚飯啊!”
……
“殿下,此處沒有發(fā)現(xiàn)目標人物出現(xiàn)!”巡城司提點楊義稟告道。
趙楷坐在白礬樓中,看著酒樓之外熱鬧的大街,開封的夜晚從來不宵禁,這茫茫人海之中,要怎么查?
“殿下,有新發(fā)現(xiàn)!”劉錡從酒樓后院走過來,手中拿著一件衣服,遞給趙楷。
“這是內(nèi)侍監(jiān)的衣服,你從哪里發(fā)現(xiàn)的?”趙楷查看了一番,問道。
“卑職在柴房之中發(fā)現(xiàn)的。”
“帶我去看看。”
“殿下隨我來?!眲㈠W在前面領(lǐng)路,“此外,卑職發(fā)現(xiàn)一個古怪的水缸,放在后院之中,十分突兀?!?p> 后院之中,早就有兩排士卒打著火把圍在柴房的四周,周圍的一切在火光之下都無法隱藏。
趙楷在劉錡的帶領(lǐng)下,走進柴房。
柴房不算小,一捆捆的茅柴堆滿了半屋,此刻已經(jīng)松松垮垮、亂七八糟地被堆放,地面灑落了厚厚一層的松葉。
“里面有什么機關(guān)暗關(guān)嗎?”趙楷問道。
“我叫人把柴搬開,里面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劉錡道。
“那個水缸在哪兒?”趙楷問道。
“殿下隨我來。”劉錡帶著趙楷來到后院中的一口巨石鑿成的大水缸前,這大水缸造型頗為奇特,像是一個錐形瓶,高約一米頗為古怪。
此缸的缸口頗為厚實,趙楷叫劉錡打起火把,伸頭看向水缸內(nèi)部,缸底有一層泥土。
“把這白礬樓的掌柜叫過來?!壁w楷道。
趙楷摸著這口大水缸的四處,水缸很結(jié)實,是一整塊石頭雕刻而成,外表沒有什么可疑的機關(guān)。
“小人白礬樓掌柜白童見過惲王殿下!”白礬樓掌柜對趙楷拜見道。
“白掌柜,你認得本王?”趙楷驚訝道。
“白礬樓中人來人往,殿下提舉皇城司之事早已傳出,小人也有所耳聞?!卑淄馈?p> 趙楷心想,這酒肆之中消息倒是挺靈通的,“白掌柜,你們用水也是在這口缸中取嗎?”
“這口缸是李大家叫人送來的,一直放在這,本店廚房院中另有十口大水缸,這口缸放的太偏,從來沒有使用過?!?p> 趙楷點點頭,他現(xiàn)在十有八九肯定這口大水缸底下就是趙佶幽會李師師的密道了,只是現(xiàn)在人多,趙楷不好仔細查看這口大缸,不然被外人發(fā)現(xiàn)這條密道,對于皇宮來說是十分危險的。
之前在皇宮之中,趙佶當著韋妃的面都沒有將密道的位置說出來,足矣說明此事絕對不能泄露分毫,所以趙楷對劉錡也是含糊其詞,來到白礬樓讓他留意一些異常的地方,看看有沒有什么機關(guān)。
“此處沒什么事了,白掌柜,多有打擾,你去忙吧!”
白掌柜拱手告辭,退了出去。
眼看著白掌柜出了后院,趙楷正打算屏退左右,與劉錡一起探查這水缸的機關(guān),到密道之中一探究竟,就在這時,探查司提點張嚴匆匆趕來。
“殿下,李執(zhí)死了。”
“什么?李執(zhí)怎么會死?”趙楷眉頭皺成了川字,“幾個時辰之前他還不是好好的嗎?”
趙楷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探查司內(nèi)有內(nèi)鬼。
“李執(zhí)偷被刺客潛入了衙門殺死在房間之中?!睆垏赖?。
“刺客是怎么進去的?堂堂皇城司,你們連個犯人都看不?。看炭蛯⒎溉藲⒘四銈兌疾恢??”趙楷怒道。
張嚴羞愧道,“屬下管教不嚴,請殿下責罰!”
趙楷冷哼一聲,吩咐在白礬樓中留下數(shù)人看管,沉著臉回到了探查司。
來到李執(zhí)的房中,李執(zhí)歪著腦袋,胸口中了一支鐵箭,躺在床上,下半身全是血。
劉錡伸手拔出鐵箭,仔細查看一番,“殿下,此箭喂了毒。”
“堂堂探查司,潛伏的行家里手,被人偷摸到老家來了,居然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趙楷對李康、張嚴一頓訓(xùn)斥。
“你們是干什么吃的!”
李康、張嚴漲紅了臉,在一旁被訓(xùn)得不敢吱聲。
“殿下,未必是有人潛入了探查司?!眲㈠W在一旁插話道。
“什么意思?”趙楷瞪了劉錡一眼。
“殿下,你看李執(zhí)的傷口?!眲㈠W指著李執(zhí)的傷口道,“李執(zhí)的床沒有正對著門,而且門也鎖地好好的,兇手不可能進入房中。
所以兇手只能是在窗外射殺的李執(zhí)。
但以李執(zhí)的身手,即便虛弱,也不可能對窗外的兇手毫無察覺,被人一箭斃命。”
“而且李執(zhí)身上插的箭,角度也不對,若是正常從窗外射中李執(zhí),箭應(yīng)該是直插入李執(zhí)身體。
但李執(zhí)身上的創(chuàng)口卻是斜插入肉,所以兇手應(yīng)該是在衙門外的高處,突然出手射擊,讓李執(zhí)來不及反應(yīng),才能達到如此效果?!?p> 趙楷聽罷,細細看了一眼李執(zhí)的傷口,又跑到窗邊,朝外面望去。
此屋在探查司衙門的西面,十丈之外有一道高墻,墻外是一條街,寬約七丈,對面是一家客棧,從這看去,倒是能看到客棧的樓頂。
五十米左右的距離,又隔了一堵墻、一條街道,這就為兇手提供了絕佳的刺殺位置,兇手只需要在對面客棧的房間之中準備一把手弩,便能輕松擊殺這個房中的人。
“一定是趙英派人干的!”趙楷豎起一支手指道,“逃亡途中居然還敢派刺客前來殺人,他這是在給我下馬威?!?p> “走!去對面的客棧!嚴格盤查出入記錄。我非要將這閹貨和刺客揪出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