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飯鍋
元槐一聽就開口：“我試試?！彼吹揭詽O拿了一本封面是綠色的書，上面寫著物理，還有化學。她翻翻找找。只找到本俄中詞典。還有一本字帖和養(yǎng)殖技術。養(yǎng)殖技術是在一堆破書攤子上面找的，攤主看起來十分落魄，就在書社門口擺攤。姚曉漁問他怎么賣，他說稱斤論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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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民富這回去廠子里辦事倒是挺順利了。他帶上了姚曉漁做的耗油，親自找上了副廠長。罐頭廠正等看他們的消化，銀灘公社第一大隊的這邊連吊耗都收上來，要不立刻加工，海鮮也放不了多久，那養(yǎng)殖了這么久的吊耗可算是血本無歸。他們早就等著公社隊長親自過來求人。可等了兩天，就來了喬民富。
他把姚曉漁做的耗油拿去給他們廠子領導嘗過以后，又聽副廠長來了興趣，他找了食堂的人過來拿耗油去炒菜。沒到一刻鐘。食堂就送過來了一道蠔油生菜。這是喬民富特地囑咐的。他看著那盤香噴噴的蠔油生菜，故意說道：“這菜里放了多少油啊。怎么油汪汪的。你們食堂好福利，吃的可真不錯?！?p> 沒等領導瞪過去，那個食堂的大廚就冤枉的說：“沒有，沒放點油，也是奇了怪了，我平時就一點油可炒不出這樣的?！彼X得這耗油放到生菜，比放了豬油還香?？粗蚕踩?。
“那確實不錯?！睅讉€領導都嘗了，一盤生菜見底了。喬民富看到廠長，副廠長都一臉笑容，心里一樂，想道：“這車吊耗賣出去，公社年底都不用發(fā)愁了。”他跟廠長說了，這耗油要是他們肯做，以后第一大隊還會同樣給他們提供這樣的吊耗。廠長也有自己的顧慮，倒是沒直接說同意，他把喬民富拉到辦公室說。
“這批貨怎么收法？還是以前的價格收？”廠長又說：“說句老實話，你們大隊的吊耗品質(zhì)不是最好的，個頭不大，做成耗干品質(zhì)不夠好，我之前提的收購價格是有自己的考量，這個價格，不能再高了?！辈皇歉鷨堂窀挥悬c交情，他們上哪找不到海鮮供應，這四周多少村子都搶著給他們供貨呢。
“張廠長，咱們一起把話都說開。我們公社還不是愿意多收一些海產(chǎn)給你們，底下社員日子也好過些。可是一個公社辦事情，可不是一個人說了算?，F(xiàn)在講民主，做什么事情都得底下人投票通過才行....”
他也嫌煩，隊長一說這批吊耗花費了他們千辛萬苦。說收購價格便宜了，就賣虧了，底下人懂個啥，都是老實巴交的漁民。一聽隊長這么說，就不肯賣便宜了。
張廠長冷笑，彈了彈煙灰；“那你今天來，就給我看這個耗油，然后還打算賣我這么貴的價格？你們不打聽打聽，現(xiàn)在政府修路，等明年這個時候，路都通了，你們的耗賣得出去麼?！?p> 要想富，先修路，政府大興土木，造福一方人民，他們這樣的國營單位，也是頭一批聽到了消息，打算明年擴張罐頭廠，把貨鋪到更遠的別的縣市。這樣不止是貨賣出去，收購也更方便了。
等那個時候，銀灘公社還想他們收自己的海產(chǎn)就難了。
“你先別急，張廠長，我既然來了，肯定就愿意把這個單子做下去。你要是信我。我給你想個法子成不成?！眴堂窀徽f：“我來沒跟大隊打過招呼，下午大隊長來跟你們談，你只管壓價。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就成了?！彼@樣開口，張廠長倒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抽了口煙說；“行啊，要是事情辦成了。有多少耗，我們這里都肯收?！?p> 耗油的方子他沒準備交給公社。主要是一個公社沒有這么大的人脈鋪貨。要是鎮(zhèn)上這個最大的國營廠子還差不多。他出來就跟著電車去了觀音廟。
此時已經(jīng)七月底，鎮(zhèn)上熱鬧得很。十五才發(fā)完票證，這時候最大的供銷社就在水廠旁邊，南方跟北方不一樣，南方的礦產(chǎn)資源稀少，鋼鐵和額重工業(yè)的廠子都在北方，他帶著小姨子一家人去觀音廟參觀了一圈。這里還有正常修習的和尚。姚曉漁和元雪菜都特別好奇。然后就是聽這個大姨夫講這公雞鎮(zhèn)的大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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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了一上午，累的直喘氣，對她們說：“這河道對面就是糖廠，咱們附近有個大甘蔗地，就是種甘蔗的。這里每年的產(chǎn)量能供應到省城呢。是咱們本地人的驕傲?！本嚯x銀灘這么遠的公雞鎮(zhèn)還保留著古香古色的建筑特點，像是一個倒著Ω耳朵屋角，青瓦是保留的觀音廟，民居是白墻。都有歲月侵蝕的笨重，古樸之感。她們進了供銷社，又是另一種感覺了。頭頂是一串串的線。像是運動的滑軌，上面掛著不斷“飛過來”的發(fā)票夾。售貨員嗑著瓜子，穿戴比農(nóng)村人好多了。
打個比方，在高家?guī)X農(nóng)村人，穿的像是上個世紀清朝黑白照片里那種衣服。放后世淘寶賣的“漢元素”“唐裝”都顯得弱爆了。
而到了縣城，特別是鎮(zhèn)上，穿的就“現(xiàn)代化”很多。比如說售貨員穿著羊毛衫就是水綠色的?？粗秃軙r髦。他們進去的時候，根本沒人搭理。倒是喬民富穿的是黑化纖長褲和工裝。讓人瞅了兩眼。
“我手上有點工業(yè)票，聽春芳說，你們家現(xiàn)在分家了。家里還缺啥不?！?p> 王孟蘭則是慌神了，她可不是來打秋風的。連忙擺手：“這，大哥，家里啥都不缺?！彼齻兪稚隙继釢M了呢。自家兒子還挑著扁擔。里面都塞得滿滿當當。
喬民富摸了摸鼻子，他是真心要還這個人情呢。奈何小姨子一點機會也不給，愁死人了。
就說：“你家小姚幫了我這么大的忙，別說我了，就是整個大隊都給感謝她。要是再客氣，就跟我見外了?！闭f完他也不管王孟蘭了，因為這小姨子實在是不好說他就轉頭問姚曉漁：“要買什么就跟姨父說，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嘛?！?p> 姚曉漁從善如流說；“謝謝姨父，咱們家別的都不缺呢，就是做飯.....家里還沒分家什呢，就一口鍋，還不知道以后怎么做飯呢?！?p>