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了,燈火闌珊,紅燭被灑了一地,只剩下王爺和元寶仍在殿內(nèi)。最可笑的是,王爺還憤憤不平的穿著那身大紅衣裳。
元寶建議到:“王爺,這女人竟然敢做出這么傷天害理的事情。簡直有損婦德。如今傳出去太難聽了。一定要讓吏部尚書全家興師問罪!”
何鏤玉狠狠地踹了一腳元寶的屁股,怒罵道:“本王丟了這些顏面還不夠嗎?我如今去人家府上鬧,和一個被休了的娘們有什么區(qū)別?我堂堂男子漢。被一個爛貨不要了,難道還要自取其辱嗎?”何鏤玉越想越氣,今天竟然連一個青樓的老鴇都知道了,可見自己的名聲多么掃地。他越來越難把那個女人的臉從自己的記憶中抹去,久久不能忘懷。何鏤玉啊何鏤玉,你一個風流王爺,如今竟然被一個女人擺布,轉(zhuǎn)念一想,還是算了:“罷了,元寶,去吾悅苑吧。”只有這樣的風流場所,才能讓我忘懷吧。
且說吾悅苑這邊則是一派燈紅酒綠,見王爺不來,杜鵑大發(fā)雷霆,“今天王爺不來,誰也別想看本姑娘跳舞!”她摔摔打打,老鴇心驚肉跳的,“誒呦我的祖宗誒,您可別摔了,這王爺今個誰不知道他被休了的事情,如今您別在這添亂了?!倍霹N又想到今天莫名其妙被贖走的鸚鵡,更是生氣,扭頭就把門甩上了:“今個本姑娘沒興趣,愛誰誰吧,我先睡了?!崩哮d可是著了大急,心中暗罵,一個婊子,在這給我甩臉子,你妹妹好不容易才賣出去,如今你這一晚上不表演就快給我賠光了。但念在她人氣的身上,也不敢說什么,旋風似的下樓招呼客人去了。
不抬眼不知道,一抬眼可把剛剛的怒氣都消下去了。一身黑金的鴟吻衣服,還能是誰啊,不就是那個俏王爺么?老鴇眉開眼笑,“王爺,您可算來啦,您瞧瞧,您這不來,杜鵑姑娘都不表演了?!?p> 懿熾王爺聽到這樣的奉承聲,不由得有些暗暗得意??窗?,你李虹蕭不在乎我,可是有的是人在乎我。元寶見王爺心情好了些,連忙吱聲:“行了老鴇,別說那些沒用的。杜鵑姑娘呢?”
老鴇連忙大吼一嗓子,“心兒,翠花,還等什么呢?沒看見王爺來了嗎?杜鵑呢?”心兒和翠花小聲嘀咕:“這丫頭真是的,王爺不來不開張。架子大的很?!甭牭竭@兒,何鏤玉更是喜不勝收,心想一個青樓女子竟然肯為了自己守節(jié),可真是了不起。雖然比起那李虹蕭的身份是差了點兒。可是本王可以給你無限的榮耀。
這杜鵑呢,在自己屋里。一聽王爺來了。連忙補妝,一改慍色堆著個笑臉兒就迎上來了。心想,這王爺可是我的大金主,他要是跑了我還吃什么呀?說道:“王爺,您可來了,您這不來杜鵑心里好生難過呀,王爺您什么時候才能贖了奴家呀?”
懿熾王爺溫柔的笑笑,“別急,寶貝兒。這就讓你成為本王的王妃?!甭牭阶约赫f出來這番話,不由得心里面暗想,哎什么王妃呀?好死不死,偏往這兒想。她這樣的身份,上不了臺面。杜鵑則是當了真說:“王爺,人家要是成了王妃,可不能再叫杜鵑了,土里土氣的,您得給我想個好聽的名字?!?p> 誰知這何鏤玉卻是個沒文化的人。他從小不學(xué)無術(shù),偏愛打仗,就因為戰(zhàn)功累累,皇帝對他平時很是寬容。他又想到了那個人,念念不忘,于是便賜名杜戀戀。
表演的時間到了,眾賓客一看杜鵑姑娘要表演,慌忙坐好。連門口的路人都連忙湊進來看看,老鴇可樂壞了,大把的銀票往兜里塞。
姑娘們也都趕緊招呼客人。這些個小客人買不起杜鵑這樣的角色,自然會挑一些普通的丫頭來逍遙一晚。
伴隨著一支《霓裳羽衣曲》。杜鵑展開了扇子,絲絹如繁花一般灑落。她這行云流水的步伐,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本來應(yīng)該有一個漂亮的托舉動作,可誰知今日鸚鵡不在了。她一人跳起來十分滑稽可笑。
一些賓客覺得有些索然無味,這似乎根本不是杜鵑平時的表演水平,連王爺也覺得看的有點兒膩歪。覺得今天的表演差點兒意思。
杜鵑聽到不如平時的叫好聲,私下慌了神,連綢子都掉在了地上。這可壞了,大家紛紛噓聲一片。老鴇慌極了。王爺看不下去,“走吧,元寶,看來今天杜鵑姑娘可并不是提著十分興致來表演的。”
杜鵑嚇得連忙連滾帶爬的下了臺,拉住王爺,何鏤玉露出嫌惡的表情。杜鵑則是諂媚道:“王爺,王爺,您聽我說呀,今天我的妹妹鸚鵡被一個人給騙走了,嗚嗚嗚,我表演不好是因為心里難受。”
何鏤玉心想,你這表演不好,還瞎扯這些有的沒的,又仔細一想,那鸚鵡長得是那叫一個丑,怎么還會有人帶走呢?。敷衍著問道:“是誰帶走了你妹妹?”
杜鵑姑娘楚楚可憐的抬了眼說:“王爺您有所不知,那便是吏部尚書的女兒李虹蕭呀,她不但帶走了鸚鵡,而且還說像我這樣的丑人是不會有人要的,她還貶低王爺,說王爺您永遠不可能娶我。”她是連忙抓住了機會添油加醋一番。
聽到這兒,何鏤玉大怒,哪兒哪兒哪兒都有這個李虹蕭!她還偏偏帶走了鸚鵡這個丑八怪,真不知道這個女人腦子里邊兒在想什么。想到此處瞬間覺得心煩意亂。擺了擺手,示意元寶拿出銀票。整整100兩黃金。
元寶說:“杜鵑姑娘從今天開始就是我們王爺?shù)娜肆恕?,杜鵑快高興死了,連忙貼了上去。王爺有些后悔自己的沖動。老鴇終于等到了這一天,她伺候這個傲慢的杜鵑可累壞了,捧著大把的銀票笑得合不攏嘴。”王爺您常來呀?!焙午U玉敷衍的點了點頭。
杜鵑聽到這兒不樂意了,“以后王爺和我,那是日日在家里面的,怎么還能老來這種地方?”老鴇心想:你不知道這男人都是水性楊花的嘛,何況是這樣的一個渣男。也不接茬,只是說道:“王爺你二人的婚宴可要請我去?!?p> 杜戀戀不甘示弱地嘲諷道:“婚宴怎么能請你一個青樓女子去呢?真是可笑?!币姷蕉艖賾偃绱烁甙恋膽B(tài)度,何鏤玉似乎有些心煩。拉著她便走出了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