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輕笑一聲,清咳道“日后若是想玩,倒也無礙。若是需要銀錢,和我說便是,不必如此周折?!?p> 雖說正道崇尚清貧,不似魔教驕奢。身為蜀山劍尊,銀錢倒是不差的,倒不至于讓她出來奔波。若只是玩性,倒也無妨。
“師叔是打算養(yǎng)著我嗎?”流月歪頭嫵媚一笑,面上輕松,心下卻有些復(fù)雜。一路走來,世人皆言她張狂肆意,卻不知,從來就,無人縱她。原來有人縱著是這種感覺,倒是也不錯(cuò)。
“師叔這樣,可叫流月好生誤會(huì)了?!?p> “罷了,你莫要誤會(huì),若是缺錢你還是回去吧?!?p> “師叔莫要說謊,師叔肯定舍不得我呢?!绷髟孪沧套痰卣f著,眼尖地看到江懷手里的青釉瓷瓶。
“這是何物?”
“給你的。睡前敷到眼睛上,明日眼睛會(huì)舒服許多。”說罷,將青瓷瓶放到流月手中,轉(zhuǎn)身便大步逃也似的走了。
流月打開,聞到一陣茉莉清香,青綠色的膏體躺在瓷瓶里,心下一陣喜悅,心道若這樣發(fā)展下去,那藥是不是用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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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江懷從外面回來,遠(yuǎn)遠(yuǎn)抬眼看見一襲紅衣倒在房頂上,心下一緊,一瞬便提氣便飛身至房頂上。
只見流月提著個(gè)酒罐子,微醺地躺在上面,松了口氣,踱步過去。
“怎的今日喝酒了?可是有心事?”
流月抬眼看著出現(xiàn)的江懷,費(fèi)勁的撐起了身子,瞇著眼笑道:“師叔久不上鉤,流月可不愁的借酒澆愁了。不若師叔抱抱我,也許流月就不愁了?!闭f著伸出了一截藕臂,張著手拉扯他衣衫。
“你醉了?!苯瓚丫椭兜牧Φ雷诉^去,將流月的坐相擺正了才又道“若是有心事,可與我說?!?p> “沒什么大事,就是有些擔(dān)心夜無月?!碑?dāng)時(shí)借著她假死的消息,夜無月順勢除掉魔教那些不安分,本是說好事成后便來接她回去,有些日子了,流月不免有些擔(dān)憂。
雖說她是想待在江懷身邊,可夜無月若是出事,她必是要回去的。
流月又灌了口酒,將酒瓶一扔,便抬頭看向了云后籠罩的月。說了此一句便不再多言了,流月雖是心悅江懷,可也不會(huì)將教內(nèi)事物說出。
心悅,不代表信任。
江懷沒再問,只是看著月輝下流月的神色,有些擔(dān)憂,又有些懷念。
頓了一會(huì),流月又道“當(dāng)年老教主將我?guī)Щ?,就被關(guān)進(jìn)了冥獄。對(duì)了,你知道為何叫冥獄嗎?”
“因?yàn)槟鞘怯内さ鬲z,那里的人要么就是弒主不忠之人,要么,就是我這樣的,自小被帶回去,活下來的就是魔教的一把刀。”
江懷初次起了疼惜之意,有些不知該如何安慰。
流月淡漠地掃了眼遠(yuǎn)處,聲音有些清冷,“后來,魔教內(nèi)亂,我和夜無月跑了出來,血腥鎮(zhèn)壓了所以懷有異心之人,走上了今日的位置?!?p> 流月常常在想,夜無月之于她到底是什么。他是她年少黑暗里唯一的光,十年的相互陪伴,早已融入了骨血,她不信任何人,卻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