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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八千里

為招工玉茉遇故人,欲逃生盲姐耍計謀

流浪者八千里 托勒蜜 3027 2020-04-29 12:07:10

  當盲姐在那個暗無天日的牢籠內(nèi)掙扎的時候,婁建安帶著個斯斯文文的年輕人到了婁家莊。婁承德早接到建安二叔的口信,也提前把即將去城里做工的三個女孩子叫到家里來。

  玉茉玉莉小聲的在說著盲姐的事情,江燕兒剛到這里沒幾年,和莊子上的姐妹還不熟悉,不知怎么才能插的上話,于是在一旁看著天空發(fā)呆。婁承德把建安二叔和年輕人迎了進來,笑著說:“娃娃們,二爺爺來了?!?p>  江燕兒隨著玉茉和玉莉的輩分,叫了一聲二爺爺。玉莉跑過去晃著建安的胳膊說:“二爺爺,咱們什么時候走?。俊庇褴蕴痤^剛想說話,卻看著那個還未踏進門的年輕人愣住了。

  玉莉見玉茉呆站著,順著她的眼神望去,開心的大叫:“呀!這不是周政同學?”

  婁建安向年輕人招了招手,說:“周政在路上就和我說了,可真巧了,這是好久沒見老同學了吧!”

  玉茉尷尬的笑著說:“二爺爺,周政,都快進屋吧!外頭冷。”

  婁建安邊走邊說:“我這次回來,可是要帶你們幾個回城的,你們可想好了?”

  玉莉說:“我們都等著這一天呢?今兒一早茉兒姐和我就把行李收拾好了?!?p>  “承德,你看看,真的是兒大不由娘了,翅膀上的毛都長全了,要飛走了?!苯ò部纯磰涑械拢洲D(zhuǎn)頭看看跟在身后江燕兒,說:“燕兒,以后去了城里有事就和莉莉和茉兒說,到了外頭,就都是一家人了,別委屈了自己。”

  玉莉轉(zhuǎn)過身去拉著江燕兒的胳膊說:“二爺爺說的對,以后盡管找我們?!?p>  婁承德讓啟軒去倒了幾杯水,又加了幾塊碳在屋角的爐子里,說:“二叔每次來都匆匆忙忙的,這次不多住幾天嗎?”

  婁建安說:“不了,明天一早就要走,明天下午還得把咱這幾個娃娃交到廠領導手上。”又指了指周政,“我明天中午還要去隊里一趟,周政會把她們幾個帶進廠里?!?p>  玉莉在一旁呵呵的笑了,說:“想不到咱們周政同學也當官啦?”

  周政臉一紅,低著頭說:“哪里啊?我舅舅在廠里負責招工,我就是幫著他干點雜活。”

  玉茉抬頭看了看周政,她看到周政瘦了,眼窩深了,顴骨也稍稍有些凸出來,原本半長不長的頭發(fā)也剃成了寸頭,唇上冒出些黑黑的絨毛。被玉莉一打趣,手足無措的如同剛進門的小媳婦。玉茉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又怕大家看出些什么,便說:“二爺爺,承德叔,我想起來還有些東西沒收拾完,我先回去了。”

  江燕兒和玉莉也打了個招呼,準備出門。婁建安趕忙說:“周政還需要幫大家登記些個人信息,都是廠里留存檔案用的。我看你們就都去莉莉家,配合周政把這個工作完成。”

  周政從包里拿出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跟著她們幾個去了玉莉家。

  婁承德見他們走遠了,關上門,又讓啟軒去屋里讀書,這才坐下和婁建安說話。婁承德把盲姐招工不成反害少亭的事情,前前后后的說了,又問是否有盲姐的下落。

  婁建安搖搖頭,說:“本來見過她的人就沒幾個,她這次是逃走,估計是隱姓埋名,那就更不好打聽了。你想想咱玉國,我手上好歹還有一張他上學時的照片,這都大海撈針,更何況她。”

  婁承德點點頭,又似乎松了一口氣的說:“也好,也甭管她去了天涯海角,反正咱見不著管不著了?!?p>  婁建安拍了拍承德的肩膀,說:“如今這小雅也走了,你這也屋子也空了這么多年,看到有合適的,趕緊娶上一個吧?!?p>  婁承德說:“二叔,說實話,之前啟軒小的時候,總覺得沒個娘不成?,F(xiàn)在他也大了,等再過個十年八年的,就要給他張羅了,我的事兒就算了?!?p>  婁承德把原先盲姐住的地方收拾了出來,給建安和周政落腳,又去江燕兒家里打了個招呼,讓老人家安心,又到白一華那里把玉茉要走的事情說了。忙碌了一整天的婁承德走在坑坑洼洼的石子路上,黑暗中遠遠的聽到有人在后面叫他,他轉(zhuǎn)過身,仔細辨認了一下,問道:“誰家娃娃?”

  那人急急的走進了幾步,大叫一聲:“承德叔。”

  婁承德這才看清了來人,他不可思議的揉了揉眼睛,說:“玉國?是玉國!”

  玉國拼命的點著頭,扶著婁承德往家走。婁承德突然站住了,抓著玉國的胳膊說:“玉國,先別聲張,去我家再說?!?p>  夜色已深,啟軒和周政已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婁建安獨坐在屋內(nèi)等著承德,他見到院門被推開,剛想站起來說話,見承德身后跟著玉國,驚的說不出話來。

  婁承德擺擺手,示意大家都先別出聲,又進屋里看了看啟軒,把屋里屋外的門都關了,招呼大家進了自己的房間坐下,說:“玉國,你可算回來了?!?p>  建安二叔老淚縱橫,說:“孩子,因為你,你爹爹媽媽差點死了,你可知道?”

  玉國忽地跪在地上說:“我知道,我對不起大家。”

  婁承德把他扶起來,說:“現(xiàn)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認真聽我說,可不能露了餡兒?!?p>  建安連忙點頭,玉國疑惑的看著他們,說:“二爺爺,承德叔,你們說,我聽著?!?p>  婁承德就把怎么騙婁承實家里、怎么偽造信件、偽造的內(nèi)容,一一的說了,又讓玉國好好的記著。玉國一邊點頭一邊謝謝眼前的這兩位長輩。

  婁建安讓玉國重復了一些關鍵內(nèi)容后,這才開口問道:“玉國,你這兩年是去哪里了?”

  玉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說:“承德叔,我去求證小妹的事情了?!?p>  婁承德和婁建安都驚訝的看著他,玉國接著說:“我先去了蒙家村,又去了伍德先生最初遇到小妹的地方,最后我還輾轉(zhuǎn)去了廣州?!?p>  婁承德?lián)u搖頭,說:“玉國,看來你還是對她沒有死心?!?p>  玉國平靜的說:“我當時不信,我不信小妹是那樣的人,如果她被人誣了,我發(fā)誓回來定要娶她的。”

  “玉國,她已經(jīng)走了,我們都找不到她。她已經(jīng)親口承認,那些事就是她做的,而且,她還害死了少亭?!眾涑械虏幌胝f太多,也知道玉莉會和他言明一切,就只大概的講了講這兩年發(fā)生的事。

  玉國聽到少亭的死,氣憤的捶著自己的大腿。婁建安按著玉國的胳膊,說:“你這次出去,必然是一無所獲,她當時都能相安無事,這都過了好些年,誰還能記得?!?p>  玉國點點頭,說:“二爺爺說的是,不過,我這次出去也不是一無所獲,我找到了以前救過小妹的嬌姐。”

  婁承德驚訝的問:“她不是和伍德先生一起遇難了?”

  玉國說:“這倒是個萬幸,他們沒有趕上那班船。不過伍德先生后來也回國了,說是回去辦些手續(xù)才能把嬌姐帶走,這嬌姐一等好些年,也沒個音訊了。”

  玉國看著紅著眼睛的婁承德,知道定是又熬著忙進忙出的沒好好睡,就打了個招呼回了家。婁嫂嫂剛睡著,聽得一陣敲門聲,以為這三更半夜的又出了什么大事,搖醒了睡夢中的婁承實。婁承實披著衣服,對著門口叫到:“誰???”

  玉國聽是爹爹的聲音,眼眶一紅,哽咽著竟說不出話來。婁嫂嫂聽無人應答,警惕的問道:“是他承德叔嗎?”

  玉國哭著喊道:“爹爹,媽媽,我是玉國。”

  婁嫂嫂聽到聲音,鞋也沒穿好,光著一只腳跑去開了門。

  就在婁家共聚天倫、互訴衷腸的時候,盲姐還在小黑屋內(nèi)盤算著出去的方法。那天下午剛吃完飯,盲姐突然蜷縮在地大哭大叫,婆子聞聲沖了過來,說:“發(fā)生什么了?”

  早知內(nèi)情的胡姐緊張的說:“不知道,上午還好好的,突然就這樣了?!?p>  婆子迅速的出去叫來兩個男人,示意他們把盲姐抬了出去,走在身后的婆子見盲姐褲子上的血跡,頓時明白了,叫到:“等下,先把她放在地上?!?p>  盲姐蜷縮在院子里,婆子蹲下身說:“都是女人,別以為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別想耍什么花招逃跑?!?p>  婆子叫人端了一碗熱水給盲姐喝了,又拿來一條干凈的褲子,說:“趕緊去茅房處理了,等會還有人來,別誤了我的大事?!?p>  盲姐有氣無力的回道:“大娘,我這次不知怎么了,特別疼,等會兒怕是出不來了?!?p>  婆子扯著她的頭發(fā)說:“別廢話,趕緊處理了去?!?p>  盲姐抓著那條褲子,緩慢的挪動著步子,悉悉索索的忙了半天,才穿好出來了。婆子又把她推進了小黑屋,冷笑著說:“你可得仔細著些,誤了我的生意,有你好受的?!?p>  傍晚時分,如往常一樣,女孩們一字排開等著被買走,婆子剛要說話,盲姐突然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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