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相大白
陳卿拿著剛剛那段繩子,去花叢處量了量腳印,量好后便拿著繩子自信的往高飛走去。
高飛見到陳卿如此信心滿滿,眼里有了些許緊張。
只見陳卿拿著繩子,一把拉過高飛的胳膊,從他的手肘處開始量,一直到手掌處,竟和那腳印一般長!
高飛慌了,帶著最后一絲理智問道:“陳姑娘,你、你這又是何意???”
“哎呀哎呀,高大哥別急,聽我慢慢給你解釋,這也是我們那邊的常識,這人啊,腳的長度大都等于手肘到手掌的距離,你看,正正好好,一點不多,一點不少,那腳印分明就是你的!”
高飛狡辯道:“你、你又胡說,老說一些你們這邊、你們那邊的,誰知道準(zhǔn)不準(zhǔn)?!?p> “準(zhǔn)!”
張饅的喊聲傳來,大家一起轉(zhuǎn)頭,只見他已然脫了鞋子,把腳壓在自己手肘處,正正好好,分毫不差。
高飛已經(jīng)坐不住了,沖著老楊喊道:“楊管家,您信我,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偷??!這陳卿,一派胡言!你們不要被她蠱惑了,其實就是她偷的!不是我!”
老楊剛才就覺得他不對,現(xiàn)下更是當(dāng)作沒聽到般,只是默默看著溫涼寒,畢竟王爺在這兒,還是得王爺發(fā)話。
溫涼寒面向陳卿說了一句:“你還未查出他把紫砂壺藏在何處?”
四兩撥千斤,一句話讓高飛心涼了大半,王爺已經(jīng)相信是自己偷的了,可是又一想,只要自己死不承認(rèn),不說出紫砂壺在哪,他們也不敢貿(mào)然處死自己,想這陳卿也沒本事找回,說不定還能拖延拖延想想辦法。
面對高飛的死不承認(rèn),陳卿無奈,可是王爺發(fā)話了,還必須要找出來才行,可這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說,這怎么辦???
陳卿靜了靜,對高飛說:“高大哥,我知道你的什么意思,這紫砂壺一天找不不到,你以為我們就能留你一條命嗎?我可告訴你,就算你不說,我們也能知道在哪?!?p> 高飛冷笑道:“好啊,那還想請陳姑娘賜教,這紫砂壺,到底在何處???”
陳卿不甘示弱,也冷笑回應(yīng),“想必昨天高大哥忙,不知道我是怎樣才被選進王府的吧?我可告訴你,我之所以能進王府,全是因為我那通天徹地的本事,我們修仙之人,替天行道、懲惡揚善,像你這種賊人,本不屑傷及無辜,可若要是你不知悔改,惹怒了我,這妻兒老小如何,我可就不敢保證嘍~”
“危言聳聽!我又沒罪,憑什么牽扯我無辜妻兒?這牛皮,還是不要吹的太過了?!?p> 陳卿笑道:“哈哈哈哈哈,好一個危言聳聽,好啊,不信咱們可以試試啊,我若是假的還可以,可我若要是真的,你那妻兒老小的命,可就只有一條啊。剛才你也是不信,結(jié)果怎樣?我說的不還是條條應(yīng)驗,我要是沒那個本事,王爺能招進我來?你何曾見過王爺親自允過下人入府啊?”
陳卿一點把握也沒有,只能靠自己三寸不爛之舌,施壓于高飛,盡量把自己說的高深莫測,可若是這高飛不信,陳卿一時還真沒了辦法。
可高飛明顯是聽進去了,畢竟剛才陳卿那兩番言論確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本以為萬無一失,卻不慎留了腳印,為此不惜燙傷了自己兩只腳,卻被這半路殺出的陳卿亂了陣腳,而且看王爺?shù)纳袂?,似乎也是默認(rèn)了陳卿的話,難不成,她真的是修仙之人?
溫涼寒神情本沒有絲毫改變,可眼下高飛自亂陣腳,卻把王爺?shù)囊馑籍?dāng)成了默許。
陳卿乘勝追擊:“怎么?敢不敢試一試啊,我數(shù)三個數(shù),要是你不說,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啊,你那妻兒,怕是要早去黃泉路等你了?!?p> “三!”
“二!”
“一!”
“我說!我說!”
高飛還是怯了,坦白了自己的盜竊行為,較早時候,他就知道祖上有一批極盡奢侈的陪葬品,尤其是最后一批,更是無上佳品,便動了歪心思,昨天晚上趁著夜色,便竊走了那尊紫砂壺,藏在了運貨的馬車上,打算事成之后便辭職回老家,托人賣給鄰國掙一筆錢養(yǎng)老,如意算盤打的倒是不錯,最后卻被這陳卿攪黃了。
真相大白之后,張饅儼然成了陳卿的頭號粉絲,因為他和高飛一般,真信了陳卿最后那番胡言亂語,以為她真是哪路來的神仙,來到王府濟世救人呢。
“卿姐,您看看我啊,您大人有大量,別和小弟我計較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您,可你也看見了,后來我立馬就改了,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吧?!?p> “小的叫張饅,饅頭的饅,你看你一口氣能吃六個饅頭,我們多有緣啊,我媽從小就怕我以后沒飯吃,特意給我取了這個名字,你覺得好不好聽?。俊?p> “卿姐,我自幼多病多災(zāi),以后還得靠您多多照拂,小的絕對任您差遣,唯您馬首是瞻。”
……
老楊把紫砂壺交給溫涼寒,松了口氣,“好在虛驚一場,這壺沒有什么破損,要不老楊這條老命都要不保嘍?!?p> 溫涼寒拿著壺仔細(xì)觀摩了一陣,也在留意是否有磕到劃到。
老楊繼續(xù)說道:“這次多虧了陳卿,想不到那小姑娘還挺聰明,王爺,你當(dāng)初讓她入府,難不成?”
“你也信她?”
溫涼寒看向老楊,眉宇間略帶驚訝。
老楊笑道:“一開始自然是不信的,可后來我仔細(xì)想了想,她說的還真的不無道理,那王爺可否和老夫解釋解釋為何招進她來?”
溫涼寒眼簾微微一垂,緩緩說道:
“她,能讓一些有答案但不確定的事情變得真切?!?p> ……
老楊沒再說什么,看著溫涼寒的身影,意味深長的一笑,和王爺說了聲,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終于擺脫了張饅,陳卿長舒了一口氣,耳邊終于清凈了。
折騰了一上午,太陽已升至午后,陳卿早上本就未來得及用膳,又經(jīng)歷了這場失竊案,導(dǎo)致現(xiàn)在午飯的飯點也過了,饑腸轆轆的陳卿感覺自己都快暈過去了。
無奈禍不單行,等走到廳堂,里面的下人都已經(jīng)開始收拾飯具了。
陳卿看著空空如也的籠屜,滿是氣憤,不由得抱怨道:“被人誣陷也就罷了,這下連飯都沒得吃,陳卿啊陳卿啊,你今天也太背了點啊?!?p> 正欲離去,忽然一個小小的聲音從廳堂門后傳來,帶著一絲緊張,“陳姑娘,飯、飯已經(jīng)放完了?!?p> 陳卿聞聲轉(zhuǎn)身,便看到躲在門后,只露出半個頭的小堂。
“這不小堂嗎?誤會都解開了,沒你的事了,怎么?你也沒吃著飯?。勘舜吮舜?,我現(xiàn)在也快餓死了。”見他如此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陳卿盡量把與語氣放的輕松些。
只見小堂緩緩探出半個身子,手背在身后,眼神還是不敢一直對著陳卿,小聲道:“不是?!?p> 陳卿疑問,“不是什么?”
小堂深吸一口氣,仿佛是給自己打氣,然后就從門后跑出來,一下塞給陳卿一個布袋,便又立馬跑開了。
陳卿看著手里的布袋很是納悶,剛想叫住小堂,可他卻早已跑沒了蹤影,陳卿無奈,搞不懂他此舉何意。
出于好奇便打開那布袋一瞧,三個大饅頭!
陳卿頓時樂了,忽然想起來,上午老楊審問小堂的時候,他說他在廚房當(dāng)雜役,所以還特意給自己留了飯。陳卿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這就是知恩圖報,比那什么張饅強太多了!”
又想起自己練武場還有好多落葉未打掃,陳卿邊啃著饅頭邊往后院走。
肩頭忽然被人使勁兒一拍,“好啊你個死陳卿!敢罵我胖!我能和那個臟手臟腳的高飛比嗎?!”
徐一閃的聲音一下子炸在陳卿的耳邊,幾欲耳裂。
陳卿捂著自己耳朵,喊道:“亮晶晶,你發(fā)什么瘋?”
徐一閃一愣,左右看看,道:“亮晶晶在哪?”
陳卿狡黠的一笑,沖著徐一閃樂呵呵道:“這不就在這嘛,是這樣,我們那邊還有一個常識,叫一閃一閃亮晶晶,在我們那兒這句話可是家喻戶曉,那可是有法力的,你不是叫徐一閃嗎,我特意叫你亮晶晶,那可是能給你帶來好運的?!?p> 徐一閃滿是懷疑地看著陳卿,“真的?怎么聽起來那么假呢?你該不會是騙我吧?”
陳卿抬腳便走,“愛信不信,反正剛才高飛也不信?!?p> 徐一閃立馬追上:“別別別,我信,我信,對我好我為啥不信,看在這個份上,你說我胖我就不和你計較了,對了陳卿,差點忘了正事,剛才我看見皇帝身邊的蔣遺復(fù)來王府了,連皇帝都驚動了,你說,能把高飛怎么樣?”
陳卿道:“愛咋樣咋樣,誰叫他惦記自己不該惦記的,活該!哎,那個蔣遺復(fù)是誰啊,皇帝的姨父?”
徐一閃作勢又要去捂陳卿的嘴,“我的姑奶奶哎,可不能亂說話,蔣遺復(fù),皇帝賜號,蔣義蔣總管,是現(xiàn)在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jiān),也是皇宮的太監(jiān)總管,如今皇帝年事已高,太子未定,所以大大小小的事務(wù)都由這個太監(jiān)總管傳達,現(xiàn)在就連撫恩王見到都要禮讓三分呢,怎么,你還沒見到?”
陳卿不解道:“他來了關(guān)我何事?我為什么要去見他?”
“你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我就尋思你肯定得被叫去啊,你沒去那你剛才干嘛去了?”
陳卿無奈的舉起手里的饅頭,“納,你們的大功臣,剛才去廳堂打飯,可是沒飯吃,還好人家小堂知恩圖報給我留了三個饅頭,要不現(xiàn)在功臣就快變烈士了?!?p> 徐一閃嘿嘿一笑,臉上的肉紅撲撲的堆在一起,把眼睛都擠沒了,“你早說啊,我那屋里還有老多糕點呢,我半夜容易餓,就備了好多吃食?!?p> 說完,徐一閃貌似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陳卿聽罷,轉(zhuǎn)身正對著徐一閃,用最和藹的微笑面對他,緩緩說道:“那你還在這干嘛呢,亮晶晶?”
徐一閃看著她瘆人的笑容不明就里的“???”
“快去給我拿啊!真想看我餓死啊!”
“噢噢,你直說嘛,我馬上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